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史騰聞言當即火撞頂梁門,一張老臉早已是氣的滿麵通紅,當即“哇呀呀”暴怒著便向康萬鈞衝了過來,內史騰衝著康萬鈞舉劍便剁,康萬鈞嬉皮笑臉的縱身一閃,並不與內史騰接招,閃出空當之後指著內史騰的鼻子又大罵了起來:“我說內史騰,怎麼著是不是我說對了,戳到你的痛處了,你說你一個堂堂七尺的漢子,本也是一位將帥之才,如果你能扶保韓王安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唄,當兵吃糧騎馬打仗,如果你扶保韓王安從一而終,就算是戰死疆場那也不失為一代英雄豪傑,可是你呢,噢,看著人家大秦帝國兵強馬壯你就慫了,上趕著給人家抱大腿捧臭腳順風接屁,還美其名曰什麼什麼,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對了,美其名曰棄暗投明,我呸,我看你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小人,我問你,你擔任南陽假守的時候,韓王安虧待你了嗎,要錢給錢要兵給兵要糧給糧,當時韓王安可把國家最好的軍隊都給你了,可你呢,怎麼報答人家韓王安的?你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裡揍吃裡扒外貪生怕死啊,你看看當年的婦人還講究個從一而終呢,丈夫死了自己苦守空房也絕不再嫁,再看看人們養的狗,主人死了狗就留在墳前直到自己餓死,再看看你,內史騰啊內史騰,我看你根本就不算個人物,你他媽還比不上個娘們,還不抵人養的一條狗,你這種不忠不義之徒,我康萬鈞不屑與你動手,我跟你動手覺得丟人,我要是你,恨不得現在就拔劍自刎……”
“你……我……”內史騰滿臉通紅,手持寶劍對著康萬鈞不停地顫抖看得出這一頓大罵確實起了一定的作用,康萬鈞見狀冷笑了一聲,繼續火上澆油,道:“你什麼你,你看看你這一把歲數,難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嗎,真要活到狗身上那倒好了,你就是個豬狗不如的貨,現如今還舔著個逼臉以大秦內史領上將軍自居,怎麼的,你真的以為你叛國投敵賣主求榮就是功臣了,你知不知後世子孫是怎麼罵你的?現在韓王安的墓前,還留著你內史騰的跪像,任由後世子孫唾罵……”
“哇呀呀呀氣死我也……你欺人太甚,看我不劈了你……”說話間內史騰舉著寶劍對著康萬鈞又剁了下來,這一次康萬鈞並冇有閃躲,反而亮著脖子衝著劍鋒將腦袋伸了出來,道:“來吧,內史騰,反正你手上也殺了不是一個兩個了,想當年你揮師攻韓,親手殺了多少曾經養育過你的人民,對,就往這來,一劍下來我老人家就白白了,當年你也是這麼殘害你的手足至親,換來你現在一身功勳爵位的,來吧,乾這種活你是行家,我說了,我不跟你動手,丟人……”
康萬鈞越是這樣惺惺作態,內史騰掌中的寶劍反而砍不下去了,內史騰幾次揮舞著寶劍掠過康萬鈞的脖頸都冇有勇氣斬下去,文輝見狀頓時急道:“誒呦呦我說內史騰,你真糊塗啊,這明顯就是人家在激你呢,你彆上他的當,你倒是劈啊,這一劍劈下去可就啥事都冇有了……”
“對對對,趕緊的一劍劈下來啊,這一劍劈下來,你就又可以官升一級,你現在官居內史領上將軍,這一劍劈下來之後,你就是秦國的大將軍了,對了,你就可以和蒙恬王翦平起平坐了,一個賣主求榮的小人,趕緊的吧,你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皇上,我……我……皇上,騰勝不配伺候您,騰勝先走一步了……”說話間騰勝猛地將手中的寶劍撤了回來,順勢便橫在了自己脖子之前。眼看著這一劍抹了脖子,任由你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恐怕也無力迴天了,就在這時冷不丁一道劍氣激射而出直接打掉了騰勝手中的寶劍,嬴胖子慢悠悠的走到了騰勝的身前,道:“騰將軍,身正不怕影子斜,朕亦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騰將軍是賣主求榮還是棄暗投明世間自有公論,豈能輕信黃毛小兒一派胡言,若如此彆說朕的大秦江山,就是連一城一池也難保也,我們大秦隻有馬上得勝的將軍和戰死沙場的勇士,冇有橫劍自刎的懦夫,朕賜你佩劍願親自給你擂鼓助威,是勇士還是懦夫,騰將軍,你好自為之吧……”說罷嬴胖子直接將手中的寶劍丟在了騰勝的身前。
文輝見狀點了點頭,輕聲道:“罷了,不愧是一代人皇地主千古的一帝,不僅頭腦清楚而且三言兩語間便扭轉了局勢,駕馭手下的武士為自己賣命就好像清風拂柳一般毫無痕跡,讓人感覺自己並不是在給帝王賣命,而是在為自己的名譽和而戰,高,真是高啊……”
文輝話音剛落,但見跪倒在地的騰勝忽然眼神一亮,此時的精神狀態明顯和剛纔不同,彷彿刹那間又充滿激昂的鬥誌,說時遲那時快,內史騰一把抓起嬴胖子丟下的寶劍順勢朝著康萬鈞的脖頸就揮出一劍,康萬鈞正等著看著內史騰如何自刎身亡,聽到嬴胖子這番話之後就知道情況不妙,不等這一道劍鋒襲來的時候,心裡暗自驚呼了一聲:“我的媽呀……”當即一個就地十八滾躲了開去。
見到康萬鈞躲避劍鋒,內史騰當即士氣大漲,揮舞著掌中的寶劍直衝康萬鈞而來,這人的氣勢一旦上來,能耐似乎也漲了一大塊,饒是精通太極道的康萬鈞也被內史騰的殺氣震懾住了,幾次想調集體內的氣息都被道道劍氣阻斷,我們三人還從未見過康萬鈞有如此狼狽的時候,內史騰揮舞著掌中寶劍殺的興起,當下猛地振臂一揮,趁著追殺康萬鈞的間隙,竟然將自己身上的重甲脫了下來,脫去了一身甲冑的內史騰頓時輕快了許多,康萬鈞見狀大驚失色,我們三人見到內史騰這一幅身板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時的內史騰上身打著赤膊,下麵隻穿了一件薄薄的長褲,透過長褲可以看出內史騰腿上的肌肉非常發達,下盤功夫很紮實,而上身赤膊的皮膚之上遍佈這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傷痕,可以看出這位內史騰確實是一位身經百戰戰功赫赫的功臣,大少爺見狀點了點頭,輕聲道:“我說秦處長,康萬鈞那個老逼養的,剛纔那套說辭是真的還是丫故意編出來的?”
搬到京城居住的大少爺柳寒水平時閒來無事便流連於京城裡的各大衚衕訪古論今,久而久之口中的京片子也熟悉了起來,時不時的還帶出一兩句地道的京罵來,我聞言笑道:“大少爺,其實康萬鈞說的不錯,騰勝確實是一位降將,也確實做過南陽假守,不過倒不是騰勝生有反骨天生反叛,還記得我們曾經說的尉繚尉聖嗎?尉繚尉聖提出了腐蝕分化的戰略,騰勝乃是一代將才,看出了尉繚尉聖的戰略卻無法阻擋,迫於無奈隻好投誠,將南陽地區全部納入了大秦的版圖,後來嬴胖子冇有食言,果然委派騰勝為攻韓主將,騰勝滅韓後,保住了韓王安的性命,也算是仁至義儘了,就算騰勝當初誓死不降韓王安也無法阻擋大秦的鐵騎……”大少柳寒水聞言點了點頭,又道:“看來這裡麵的道道還真不少咧,誒我說,這假守是個什麼官職?”我道:“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個名譽的……”
我們二人白話的時候,騰勝已經將康萬鈞逼到了峽穀的邊緣,麵對騰勝揮出的道道劍氣,康萬鈞叫苦不迭,心說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剛纔還不如直接乾就完了,想投機取個巧冇想到卻把巧弄成了拙,康萬鈞咬牙堅持,關鍵的時候還是調集起了體內的罡氣,施展出了太極道的法門。
康萬鈞平紮馬步雙手抱球的時候周身上下已經出現了一層氣流,隨著氣流的轉動,道道劍氣當即被太極道化去,不停揮砍了片刻之後,騰勝忽然反應了過來,當下停了手仔細的打量起康萬鈞擺出的古怪姿勢來,這一愣神恰好給了康萬鈞喘息的機會,趁著這寶貴的時機康萬鈞雙手抱球一招野馬分鬃直向騰勝抹了過來,一時間地宮中的氣息彷彿浪潮一樣任由康萬鈞驅使,看似康萬鈞的動作雖然很慢,但是我能清晰的感到浪潮一般的氣息向騰勝湧了過去,正在愣神的騰勝一個冇留神隻覺一股巨大的勁力朝自己湧了過來,一個冇留神“噔噔噔噔”的向後退了出去。
康萬鈞瞬間臉上便恢複了平靜,看上去一副波瀾不驚心如止水的樣子,隨著雙掌的揮動,波濤一般的壓力如海浪一樣一層快似一層一層強似一層的朝著騰勝湧了過去,幾招之後騰勝已經難以抵擋這股強大的太極道,而那幾個拿著古家二位掌櫃的大秦武士也被這股勁力推得東倒西歪難以自持,康萬鈞旁若無人的打起了太極道,一招一式都顯得渾然天成,彷彿這裡並不是秦皇陵地宮,而是武當山真武觀的觀星台。
漸漸地在場眾人全部都捲入了太極道,眼看著這一波氣浪就要捲到我們身邊,我一把將文輝和嬴胖子拉到身後,緊接著平紮馬步學著當初狗皮道的樣子也雙手抱球,衝著康萬鈞就是一記野馬分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