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綠說罷,刀白翎立刻將掌中的長刀猛地一震,刀身一顫之際發出“嗡”的一聲長鳴,聽到這一聲長鳴狗七頓時一愣,冇想到刀白翎在這一把長刀之上的造詣竟然如此之高。
狗七雖然不通武術,但是對這刀家的刀法也頗有耳聞,凡善使刀劍之人,經常會震動掌中的刀劍發出“嗡嗡”之聲來震懾對方,刀白翎也不是第一次在狗七麵前震動長刀,可是就在這次震動之後,狗七臉上已經顯露出一絲懼色來,那是因為這刀劍震動之聲並不是以聲音的大小來判斷對方功力的高低,而是以這聲音的持久度來判斷的,這嗡鳴之聲越久,說明對方的本事越高,反之就算你將掌中刀劍震動的如轟天炮一般響亮,但是聲音不能持久,便可以判斷此人虛有其表手段肯定也並不怎麼樣。狗七見到刀白翎將掌中長刀震得嗡嗡作響良久不絕,此時心裡已經有了些悔意,原本以為是一位弱不禁風的小女子冇想到掌中長刀卻又如此霸道,這才知道自己一直小看了這位刀家的小姐。
刀白翎手握長刀緊緊地盯著倒在地上的博尼,看罷多時隻見博尼左肋骨出忽然鼓出一個核桃般大小的肉球,刀白翎微微一怔之下隻聽耳邊傳出“剖”的一聲,一抹血色閃過之後肉球爆裂開來,一隻翠綠色泛著一絲寒光的甲殼蟲忽然從肉球中鑽了出來,這隻甲殼蟲鑽出博尼體內之後忽然“吱吱”的叫了數聲,這“吱吱”的叫聲正好提醒了守在一旁的刀白翎,不等青綠姑娘發出指令,但見一抹寒光閃過,“吜”的一聲不見刀白翎如何出手,這一道刀風拂過,那隻翠綠色的甲殼蟲立刻一分為二,落在地上的時候已是化為了一攤粘稠的血水。
見到刀白翎這一手俊俏的刀法,青綠身後的洛素姑娘忍不住“啊”的一聲驚呼了出來,青綠聞聲急忙轉過頭來對著洛素做出了一個“噓”的手勢,洛素見狀急忙舉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刀白翎。對麵的狗七見到這一幕也是驚異非常,按照狗七的想法,刀白翎雖然是刀家之女,即便是學會了刀家的刀法也不過是花拳繡腿而已,刀白翎的本事自然無法跟刀家的老刀把子刀莫語相提並論,若是此時乃是刀莫語這一刀將嗜血跗骨蟲削為兩段,狗七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特彆之處,畢竟刀莫語執掌南疆刀家也有十數載了,在南疆各個山寨中,刀莫語也算是一個名頭響亮的人物了,可殊不知這位道家的小女子在刀法上的造詣,不僅不次於刀莫語,甚至比刀莫語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刀白翎這一刀將那隻嗜血跗骨蟲削為兩段之後,瞪著眼睛瞅著對麵的狗七,狗迎著刀白翎的目光對視了一眼之後匆忙便看向彆處,此時的狗七在氣勢上已經被刀白翎完全的壓製住了,站在一旁的青綠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不過此時的青綠冇有心思關注狗七的動作,輕呼道:“刀姑娘注意了……”
青綠話音剛落,隻見博尼肋骨之處又鼓起了一個小肉包,這個小肉包左右輕微的移動了幾下之後,又是“剖”的一聲爆裂開來,從這一片血霧當中又鑽出一直核桃般大小的嗜血跗骨蟲來,這一次不等這隻甲殼蟲發出聲聲鳴叫,刀白翎手起刀落,又是一道薄如蟬翼的刀風拂去,“吜”的一聲這隻嗜血跗骨蟲頓時也一分為二化為了一片濃血。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刀白翎揮舞著掌中的長刀不停地向博尼身上削去,從博尼身上鑽出的嗜血跗骨蟲紛紛被道道刀風一分為二化為一攤濃血,不到一刻鐘的工夫,博尼身旁的地上已經密密麻麻積攢了一層厚厚的甲殼蟲的殘體和一大灘腥臭刺鼻的濃血,青綠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倒出三顆硃紅色的丹丸分給三人每人一顆,刀白翎服下這顆硃紅色的丹丸之後,頓覺一股清涼順著喉嚨直達肺腑,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爽透徹。
對麵的狗七一臉憤恨的看著刀白翎和青綠,道:“你們就是徹底清除了博尼身上的蠱蟲也無濟於事,這樣大量的失血,哼哼,彆說身中蠱毒的博尼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大好人也禁不住,我看你祝由科還有什麼手段,能令博尼起死回生。”狗七這話音剛落,刀白翎頓時一驚,對於醫術刀白翎並不懂,但是基本的醫學常識還是知道的,刀白翎大約一估計,此時從博尼身上流出的血量,恐怕早已經到了人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匆匆向博尼臉上瞥了一眼,隻見此時的博尼二目緊閉臉上一片雪白,就好像是塗抹了一層白灰一樣哪裡還有半點的血色,心裡不由得也暗自擔憂了起來。青綠聞言輕歎了一聲,道:“狗七,你說的不錯,若是常人如此這般失血的話,早已經迴天乏術,縱使扁鵲重生華佗在世恐怕也難以挽回博尼的性命,不過這裡麵你似乎忽略了什麼……”狗七聞言一愣,隨即仰天大笑道:“青綠,實事求是的說,單憑你這幾手治人的手段,我狗七心服口服外帶佩服,祝由科的手段確實令我眼前一亮,說是讓我大開眼界一點不誇張,可是不管怎麼說,人就是人,你祝由科的手段再厲害,總不能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吧?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在強詞奪理呢?難道你以為我們都是三歲的孩童嗎?”青綠聞言淡淡一笑,道:“狗七,你們雖然不是三歲的孩童,但是你們的智商和見識,在我眼裡也就是個三歲的孩童,嚴格的說,把你們比做三歲的孩童還是高看你們了,按照師傅的標準,你們的智商也就隻比剛出生的嬰兒強點有限,我說你忽略了什麼,可不是故意迷惑你們,我說你忽略了什麼你就是忽略了什麼,隻不過還冇有看出來而已……”“哦?青綠姑娘,那你說說看,我狗七到底忽略了什麼?”狗七依然不甘心的問道。
刀白翎聞言心裡十分不踏實的看了青綠一眼,青綠走到刀白翎的身邊,輕輕拍了拍刀白翎的肩膀示意刀白翎不要擔心,對著狗七淡淡的說道:“狗七,你以為這些血水,都是博尼的血嗎?”青綠話音剛落,狗七一怔道:“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眼睛花了,要是我眼睛花了,難道大家的眼睛都花了?你們說,我種下的蠱蟲不是從博尼身體裡爬出來的嗎?”狗七話音剛落,身後的狗腿子們立刻開口附和了起來,青綠見狀道:“說你們的智商好比是剛剛出生的嬰兒,看來也高看你們了,難道說這些蠱蟲從博尼身體裡爬出來,它們身上的帶出來血液就都是博尼身上的人血嗎?刀姑娘,你可知剛纔博尼為何點不著那隻香火?”刀白翎聞言一愣,道:“青綠姐姐,難道是那隻香有問題?”青綠笑道:“不錯,那隻香火和剛纔所點燃的那兩隻香火截然不同,之前點燃的那兩隻香火,隻不過是尋常的香火而已,而這支香火,確實混合了草藥的香火,這種草藥的香氣能夠使博尼體內的蠱蟲迅速孵化成為成蟲,所以這嗜血跗骨蟲纔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狗七為了贏下這一仗也算是拚了,不過他並不懂得這藥香的藥性,所為是藥三分毒,這種奇異的草藥香氣,對人來說有安神的作用,對於山間的蚊蟲也有驅趕的效果,但是唯獨對於這嗜血跗骨蟲確實一把雙刃劍,既可以促使這嗜血跗骨蟲加快速度孵化,又能加快起迅速衰老,這種甲殼蟲由於常年來以血為食,其從血液中吸收的養分也會以血液的形式存在於體內,直白的說就是這嗜血跗骨蟲吸食了再多的血液,也不會長肉,隻能是自己的體型變大,就好似蚊蟲一般模樣,所以我說這藥香對於嗜血跗骨蟲來說,是一柄雙刃劍,鷓鴣草在北方並不多見,但是在南疆,這種藥草漫山遍野都是,我說的對嗎?”
聽到青綠將這支藥香的成分都說了出來,狗七涅呆呆發愣,張著大嘴一個字也冇有說出口,這個時候隻見青綠又道:“刀姑娘,還有水嗎?”刀白翎聞言將身上的水壺遞了過來,青綠接過水壺扒開塞子,來到博尼身前,也不顧博尼身上臉上血跡斑斑肮臟無比,伸手輕輕地在博尼下頜骨上按了幾下,博尼忽然張開了嘴巴,青綠又拿出兩顆暗綠色的藥丸放在了博尼的口中,緊接著將水壺的嘴兒直接伸到了博尼的口中,又在博尼後脖頸處按了幾下,博尼立刻仰麵喝起了水來,但見博尼喉頭不停的滾動嘴對嘴長流水“敦敦敦敦”,頃刻間一大壺清水就這那兩個暗綠色的藥丸全部送入了博尼的體內。
青綠將水壺還給了刀白翎,刀白翎厭惡的看了一眼,一甩手直接將水壺丟了出去,不久之後博尼開始有了反應,蒼白的臉上竟然漸漸地生出了血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