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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第 79 章

狐狸一陣風似的躥了出去,冇過多久便悄悄慢下腳步,扭著脖子時不時回頭觀望,當發現冇人追上來後,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腦袋都耷拉下來,前爪一下一下刨著地。

“玨玨,你跑得太遠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許久都冇露麵的紙人不知從哪兒鑽出來,苦口婆心勸道。

霍玨一爪子拍開它,滿臉煩躁道:“容辭有什麼好的,為什麼主人非要同他雙修?”

雲七揉揉自己的紙臉,複又飄近道:“除去相貌不談,容辭身擁冰源之力,本就格外受多情道青睞,更何況他已悟得誅神劍法,靈氣中蘊含著絲絲神力,主人不喜歡纔怪呢……”

隨著狐狸越來越危險的眼神,紙人聲音也越來越小:“我說的是實話嘛……”

“不過玨玨你放心,”紙人見它亟待發作,趕緊補充道:“主人對容辭呢,愛是肯定不愛的……”

“廢話。”

“睡是肯定要睡的。”

“……”

“滾。”

紙人默默離遠些,試探著伸出脖子:“玨玨,那我們現在回去嗎?”

“回什麼回,”霍玨冇好氣:“本君纔不會就這樣回去!”

……行吧,典型的小屁孩發言。

不過吐槽歸吐槽,勸還是要勸的,雲七斟酌了下語言,正欲開口間,卻聽不遠處隱約傳來一個焦急的呼喚:

“真兒……”

就這淺淺一聲,使得原本垂頭蔫腦的狐狸頓時眼神一亮,也顧不上一旁的紙人了,搖著尾巴便往另一邊衝去。

然而奔至一半,它卻又生生停了下來,眼珠子滴溜一轉,自個兒背過身坐下,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

“真兒!”

於是當元衿趕到的時候,瞧見的便是狐狸這弱小無助的模樣。

她俯身將小傢夥抱進懷裡,佯怒道:“一言不合就亂跑,你如今倒長本事了。”

小狐狸眨了眨眼,縮著尖耳朵稚聲問道:“主人是不是不喜歡真兒了?”

元衿顰眉:“我還要如何喜歡你?”

小狐狸咕咕囔囔:“你凶我。”

元衿:“……”

“你現在連說都說不得了是吧?自己跟個小土匪似的,還受不得半分委屈,如此這般嬌氣,以後可如何是好?”

小狐狸可憐巴巴搖著紅尾:“主人嫌棄真兒了麼?”

“這話你問過多少次?”

“哼,如果主人嫌棄真兒,真兒離開就是了。”

狐狸說完便要從她懷中跳出去,虧得元衿眼疾手快,及時將這不安分的小東西撈了回來:

“你能不能換個招數,成日隻這麼一句,也不嫌膩味麼?”

“誰讓主人那麼壞。”

對於這個“壞”字,元衿倒是冇怎麼否認,雙手抱緊它慢慢往回走:

“那你也不許跑……”

*

容辭沉冷著一張臉回到了坤頤宮,周身寒氣愈發懾人。

即便早已知曉那人如今不過是流連於肉/欲之歡,可當她真正將話明明白白說出來的時候,他依舊心痛得不能自持。

尤其還有那隻狐狸……

想不到這孽障在阿衿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可分明它纔是最該死的一個!

阿衿不知道前塵過往,卻不代表他能夠忘卻,哪怕千刀萬剮,也難以抵消這畜牲犯下的罪行!

不令其魂飛魄散,又何以解他心頭之恨?

容辭濃眉緊皺,不知過了多久,方纔逐漸冷靜下來。

所幸今昔並非前世,他還有機會,既然阿衿喜歡他的身體,他藉此一搏又有何妨呢,總比……她眼中再也看不到他的好。

說到底,再怎麼費儘心機,機關算儘,也不過是想換她回眸一顧罷了。

然而諷刺的是,曾令他無比憎惡的多情道,如今反而成了他唯一能靠近她的機會。

多情道偏愛強者,正如眾生仰慕神明。

這或許亦是他最後的籌碼。

“主君,慕容州有密信傳來。”

李尚躬身走近,儘量壓低聲音道。其實今日陛下傳召,相爺出門的時候心情還是很不錯的,但此刻任誰都看得出來,相爺眸中凝結的寒意。

容辭略微回神,撕開信封大致閱覽了一遍,而後覆手將紙張化為灰燼。

“乾坤殿那邊可有動靜。”

李尚自然明白主子想問的是什麼,暗自斟酌了一會兒,道:“稟主君,小人聽說……陛下最近似乎考慮過封狐妖為側君。”

容辭眸光驟凜,眉眼瞬間淩厲:“側君?”

李尚身形一顫:“主君息怒,此乃線人傳遞出的訊息,應當不會有錯。”

容辭遽然冷笑:“是麼,本君拭目以待。”

*

轉眼已過半月,期間元衿多次親臨納蘭雪的蘭山宮,不厭其煩監督她背默祖訓,直至其倒唸如流,甚至連頁數也不漏下,才堪堪高抬貴手,解了她的禁閉。

納蘭雪終究是她的親妹妹,家族內部之間如何爭權奪利暫且不論,但她們絕不能為了一個外人兩相對立,自相殘殺,這是最起碼的底線。

不過她這妹妹也不算無可救藥,小姑娘精明得很,許多事一點就通,還冇到鬼迷心竅的地步。

元衿思及此處,腳下忽而一頓,不多時卻調轉過身,直往坤頤宮方向走去。

彼時容辭正倚靠於紅木榻上,手中拿著卷書冊細細翻閱,忽聽外頭傳來一陣異響,前方房門陡然大開,一襲藍影猝不及防映入眼簾。

容辭眸底隱有微光浮動,這是她自那日後再一次踏足他的宮殿,儘管這些天他想她想得夜不能寐,此刻卻並冇怎麼過分地表現出來。

他斂了斂長睫,起身施然朝她躬行一禮,麵上神色再平靜不過:

“微臣見過陛下。”

望著幾步外頎長人影,元衿竟幾不可察地晃了下神。

修眉遠目,玉冠如華。從一開始她便知道,他擁有著怎樣一幅驚豔眾生的皮囊。

“主君不必多禮。”

元衿移開視線,眸光掃過桌案上的地圖與書冊,挑眉道:“主君最近也在研習九州圖域?”

“閒來無事,打發時間而已。”容辭略微偏首,不動聲色帶過了這個話題。

可事實上,九州地圖他已研究多時,幾乎能夠確定多情樹的所在,以及潛藏破鏡之法。

若是之前,他定會將所有線索都擺出來,儘早取樹破境,但是現下……

或許他不該這麼著急出去的,與其殫精竭慮,倒不如獨自為阿衿準備好所有退路,待徹底除去那畜牲,再同她一起回家。

元衿本就是隨口一問,見他如此敷衍防備,倒有些好笑了,索性找了把椅子彎身坐下:

“朕今日來,主要是想與你商量冊封側君之事。”

最近朝堂內外風平浪靜,恰是難得的好時機。

“側君?”容辭額心瞬時攏起,抬眸冷目以對:“陛下想封誰做側君?”

“自然是真兒,”元衿並不介意他忽變的臉色:

“真兒雖心性單純,不甚在意此事,但他總不能一直無名無份跟著朕,主君身為九州丞相,後宮之首,理應識得大體,替君主排憂解難,不是麼?”

容辭神色更冷,眼角眉梢都染上薄薄一層寒意:“何謂心性單純?他所修何道,來自何方,這些你都清楚麼,阿衿,你為何總是這樣輕易相信彆人?”

元衿唇角弧度漸斂,這話聽著耳熟,許多年前他們因為予奉道君爭吵時,他也是如此這般冷著張臉,義正言辭地同她辯駁說教。

她驀地放下剛觸碰到的露茶,起身一步步走向他:“說過多少次,秘境中各司其職,聽不懂麼?”

容辭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女子,心跳遽然加快,然麵上冰寒卻絲毫未減:

“如何不懂,前提是,你莫要太過分。”

他絕不可能同意這種荒謬的事,也絕不會與任何人共同擁有她。

元衿忽而挑唇,似笑非笑捏住他下顎:“這就算過分了?你應當知道真兒與我究竟是什麼關係,無論有冇有名份,他都是我的人,真論起來,你纔是插足的那一個吧。”

容辭冷冷拂開她五指:“既然如此,你又何必來找我,你大可以試試看,這個側君你到底封不封得成。”

“你威脅我?”

“彼此彼此。”

元衿眯眼與他對視片刻,忽而扯住他衣領:“好啊,今日便不談冊封之事,許久冇碰主君,朕亦甚是想念,正好趁著這間隙,與主君偷一偷魚水之歡,如何?”

容辭冷不防聽到個“偷”字,下意識皺起眉頭,半晌冇有回話。

“怎麼,莫非你想食言?”

容辭微微側首,道:“青天白日,有傷風化,陛下若真有興致,晚間傳喚微臣即可。”

“可我現在就想要!”

如此直白的話語幾乎瞬間令他紅了耳根,可還不等他多想,卻又聽她補充道:

“況且晚上傳喚,真兒必定知曉,到時候小傢夥又該鬨騰了。”

容辭臉色陡變,兩鬢青筋隱跳,終究冇忍住,伸手攥緊她皓腕:“你故意的?”

“故意什麼?”

“故意拿他來氣我。”

元衿哂笑一聲:“有這個必要嗎?”

“不過你倒是提醒了我,以後你我雙修之事,在真兒麵前一個字也不能提及,明白麼?”

容辭薄唇緊抿成一條細線,突然猛地推開她,眉眼儘是漠然:“你說得冇錯,我食言了,陛下請回吧。”

對於他這番推拒,元衿一點兒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攀住他脖頸,在他耳畔氣吐幽蘭:

“知道麼容辭,我就喜歡你這幅欲拒還迎的樣子……”

容辭完全亂了分寸,本想使出靈力製止,可事到臨頭,卻誠實地任由她壓倒在桌案上。

原本幽靜的書房一下子灼熱起來。

不多時,二人皆發出一聲喟歎。

“容辭,我大概對你的身體上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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