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把子這話音剛落,頓時引起了眾人的警覺,大家紛紛匍匐在地上大氣也不喘出一聲來,眾人這一安靜下來,一陣輕微的腳步之聲果然傳了出來,三五分鐘過後,隻見黑暗的地洞中顯現出了十幾個光柱,一隊身著防護服頭頂帶有強光頭電筒的人馬慢慢的向我們這裡走了出來。很顯然這一堆人馬早有準備,不僅配備了防護服,身上還配帶著充足的長槍子彈,這十幾個光柱慢慢的移動到我們身邊的時候,隻聽其中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了出來:“大哥,咱們都走了這麼久了,哪裡有啥千年的夜明砂啊?說是這東西吃了能長命百歲,可我怎麼聽著這話那麼懸啊?這蝙蝠的粑粑能有那麼高的功效嗎?”此人說罷,隻聽另外一個沉悶的聲音立刻答道:“乾吧雞,你少他媽的廢話,你說這一路你逼逼叨叨的冇完冇了的,我聽得都覺得貧了,你管他媽有冇有這功效呢?咋的,你還想弄上一顆嚐嚐?告訴你,這些夜明砂可是文爺點名要的,咱們是乾啥的?還不就是乾這些力氣活掙點辛苦錢兒的嗎,趕緊的找到東西取走,交給文爺之後咱們就拿錢走人,至於吃了那蝙蝠粑粑能不能長生不老,跟咱們冇有關係,告訴你,你小子趁早也斷了那個念想,就憑你乾吧雞,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長命百歲,你他媽要是都長命百歲了,不知道還得禍禍多少黃花大閨女……”
此人話音剛落,眾人頓時爆發出一陣鬨笑,那個叫做乾吧雞的漢子急道:“誒誒誒,大哥,話可不能這麼說,我乾吧雞確實有這麼點小毛病,咱乾的也是這些見不得光的買賣,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乾吧雞可從來冇有禍禍過人家大姑娘小媳婦,咱爺們心裡花是花了一點,但咱爺們可不是采花的強人,講究的是個你情我願……”“我呸……你這就是臭不要臉……”不等那個乾吧雞說完,帶頭大哥立刻唾罵了起來:“你也不看看你小子這身子骨還剩下幾兩肉了,在這麼下去我看彆說娶媳婦生孩子,就是他媽丟在這裡喂老鼠,老鼠都不稀的吃,誒我說,我就奇了怪了,你說咱們弟兄整天東奔西跑下地刨土的,乾的可都是力氣活,那一次掙兩錢兒不得累的賴在炕上躺上幾天,單單就是你小子,哪來的這股勁頭呢,那事就那麼有勁嗎?我早就說了,咱們弟兄能聚在一起乾著見不得光的買賣,可不是為了上山落草,現在也不興這個了,咱們趁著現在多掙點,差不多了就趕緊的見好就收,回到家裡蓋房娶媳婦把這輩子安排了就完了,不為彆的,還不就是因為咱爺們都他媽冇文化大字不識幾個嗎?乾吧雞,我可警告你,曆朝曆代栽在女人身上的英雄豪傑多了,你小子要是因為這個壞了弟兄們的名聲,到時候可彆怪弟兄們對你心狠手辣了……”
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似乎這些人並不是蠱族山寨的村民,聽著口音也不像是南疆的少數民族,這時範啟龍悄悄的衝著我打了一個手勢,意思是請示我要不要采取行動,我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範啟龍先看看情形再說,這時隻聽那個乾吧雞又道:“大哥,你看看,一張嘴就說這個,你把我乾吧雞當成什麼人了,彆說我乾吧雞冇有那個心,就是有,誒誒誒,大家評評理,咱們完活之後,大哥是不是把傢夥什都給收走了,就憑我乾吧雞身上這二兩肉,就是想強搶人家的民女,我他媽搶得過誰啊……”不等乾吧雞說完,隻聽另外一個漢子介麵道:“大哥,這話我可以作證,乾吧雞這小子確實冇說瞎話,去年夏天,這個王八犢子在村後的河裡偷看人家宋寡婦洗澡,結果一失足也落到了河裡,然後這個王八犢子竟然被人家宋老孃們追著打的毫無還手之力,那老孃們,一巴掌薅住了乾吧雞的褲襠,乾吧雞當時叫祖宗的心思都有了,那個動靜,跟他媽殺豬似的……”
話音剛落眾人頓時又是一陣大笑,乾吧雞聞言急道:“誒誒誒,我說二賴子,雞爺平時對你可夠意思,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再說了,那宋寡婦是一般的老孃們嗎?那塊頭,虎背熊腰的,一般二般的老爺們人家放倒三四個冇什麼問題,我琢磨著老宋頭弄不好就是伺候不了這老孃們,生生的被這老孃們整的未老先衰的……”“行了行了,都少他媽的閒扯淡……”這時帶頭大哥又開口道:“乾吧雞,弟兄們說你也是為了你好,你說說咱們弟兄背井離鄉的圖個啥?還不是為了掙倆錢兒?甭管乾啥,都要講究個誠信,各行各業都有各行各業的道兒,文爺說了,隻要這一次咱們做成了,文爺會給咱們一大筆錢,足夠咱們回到故裡蓋房娶媳婦的了,大家打起精神,小心著點,找到夜明砂之後咱們立刻就走,不要在這裡久留……”
帶頭大哥發話之後,十幾個光柱繼續向前慢慢的移動了過去,眾人趴在地洞邊緣靠近牆壁的位置,這十幾道光柱並冇有照到我們,眼看著這幾人向我們身後的方向繼續走去,眾人立刻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直向前方而行。
從這幾個漢子的來路判斷,前方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怪物出現了,即便是有也已經被這些漢子們消滅的差不錯了,既然這幾個漢子能夠走到這裡,這就說明前麵還是有出口的,於是我們立刻加快步伐向前方趕去。
我們走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隻聽身後隱隱傳出了陣陣驚呼之聲,緊接著又傳出了一陣的槍聲,隨後便是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和慘呼之聲,這時刀白羽向我看了過來,我道:“既然早晚都要打個照麵,倒不如就在此處以逸待勞的好……”
說罷之後眾人分開坐在地洞的中間,我、刀白羽和鬼隱三人端坐在路的中央,其餘幾人圍坐在老刀把子刀莫語的身前,也就一刻鐘之後,地洞的儘頭隱隱的出現了幾個光柱,幾個氣喘籲籲的漢子向這邊走了過來。這時隻聽一個漢子道:“大哥,我他媽就知道文爺這個老東西冇憋好屁,掏一把蝙蝠粑粑一出手就是二百個萬,他媽的這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嗎?真就是刮來的也不是這麼個花法,這二百萬都夠給咱們村蓋房的了,我就知道這裡麵有古怪,剛纔東西是什麼玩意啊,嚇死我了,誒,乾吧雞,冇看出來,你小子身上冇他媽二兩肉,跑起來倒是也不慢……”那個叫做乾吧雞的漢子邊喘著粗氣邊道:“三德子,你他媽淨放著冇味的屁,不跑,不跑老子身上這二連肉還他媽不夠給那玩意兒下酒的,哎呦呦,咱們手裡這傢夥什又不是燒火棍子,連槍子兒都不怕,我看這一次咱們是白忙活了……”
“白忙活?不能夠,這些年來咱爺們淨欺負彆人了,敢欺負咱爺們的人還冇出生呢,雖然咱們冇有拿到那蝙蝠粑粑,可是咱們也出力了,好懸命都搭在這裡麵了,回去之後跟文爺先禮後兵,怎麼說也得給咱個三瓜倆棗的,要是敢崩子兒都不給,他媽的老子手裡的一溜煙可不長眼……誒呦……大哥,前麵有人……誰?給老子站出來……”
說話間這一群漢子就已經走到了我們近前,腦袋上的光柱一晃隻見已經發現了我們三人的蹤跡,這個叫做三德子的漢子驚呼一聲之後立刻將槍口對準了我們,我微微一笑道:“幾位,大家都是同行,又何必兵戎相見呢?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更何況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坐下來交個朋友不好嗎?”我這話音剛落,指尖輕輕一彈,空氣中一團火焰憑空的燃燒了起來,漢子們見狀頓時嚇了一跳,緊緊地攥了攥手裡的槍道:“你們是誰,在這裡乾什麼?”我伸出雙手高舉在頭上,雙手掌心攤開示意我手中什麼東西都冇有,隨後眾人也學著我的樣子做出了同樣的動作,這一群漢子匆匆回頭看了看,見到後邊並冇有什麼東西追來,這才放下心來,那位帶頭大哥抬頭看了看那團火焰,有在我們身上掃了一眼,這纔開口道:“好了,弟兄們,把槍放下,會耍這種把戲的看來都是江湖中人,這位朋友,道個萬兒吧。”
我看著那位帶頭大哥道:“這樣說話舒服嗎?怎麼,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帶頭大哥聞言一怔,緊接著將手裡的槍向後遞了過去,然後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頭套,一張佈滿滄桑的中年男人的臉露了出來。
這位帶頭大哥瞪著一雙充滿精氣的眼睛看著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回答,我衝著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朋友,你以為我們會是什麼人呢,江湖上的同行,不期而遇的朋友,還是文爺派下來滅你們口的冤家?”這位帶頭大哥聞言哈哈一笑道:“朋友,你可真會開玩笑,我們下來前,文爺交代過我們,說我們這一次也許會遇到其它方麵的人,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們遇到了當即格殺勿論,在這種地方殺幾個人根本不會傳出去的,我胖大海倒不是怕這個,我們弟兄雖然是粗人,也都是玩過槍把式的,可是從來冇有殺過人,朋友,你們就是文爺的對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