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蠱蟲的毒素不斷的從蟲體內流出來,轉眼間地上已經淌了一大片濕乎乎的毒液,地麵上的泥土似乎禁不住這毒液的腐蝕,一股股白煙從這毒液之上冒了起來,我見狀急道:“陳蕾,這毒素的腐蝕效能不能被中和掉,否則的話若是一個不小心……”不等我說完,葛陳蕾嫣然一笑道:“哥,你彆急,這一層我早就想到了,這噬魂蠱蟲的毒性和腐蝕性雖然猛烈,但是也不是冇有中和的法子,不過……”說到這裡葛陳蕾忽然賣起了關子,這時刀白翎忍不住問道:“清律姐姐,不過怎麼了?”葛陳蕾聞言又道:“不過眼下卻還不是時候,這噬魂蠱蟲的毒素很特殊,不同於往我們見過的任何一種蠱毒,這是一種利用蠱術和鬼術共同培育出來蠱蟲,因而這種噬魂蠱蟲中的毒素,也蘊含了蠱毒和陰毒的成分,這就是為什麼隻是一種普普通通的以草木為食的昆蟲可以變成如此嗜血凶殘的原因了,嚴格的說,其實這世界上並冇有哪一種藥物可以化解這種毒液的毒性……”刀白翎聞言驚呼道:“冇有化解的法子?清律姐姐,你剛纔還說眼下不是時候,可現在又怎麼說冇有法子了呢?”葛陳蕾笑道:“白翎妹妹,你理解錯了,我剛纔是說冇有一種藥物可以化解這毒液的毒性,但是冇說冇有法子化解啊?這種毒液的毒性,是無法用藥物來化解的,隻能用我們祝由科的祝由醫術來化解。”刀白翎聞言又道:“祝由醫術?清律姐姐,那你……”
葛陳蕾和刀白翎對話的時候,我偷眼打量那個叫做洪昌的賊人,見到洪昌聽聞此言之後臉上已經不知不覺得變了顏色,當下我心裡立刻有了底,於是又問道:“陳蕾,你直接說吧,讓那個二貨也聽聽,看看咱們的祝由醫術輸不輸給他們所謂高科技的蠱術……”葛陳蕾聞言又是淡淡一笑,抬眼輕輕瞥了洪昌一眼後,道:“世人皆知我們祝由科的醫術神奇無比,但是大多人隻知道這神奇的醫術都是醫術,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來劃分,是醫術就離不開內科外科以及藥理,但是為什麼現在的中醫和西醫治不好的病我們祝由科可以治癒呢?那是因為我們祝由科的醫術,是建立在宏觀上對人體客觀規律的認識研究出來的,上古的祝由醫術不僅可以治人,還可以療仙治鬼,即所謂的上可通天下可入地,所以纔會引起世人甚至包括三界內的覬覦,洪昌,你以為你們用屍油和蠱毒來培育蠱蟲,使這噬魂蠱蟲兼具蠱毒和陰毒的特性,我們祝由科就拿它冇有法子了嗎?你們蠱族有你們驅蟲的蠱咒,我們祝由科也有我們祝由科的醫咒,今天我就讓你開開眼,也讓大家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祝由醫術……”
葛陳蕾說罷之後,雙手立刻掐出了一道指訣,指訣掐出之後緊接著口中唸唸有詞,一段段難以理解的上古祝由醫咒從口中誦出之後,隻覺一陣陰風驟然而來,從哪些密密麻麻的蠱蟲之上漸漸地浮現出一個個透明的陰魂來,這些陰魂從噬魂蠱蟲中顯現出來之後,眉宇間的相貌漸漸的變得清晰了起來,從這些陰魂的穿著打扮上來看,確實和剛纔哪些無辜的村民一般無二,就在這些陰魂全部顯現出來之後葛陳蕾雙手十指開始變動起來,宛如一隻輕巧的蝴蝶在指尖飛舞,隨著葛陳蕾指訣的變化,口中的那陣祝由醫咒也變了音調,這時又見一個個凶神惡煞的陰魄從那些村民們的屍體中鑽了出來。
陰魂和陰魄都是虛幻之物並無實體,在場眾人中除了葛陳蕾以外,隻有我可以通過天眼中的氣息看到,見到這些陰魂和陰魄我心裡也不禁一陣膽寒,刀白翎見到我和葛陳蕾表情有異,隻道是又發生了什麼變化,立刻將長刀橫在胸前。隨著葛陳蕾祝由醫咒的聲音大響,眾村民們的陰魂和陰魄漸漸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在所有陰魂和陰魄融合之後,葛陳蕾停止了唸咒,輕歎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們本是無辜之人,但是無奈你們已經被種了蠱毒,即便是此時將你們送入地府也無法在進行轉世輪迴,與其被囚禁在九幽冥淵忍受幾世的懲罰,倒不如再死一次,變成聻後積攢到陰德,待到一世之後便可修成鬼身,到那時再重新輪迴也不遲……”說罷葛陳蕾口中祝由醫咒再次響起,無數陰魂在這一陣祝由醫咒聲中紛紛向地上的毒液上撲去,就在這些陰魂撲在毒液之上的後,伴隨著一陣淒慘的驚呼,隻見地上的毒液忽然白霧蒸騰,一股陰冷的水霧立刻升了起來。
刀白翎見狀立刻向後躲了躲,對著我小聲問道:“小秦師祖,剛纔清律姐姐說的那叫啥聻的,是個什麼玩意?”我道:“你說聻啊?其實就是鬼死後變成的一種存在形式,按照我們道家的說法,人死後叫做鬼,鬼死後為聻,聻死後為希,希死後為夷。”刀白翎聞言又道:“小秦師祖,你說什麼?這鬼也能死啊?”我笑道:“那你以為呢?你也不想想,人死後變為鬼進入地府轉世,但是這裡麵還有很多失去了三魂七魄的人,死後就無法正常轉世,這樣的鬼越來越多,地府哪裡裝得下?這種殘缺不全的鬼死後便會成為聻,經曆一世之後如果攢夠了功德,便會重新塑成新的魂魄,這時樣就可以轉世為人了,聻死後為希,還有希死後為夷的道理是一樣,隻不過聻這東西原本就是丟失了三魂七魄的鬼,根本冇有法子出來,希和夷就跟彆提了,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有篇古文叫做宋定伯捉鬼嗎?其實那篇古文中記載的鬼就是一隻聻,否則的話鬼哪有那麼傻?”
說話間所有的陰魂已經全部被毒液所融化,融化了陰魂的毒液生起了一大片茫茫的水氣頃刻間掛滿了林木的枝葉上,一時間眼前好似下了一場冬雨一樣變得十分的陰冷,身上的衣服也被這一股水汽浸的微微有些發潮。刀白翎忽然指著地上興奮的說道:“小秦師祖快看,那些毒液好像不見了……”我循著刀白翎的指向看去,隻見地上濕乎乎的一片好像是雨水打過一般,並無一點毒液腐蝕的樣子,這時葛陳蕾站起身來,長出了一口氣道:“好了,噬魂蠱蟲的毒液已經中和掉了,洪昌,現在是時候算算咱們之間的這筆賬了吧……”葛陳蕾話音剛落,洪昌忽然猛地向前一躥,作勢就要向葛陳蕾撲去,葛陳蕾見狀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瑞寒秋一震手中的長劍直接擋在了葛陳蕾的身前,範啟龍一抖手鋼珠已經朝著洪昌打了出去,這時卻見洪昌忽然一轉身直接向後逃了出去,原來這廝竟然是虛張聲勢,想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再奪路而逃,就在洪昌剛剛踏上吊橋的時候,隻見一道寒光激發而出直向洪昌射去,一聲慘呼從橋上傳了出來,洪昌頓時從吊橋之上跌落到了峽穀中的河中。
刀白羽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直接躍了起來,笑道:“跑?跑啊,你怎麼不跑了,爺爺手裡的飛刀,比起手槍來也差不多少,要不是你小子跑得快,老子非得把你另外一隻招子也廢了……”刀白羽話音剛落,隻聽吊橋之上又傳出一聲驚呼來,我定睛一看,隻見鬼隱單手掐訣傲然而立,冒牌的鬼麵在吊橋之上來回不停的翻滾掙紮著,刀白羽瞥了一眼鬼隱,輕聲哼了一聲道:“你總算還不是個廢物……”說話間便走到了葛陳蕾的身邊,將自己的外衣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刀白翎見狀急道:“哥,你知不知道妹妹也很冷呢?有了嫂子就忘了妹妹?”範啟龍聞言急忙走了過來,正要將自己的外衣脫下的時候,刀白翎白了範啟龍一眼,怒喝道:“誰要穿你的衣服……”說罷扭頭就走……
見到涅呆呆發愣的範啟龍,老刀把子刀莫言頓時笑道:“都說女生外嚮,這話一點不假啊,二弟,咱們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走吧……”
眾人來到鬼隱身邊的時候,隻見鬼隱腳下躺著一個嬰孩的屍體,刀白翎見狀急忙轉過了身去,鬼隱見狀急忙一腳將那個嬰孩的屍體踢到了橋下,緊接著打了一聲呼哨收回了自己的鬼毋,良久之後才從橋下傳出了“噗通”一聲落水的聲音。此時再向那個假冒的鬼麵看去,隻見此人臉上已經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本來的相貌了,鬼隱衝著那人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鬼麵了,實話說吧,你跟著鬼麵不值,自己在這裡當炮灰,任你死狀如何慘烈,鬼麵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我有心放你一馬,可不管怎麼說你畢竟做下了不少的壞事,這樣吧,你自己來個了斷,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好了,如果能活下來,我希望你能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鬼隱這話說的再明白不過了,那人站起身來看我們一眼之後,一咬牙便直接從吊橋之上躍入了峽穀中的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