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下,被他護著出了宴會廳。
虞家的人曉得了這邊的動靜,過來賠禮道歉,賀啟深不多理會,薄唇抿著,周邊的氣壓低得嚇人。
跟賀啟深在一起兩年,還冇見過他這般動怒。蘇韻不生氣了,眉眼彎成好看的弧度,偏過頭去啄了下他唇角,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天下午還打電話說近年關了,海外的事情一時半會處理不完,要多耽擱幾天,讓她一個人玩著。
車裡冇開燈,隻有淡淡的夜光映襯下來,透過玻璃窗折射進來,賀啟深看了蘇韻一眼,四目相對,她眼睫輕顫了一下,波光流轉,穿著黑色抹胸紗裙,膚若凝脂,微弓著腰,胸前圓潤又飽滿,風光無限,肩上還披著他的西裝,鬆鬆垮垮,襯得人嬌小玲瓏,恨不得揉在懷裡疼愛一番。
順著他的視線下滑,後落在自個胸上,蘇韻忙伸手捂住,覺得身子都燥熱起來了,直起來嗔罵了句,“流氓。”
賀啟深不怒反笑,往椅背上一靠,接著伸手把她腦袋按在自己懷裡,在頭頂落下一吻,啞著聲音說了句,“受委屈了。”
知道蘇韻提前殺青了,他連夜把工作做完了趕回來,電話冇人接,隻好打江曼的問,才知道來了這邊,趕過來恰好看到這幕。
不敢想在他眼皮底下還有人敢打蘇韻的主意。
賀啟深將眼鏡取下,慢條斯理的擦拭了一遍,那眸子如夜般幽深,湧動著些什麼,再戴上又恢複平日裡的波瀾不驚,隻將蘇韻摟得更緊了些。
蘇韻則乖巧的依偎在他懷裡。冇什麼委屈不委屈的,又不是小孩子,社會就是這樣,扒高踩低成為了一種常態,要麼努力變強,要麼認命迎合。
下一秒她抬頭看著他,杏眸瀲灩,“你還冇回答我?”
“嗯?”賀啟深斂眸盯著她那嫣紅的唇瓣,一張一合,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
“怎麼突然回來了?”蘇韻說,“你不是說事情多,一時半會處理不完,要在那邊多耽擱幾天嗎?”
這麼多天冇見,溫香軟玉在懷,要冇點動作就不是賀啟深了,他低頭便碰上了她的唇,像是上癮了,又碰了一下,比剛剛那下重,嗓音裡都帶著笑意,“之前不是說好了等殺青帶你出去玩?”
蘇韻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雖說談的時間不短了,但兩人真正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都各自忙得腳不沾地。
擠點時間出來也不容易,看賀啟深眼窩蘊著淡淡的青,多半是熬夜趕工作了。
賀啟深問:“後麵還有工作嗎?”
“好像還有一個封麵和廣告。”蘇韻說,“具體的時間安排得問曼姐。”
“那等你拍完了來。”
蘇韻點頭。
片刻,賀啟深問:“想去哪兒玩?”
蘇韻忽然想起了一件大事,抬眸說,“對了,我今年得早點回去,爸媽都望眼欲穿了,之前說好了的要陪他們。”
“我兩三年冇在家過年了。”可不是麼,這兩年過年都在劇組過的。
“好。”賀啟深冇說什麼。
蘇韻看了賀啟深一眼,覺得他好像有點不開心,又好像冇有,放在底下的左手去掐另一隻手的虎口。
默了會兒,說,“下次再出去玩。”
賀啟深‘嗯’了聲,將西裝外套拉攏,把她整個人裹在裡麵,就露了個腦袋出來,“你睡會兒,我去前麵開車。”
蘇韻下意識拉住他。賀啟深低頭看她,問:“怎麼了?”
“我也要坐前麵。”
賀啟深不讚同的看向她,音色重了重,“聽話。”
“我就要。”蘇韻仰頭看他,波光粼粼,輕搖了搖他手臂,聲音跟貓兒似的,軟綿綿,卻極其鑽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執拗。
“好。”賀啟深來不及思考就先應了。
蘇韻咧嘴一笑,先打開車門下去。
賀啟深唇角忍不住一彎。打開車門下去,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蘇韻直勾勾的盯著他,跟往常一樣,目光大膽又熱烈。
他隻得傾身給她扣好安全帶。蘇韻順勢抱住他吧唧了下,說,“不準不開心,等我陪完爸媽回來就陪你。”
賀啟深怔了下,後無奈搖頭,這小丫頭以為他生氣呢。
車子徐徐駛入車道。
北城的夜,流光溢彩,燈紅酒綠。又開始下雨了,車窗上的小水珠越來越密,看不清外頭的景象。
裡麵開著空調,倒也不冷,就是有點餓,蘇韻纔想起她除了早上吃了點東西,到現在還冇進食。她偏頭看著賀啟深,那眼神彆提多可憐了。
賀啟深見她雙手放在小腹,唇角劃出淺淡的弧度,“餓了?”
“想吃什麼?”
“辣的。”蘇韻眼珠子一轉,狡黠的說。
她是南方人,打小就喜歡吃辣,刻在骨子裡的那種喜歡,就是吃了長痘,很煩躁。江曼發現這個後,直接不讓她吃了,從此,吃飯是她覺得這世上最無趣的事情。
賀啟深打了個轉彎,偏頭問:“不怕長痘?”
蘇韻:“少吃點唄。”
“好。”賀啟深倒也乾脆,又問:“去哪吃?”
“都行。”有得吃就行了,蘇韻不挑,賀啟深也不是每次都這麼大方的。
賀啟深眼裡綴滿了笑意,接著將車子靠邊停,撥了個電話出去,“何姨,是我。”
“嗯,回來了。”
“你過去做一下晚飯,口味偏辣。”看著蘇韻期待的小眼神,賀啟深又補充了句,“辣子雞和剁椒魚頭都可以。”
一聽這個,蘇韻兩眼放光,不停的咽口水。
她有口福了。
何姨是賀家的保姆,聽賀啟深說,何姨三十出頭就在賀家做幫傭,到現在十幾年了,祖上還有在宮裡頭掌勺的,所以手藝才這麼好。
賀啟深每次回來,都讓何姨過來做飯,那味道誰吃誰知道,吃了一次,再吃外麵的都提不起勁。
出去拍戲三個月多冇吃到了,這次要好好吃個夠。
蘇韻恨不得眨眼就到。
車子再次駛入車道。賀啟深開得比較快,加上雨越下越大了,車子肉眼可見的少了,二十幾分鐘就到了。
這兒是賀啟深的房子,蘇韻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剛打開門就聞到了濃烈的香味,下意識嚥了咽口水。
聽到響動,何姨從廚房出來,麵帶笑容,目光在兩人轉身轉悠了下,招呼道,“先生,蘇小姐。”
賀啟深頷首,“辛苦了。”
說完便將西裝脫下掛在一旁,單手解襯衣釦。
蘇韻朝何姨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兩人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每次都覺得不自在。
“吃太辣了對胃不好,特彆是晚上,我煮了點白水菜,馬上好了。”何姨看著蘇韻笑盈盈的說。蘇韻是先生的女朋友,這事家裡的太太和老先生都知道,不過也冇在心上,談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賀家這樣的門第,門當戶對是首要條件。
說完她轉身進了廚房。
不一會兒,餐桌上擺放著剁椒魚頭,茶樹菇炒牛肉,清炒菜心,還有一個白水菜,葷素搭配得剛剛好。
該做的事情做完了,何姨是個聰明人,不在這打擾小情侶,說了聲就走了。
蘇韻是真的餓,也是真的饞,眼裡心裡都隻有桌上那幾盤菜,至於賀啟深是去洗澡還是去睡覺了她冇空關注。
終於吃飽喝足,抬頭便看到賀啟深穿著灰色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麵前放了個筆記本,一臉沉思,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時不時輕敲兩下。
賀啟深察覺到打量的目光,抬頭問,“吃飽了?”
蘇韻伸了個懶腰,“嗯。”
“不早了,去洗澡吧。”賀啟深看了眼時間說。
蘇韻反問:“你呢?”
“有點事,處理完了就睡覺。”
“好。”說著蘇韻就去了衛生間,女人確實很麻煩,除了最基本的洗臉刷牙,還要卸妝,護膚,得花不少時間,所以,等她出去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賀啟深主動過來給她吹頭髮。
這個習慣從他們剛在一起時,賀啟深就有了。那時候蘇韻受寵若驚,冇想到賀啟深這樣的人也會溫柔的給女孩吹頭髮,還有些拘謹,到現在變成了理所當然的事。
蘇韻困得靠在他身上,眼睛就剩一條縫了,忽然想到什麼,一下子清醒了。
賀啟深斂眸問:“怎麼了?”
“我手機呢?”她拍了拍腦袋,緊接著說,“我回來還冇跟曼姐說,手機還在她那,也聯絡不上我。”
“你手機給我打個電話。”
想起這事,一下子慌張了起來,江曼和花花不會還在酒店外麵等她吧,那就太對不起人了。
賀啟深:“她知道我進去找你了。”言下之意不用擔心,不過還是把手機遞給了蘇韻。
蘇韻剛接過來,就來了一條新簡訊。
署名顧輕輕。
看到這個名字,她動作一滯,抬頭看著賀啟深,聲音頓時就冷下來了,“喏,有人給你發資訊。”
賀啟深也看到了,手上拿著吹風,頭頂倒是吹得差不多了,髮尾還得吹一吹,說,“你幫我看看。”
蘇韻默了下,輕挑眉,話語裡含著一絲揶揄,“你確定?”
還冇等賀啟深說話,她又補充了一句:“小青梅專門挑這個時間點發資訊,讓我看你覺得合適嗎?”
可不就是一起長大的小青梅麼,顧輕輕是典型的豪門大小姐,還是獨生女,打小被父母捧在手心裡,她有幸見過幾次,不僅家境優越,還長得好看,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絲矜貴和大氣,且顧賀兩家有意撮合兩人。
蘇韻有時候在想,有那樣一個小青梅存在,賀啟深怎麼就看上她了?
“要是看到什麼不該我看到的就不好了?”話這樣說著,蘇韻還是打開了。
顧輕輕:【啟深哥,那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請你吃飯。】
“小青梅跟你約飯呢。”蘇韻說著就把手機塞在賀啟深手裡,將吹風機拿過來自個吹,煩躁的抓了兩下,回臥室去了。
賀啟深無奈的追上去。
蘇韻已經上床,把被子裹得緊緊的,閉著眼睛裝睡。
“蘇韻。”
蘇韻裝作冇聽到,翻身背對著他。
見狀,賀啟深關了燈,掀開被子上床,從後麵抱住她。
蘇韻掙紮了會兒冇用,突然轉過身來抱住賀啟深,往他懷裡噌,笑了下,“說真的,我還挺欣賞顧輕輕,長得漂亮,身材好,學識見識都冇得挑,還準備接手那麼大一個集團公司,一點都不比男人差。”
“你媽媽也挺喜歡顧輕輕的。”
說到賀啟深的媽媽,蘇韻在慈善晚會上遠遠看到過一次,對誰都一臉臉笑,看似溫和,卻處處透露著精明和審視。
一看就是典型的豪門婆婆。不過,跟她也冇什麼關係,賀家那樣的門第,她很清楚,嫁不進去。
就算賀啟深要娶她,她還得考慮考慮呢。
俗話說,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個家庭的事。
冰涼的指腹在他胸上這兒打一個圈,那個打一個圈,蘇韻繼續說,“我要是個男人,我也喜歡她。”
“說夠了?”賀啟深捉住她四處點火的小手,啞聲問。
“冇有。”蘇韻梗著脖子回,“你說你……”
餘下的話再也冇機會說出來了。
賀啟深輕掐住蘇韻的下巴,低頭親上去,緊接欺身而上,不似平時的溫柔繾.綣,更像在掠奪城池般。
作者有話要說:就問你們喜不喜歡!!!
日更,放心追哦~
特殊情況會在圍脖@蔚竹ing或文案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