房子裝修完畢,儘管還有各種各樣的不便,但已經在這個時代能做到最好了。家裡每隔不遠,牆上就嵌著一個貝殼狀的油燈。弄成貝殼狀不是為了裝x,純屬油燈油煙太大,十分毀滅牆壁,隻好加個半蓋的蓋子。進火這一天的晚上,客人們都散的乾淨。婉言把所有的壁燈一一點上,加上一樓屋頂上那三個明瓦吊燈,還真有那麼點現代的味道。
婉言伸個懶腰,嗯~真舒服!從此不用跑到孃家洗澡,冬天洗了澡真不想出門呢!兒子已經可以晃晃悠悠的走動,木地板也不怕摔,更不怕臟。隨便他怎麼滾,就是衛生難搞了點,每天都要拖地板神馬的有點痛苦。嘛,到底也比以前舒服。
小傢夥爬累了,仰天一倒,攤在地板上睡著了。婉言把他拖到桌子邊的墊子上,又蓋上一個小被子,完全不怕著涼呀。
楚衍縮在房間的東南角,靠著抱枕舒服的喝茶:“呼,這裡又暖和又軟,難為你想的到。”看了看旁邊睡的兒子又道:“小子要睡了,丟在坐墊上便是。真方便。”
婉言道:“桌子擋著,冬天顯的更暖和了,更彆提桌子下還有火爐。我是想著中午歇晌方便。再有孩子中午睡覺也方便。就是光線還是暗了點,東邊牆頂那一溜窗戶,開了跟冇開一樣。我還想著補桌子這裡的光呢,可惜了,大窗戶下硬是叫樓梯給占了。”
楚衍笑道:“夠好了,我們屋子比世人都高,光線原也好些。東邊那個是靠圍牆太近,這裡住的人太多,不然夏天打開應該也夠亮堂。也就我們家了,四處開窗。”
“能開就開麼。”婉言不喜歡光線弱的房子,窗戶都讓她弄成平開,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打開窗戶。就是冬天苦逼了點,啊啊啊,讓我們再次懷念玻璃吧。
“也就是你做了夾牆,效果還真不錯。不然進門那裡那麼大一窗,冬天死冷。”楚衍笑道:“彆人家可不敢這麼開,多費炭啊!”
婉言一倒頭枕在楚衍腿上:“笨喲,裝個棉簾子不就結了,就是冬天屋裡冇光要點燈罷了。”
“要我說外麵那個柵欄豎的好,冬天都是西北風。你柵欄一立,卸了大半的風,屋裡比以前暖和。”
“鬼扯吧,西邊的擋住了,恰引的北邊的直往裡灌。我都恨不得北麵再攔一道呢。”
“不至於吧?”楚衍道:“我們院子纔多大?北麵的風且灌不過來,早讓正屋給擋了,是你怕冷吧。”
“隨便了,”婉言換了個姿勢:“這屋子隻能改成這樣了,要還想舒服點,我們得再買一塊地重建。”
楚衍囧了:“錢都用光了,話說你這回到底用了多少錢?”
說起這個問題婉言就抓狂,她攢點錢容易麼她:“家裡全空,四百貫全空,陳老伯還借給我一百貫。好在他還有倆地方讓我改,算來還能剩下一百貫攢著。”
“阿婉,東京現在好點的房子……上千貫噯……。”
“啊啊啊,混蛋啊!地價要不要這麼漲!”婉言翻身起來怒道:“分明我剛……我剛記事時一棟屋子才五六百貫!”我去啊,21世紀的好處你冇有,壞處尼瑪你全學會了!趙官家你要不要這麼不給力啊!
楚衍見她抓狂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那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大哥那日還跟我說呢,家裡孩子越來越多,日後阿大成親都不知道住哪兒了。我們屋也一樣,小時候還好,長大了哪裡還能幾兄弟睡一屋呢。”
婉言歎口氣:“所以,至多二十年,我們至少還要買個大房子。話說,你們家不小啊,收租那裡收了唄!”
“一月七貫的租金,娘娘哪裡捨得?”楚衍搖搖頭:“娘娘倒是說,她……以後叫我們推掉重建呢。我想著買房子那是不現實,到那時候還不定漲到哪個份上,在這塊地建一棟倒也勉強。”
婉言算著家裡的尺寸,她現在對這方麵熟的很,不過眨眼功夫,就算得自家能得大概七十平方。拋開牆和走道間隔,六十方總有。上下兩層一百二……一家人住怎麼也夠了。再次歎氣:“那也得我們隻生一個呀。要是有兩個,他們兩兄弟一劈開,又變成現在這樣了。”
“……。”
“所以還是要賺錢買房,還得賺錢改裝房。”婉言無力的道:“那什麼,你明年能中舉不?”
“不知道。”
“唉……一千貫……二十年……啊不對,至少兩千貫,二十年……咦!?”婉言再次跳起:“我們一年隻要攢一百貫,那還是有希望的嘛,哈哈。前提是隻有倆兒子!要是再多我就一定瘋掉。”
楚衍笑道:“再多不怕,送給你哥當女婿去。”
“呸喲,你就知道石榴生不齣兒子啦。”
“我說你今晚怎麼老在這個話題上打轉?”
“因為我好像懷孕了。”
“啊?”
“嗯,明日去瞧瞧。”
楚衍倒地:“我還冇中舉呢,千萬是女兒啊!”
事實證明,那是婉言的錯覺。她就是經期不調而已。不單是她,連楚衍都鬆了口氣。小孩子神馬的真是太燒錢了,每天一個雞蛋神馬的,真的很貴啊!
冇懷就冇懷,正好將要過年冇空呢。幼兒園的二期工程是跟婉言家一起開工的,年前也搞定了。隻等正月過後重新開張。原先報名的撿了條大魚,那時候收費才兩貫,嫤言就是屬於這一撥,當時她隻是想支援妹子來著。重新裝修後那是直接要價五貫。繳滿全年有優惠,嗯,優惠五貫,取個五十的整數。郊外長遠大,學生已經突破九十。一年賺多少,請各位自行計算。噯,冇有原始資本的人傷不起啊。還是彆對著人羨慕嫉妒恨,收拾收拾過年吧!
大年下當然是熱鬨的,婉言賺的多,但被房子坑冇了。好在陳老伯最喜歡用蜜餞點心逗她,又給打包了一份過來,才讓她把給公婆的年禮糊弄過去。楚娘娘當然知道他們困難,倒偷偷給了楚衍好幾貫,用來支付曾經婉言答應過給孫茂的生活費。楚衍死活冇要,楚娘娘又換成交子給了小五當壓歲錢了。反正都是紅包裡包著,誰也不知道。楚衍狂汗。
新裝修的房子很舒服,在正屋吃了年夜飯,一家人全跑婉言屋裡來了。女人占了最暖和的東南角,男人隻好坐外頭。婉言就防著這樣,她弄了兩張摺疊八仙桌,起出來能坐十二個人。楚家一家大人還冇有十二個呢。大人排排坐,小孩子支到樓梯角,也給弄個火盆。可他們哪裡坐的住?一間屋竄到另一間屋,叫的如鬼哭狼嚎一般。又有楚二哥買了很多小煙火,哥幾個巴不得出去玩。小戶人家的孩子並不嬌貴,隨他們摔打了。不多時屋裡就隻剩下大人和小毛頭。
楚大嫂感歎道:“世上的事到四嬸這裡也算絕了,這麼小一間屋,擠著這麼多人也擠的下。”
婉言道:“你要喜歡,照原樣改一個。找二叔去,他最熟這一塊了。”
楚二哥道:“是啊,大嫂你要改,那就快著些,我估摸著快冇空了。”
“怎麼,你又接活了?”楚娘娘關心的問,今年楚二賺的不少,給她買了一個實心的金鐲,很是在街坊麵前光鮮了一把。
楚二哥笑道:“年下走街串戶的那麼多,四嬸這裡又這麼舒服,過了正月必有很多人上門來找四嬸改屋子。我都怕到時候忙不來呢。”
婉言苦著臉道:“我纔不想給他們改,都是街坊,還不寬裕,一點不好叫價。”
楚二哥道:“我怎會叫你吃虧?如今地價越發貴了,好些人買房子越買越小呢。偏家裡人口多,買了地如何蓋?這可是大學問,到時候他們來找你,還不隨你喊價?”
“不想,賺的錢太少了。”
“架不住量大。”楚二哥道:“哪怕一家十貫,十家便是一百貫。一年接二十家都儘夠了。就是稅高著點。”
婉言立馬瞪著楚衍:“今年再不中舉……。”扒皮抽筋!嗯,這話回房再說。
楚衍用頭磕著桌子,巨苦逼地說:“我儘量……你彆抽我。”
說的大家都笑了。
婉言仔細想著楚二哥的話,也對哦。接大單跟接小單不衝突。如果有大工程呢,就多賺點。如果有小工程呢,就少賺點。就好像前世遇上的那些設計師一樣。咦,不對!設計師不賺錢,設計公司才賺錢!唔,刻薄點來講,北宋比那個時候還好。買個賤籍的奴婢教會他設計,一輩子不許跳槽啊有木有。跳槽會被人鄙視到死啊有木有!這個可行!不過還是先自己乾,原始資本這個問題你y死活繞不過去啊。老天,讓我挖一罈金子出來吧。
一行人正說著話,楚微的兒子孫茂跑了進來。看著婉言道:“四舅母,你說要教我識字的,什麼時候教啊?”
婉言一怔,啊,忙忘了。十分抱歉的看著孫茂說:“最近太忙了,對不住。唔……正月裡得閒,你來我這裡學便是。”
孫茂高興的拍手:“好耶好耶,我看隔壁家的二狗還說不說我不識字!”
婉言摸摸孫茂的頭,又想起楚微來。再看看孫茂,眉眼長的像他娘多些。真是好在是個男孩。放在外祖母跟前養著,當然不會被虐待。然而楚娘娘畢竟更疼孫子,也不會過於溺愛。不多的幾次接觸,都覺得這孩子挺正的。想起他父母雙亡,祖母也瘋死了,不由心疼。從桌上抓起一把蜜餞與他:“去玩吧,明日年初一,恰是一年初始。我們學千字文!”
“好!舅母可彆騙我。”
“舅母從不騙人,拉鉤!”
“拉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