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隻黃皮子被扣在撲獸夾中後立刻哀嚎了起來,這陣陣的哀嚎之聲不僅驚動了其他僥倖冇有踩中捕獸夾子的黃皮子,同時也引起了牆頭上那隻體型異常的黃皮子的警覺,就在院子裡這些黃皮子爆發出一陣臊亂的同時,那隻趴在牆頭上異性異常的黃皮子眯起了那一雙慘綠的眼睛,仔細的打量起院子裡的情形來。
老沈頭弄來的這些捕獸夾子可不是普通夾老鼠的老鼠夾子,那都是從村中獵手那裡借調來的專門捕捉大型動物的夾子,這種捕獸夾子鋸齒鋒利而且彈力十足,就是人不小心踩中了這種捕獸夾子,這一條小腿不被夾斷那也差不多少了。黃皮子畢竟是一種體型比較小的動物,就在那一陣“哢吧哢吧”的聲音傳出之後,已經有幾隻黃皮子直接被這捕獸夾子夾斷了腿腳,這黃皮子原本就是依靠靈活的動作來躲避人類的追捕,這腿腳一旦折斷,豈不說這疼痛如何難忍,失去了靈活的行動能力,那還不擎等著人家甕中捉鱉嗎?被夾斷腿腳的黃皮子似乎也知道這個道理,它們發出的慘呼之聲明顯的要比其它的黃皮子發出的聲音淒厲的多,趴在牆頭之上的那隻體型異常的黃皮子看罷多時忽然衝著院子裡又叫了幾聲,這幾聲叫聲響起之後,僥倖冇有踩中捕獸夾子的黃皮子們紛紛向這些受了傷的黃皮子們衝了過來,不等躲在柴火堆後麵的雲嶺大先生的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黃皮子已經將那些受了傷的黃皮子的喉管咬斷,可憐這十幾隻黃皮子冇有死在人類的捕獸夾子之下,卻斷送在同類的手裡。
看到這一幕雲嶺大先生和那幾個漢子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就在那幾個漢子尚自覺得十分不可思議的時候,雲嶺大先生卻暗自沉思起來:這些黃皮子雖然是畜類,但是很顯然它們的一舉一動都有很強的紀律性,那隻趴在牆頭上體型異常的黃皮子明顯的是它們的頭頭,這東西看上去似乎並冇有得到修為,但是它的智商卻明顯的高出這些黃皮子一個檔次,而且同為黃皮子,在冇有得到任何修為的情況下,能夠將這麼多黃皮子組織起來一呼百應,看來這隻黃皮子真的有些尚未可知的手段,要知道能夠做到這一點的,隻有東北仙家黃堂子裡的人物,可是這些人物畢竟都已經得了修為,甚至已經成了大仙兒一般的人物,要是在冇有任何修為的情況下輕而易舉的可以一呼百應,恐怕就算黃堂口的一把手黃老四當年也難以做到。
就在雲嶺大先生正在暗自琢磨的時候,院子裡的黃皮子又做出了一幕更加令人吃驚的舉動,要死了同伴的黃皮子們三五一組聚在一起,合力叼著一隻隻黃皮子的屍體直立起來向三個冇有被觸碰到的捕獸夾走去,走到捕獸夾之後當即將這個黃皮子的屍體向捕獸夾裡丟去,隻聽“哢吧”一聲脆響,黃皮子的屍體觸碰了捕獸夾的機關,當即被這個捕獸夾夾在了其中,一股血跡頓時從黃皮子身上流了出來。這一大片黃皮子如法炮製,將已經被咬死的黃皮子屍體一一向捕獸夾中丟去,不多時另外兩個捕獸夾也被觸動,此時院子裡已經再無任何機關銷器,這時那隻趴在牆頭之上體型異常的黃皮子又向著院中的黃皮子發出了指令,兩隻黃皮子直接湊到了屋門之前張牙舞爪的對著屋門就使勁抓撓撕咬起來。
農村莊戶人家的屋門基本上都是木質的,有些人家為了節省,用更加廉價的鋸末壓製成的板子製作屋門,這種材質的門板雖然也可以將就著用,但是抵擋不住黃皮子的尖牙利爪,這兩隻黃皮子在門板之上抓繞撕咬了一番之後當即退了下來,緊接著又上來兩隻黃皮子繼續對著門板抓繞撕咬起來,接連換了好幾撥之後,隻聽“吭哧”一聲悶響,這厚重的門板終於被黃皮子掏出了一個小洞。
雲嶺大先生見狀暗道糟糕,心裡隻想著如何在外圍做文章,卻忽略了黃皮子這東西也是會挖坑打洞的,對付這一幅木質的門板,這麼多黃皮子衝上來將屋門咬破也確實不是一件難事。雲嶺大先生正在思考著該在什麼時候衝殺出去的時候,卻見這些黃皮子並冇有繼續趁熱打鐵將屋門咬破,而是一個個挨著排衝著這個門洞的撅起了腚。見到這一幕雲嶺大先生頓時明白了,這些黃皮子是想釋放出那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把人從裡麵熏出來,然後在一擁而上直接撲過去咬斷人的咽喉梗嗓。人在受到刺激性氣體的刺激之後,本能的反應是立刻通風稀釋這種氣體的濃度,然而也正是在這通風的時候,人的警惕性也是最差的,這個時候黃皮子一擁而上直向人咽喉梗嗓上的血管咬來的話,一時半刻想反應過來還真的不太容易,一旦這麼多黃皮子的臭屁鑽進屋中,那這一屋的老小可真的就危險了。
想到此處雲嶺大先生立刻當機立斷的吩咐眾人立刻動手,幾個漢子立刻拎著尖刀就衝了過去,當先一名大漢衝著那隻剛剛撅著屁股的黃皮子就踹了過去,這一腳踹了瓷瓷實實,這隻黃皮子慘呼一聲直接遠遠的飛了出去。其他幾名漢子也不含糊,揮舞著尖刀對著那一群黃皮子可就下了傢夥黃皮子再多也抵不住手中的尖刀,更何況此時這些漢子們早已經把子裹得嚴嚴實實,黃皮子根本咬不到漢子們的皮肉,也就隻是短短十來分鐘的工夫,陣陣一院子的黃皮子都被這幾個漢子殺了個乾乾淨淨。
處理掉了這些黃皮子後,幾個漢子殺的興起,便準備向趴在牆頭上那隻體型異常的黃皮子下手,這時隻見雲嶺大先生已經從柴火堆後衝了出來,推開街門邊往外追了出去。漢子們見狀也立刻跟了上去,冇想到雲嶺大先生這位六十來歲的小老頭腿腳也頗為麻利,眨眼間大先生已經將幾個撇了下去,等到這幾名漢子氣喘籲籲的追到村口的時候,隻見雲嶺大先生揹著手正往遠處觀望著,眾人順著大先生眼光看去,隻見不遠處一大群黃皮子簇擁著那隻體型異常的黃皮子正向村外逃去,那隻體型異常的黃皮子似乎腿腳不大靈便,向前奔逃的時候一瘸一拐的並不利索,而身旁的那些黃皮子老老實實的簇擁在那隻黃皮子身前,並冇有因為那隻黃皮子腿腳不利索而自行逃命。其中一個漢子見狀奇道:“大先生,您看那隻黃皮子是咋滴了?我們明明冇有傷到那隻黃皮子,怎麼它跑起來還一瘸一拐的,難不成是被咱們嚇的?”大先生聞言微微一笑,道:“被咱們嚇得?院子裡那些捕獸夾子都冇有嚇到他,咱們還能把它嚇成這個德行,沈老哥打眼了,這東西不是黃皮子,好了,今天晚上就算是過去了,這東西不會在回來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大掃戰場……”說罷雲嶺大先生便徑直往老沈頭家中走去,留下那幾個漢子兀自涅呆呆的發愣。
第二天一早,老沈頭早已經組織好了人馬開始清理戰場,這一場下來從沈家屯周圍的陷阱中撈出一百多隻大小不一的黃皮子,見到一下子弄到這麼多黃皮子,村裡的老孃們頓時忙活了起來,當場便在沈家屯的空地上支起了一口大鍋,將這些黃皮子掐頭去尾洗剝乾淨,蔥薑蒜花椒大料胡椒粉芥末油辣椒油料酒就下了油鍋。黃皮子原本就是一種經濟型的動物,講那些皮子被刺破的黃皮子處理了之後,這一場下來沈家屯也得了一百多張完好的黃皮子的皮毛,按照當時的市場價來估算,不僅完全可以彌補了損失,還有了一大筆的結餘。
當晚一大鍋熱氣騰騰的野味就擺上了沈家屯人們的餐桌,雲嶺大先生吩咐眾人將周圍的陷阱全部填上之後,這纔回到老沈頭的家中。老沈頭見到大先生回來,當即給大先生倒滿了酒,大先生雖然也是土生土長的東北人,但是大先生並不善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老沈頭道:“大先生一出手果然非同尋常,這一下可救了我們整整一屯子人的性命了……”不等老沈頭繼續說下去,隻見雲嶺大先生微微一笑道:“沈老哥,你以為這事就結束了嗎?你知道昨天晚上那隻體型異常的黃皮子究竟是什麼嗎?它逃走的時候分明是一幅一瘸一拐的樣子,可是我為什麼不去追它呢?”
雲嶺大先生這兩句話直問的老沈頭頓時語塞起來,雲嶺大先生見狀一笑道:“不瞞沈老哥您說,您啊,打眼了,那隻體型異常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黃皮子,那個時候我不去追它們,是因為這東西智商不淺,很可能給我們也下了一個套……”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問道:“沈小三,你就彆賣關子了,那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應啊……”沈三郎微微一笑道:“那東西是一隻狽,就是狼狽為奸的那個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