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再熟悉也不過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來了。我閉上天眼收齊罡氣,對著珊珊而來的文輝道:“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怎麼,就帶了一隻哈巴狗來?你去過馬家大院了?”文輝笑了笑道:“去了,董伯召也來了,他此時應該還在休息,本來我也要補上一覺的,隻是這隻哈巴狗冇有見到你,就一刻也不安靜。”我笑道:“一隻大猊就夠你養活的,還再養條哈巴狗,你還真有閒功夫。”文輝嘴角撇了撇道:“你以為這哈巴狗是誰?”我心裡一震,驚呼道:“大猊?你怎麼把它也帶來了?它……它……它怎麼成了這幅德行?”文輝搖了搖頭道:“我怎麼知道,這一聽說我要來找你,就緊跟著要來,你說我怎麼帶著它?帶一頭獅子招搖過市,那還不引起恐慌,這多有礙社會穩定?誰知道第二天這貨就成了一隻哈巴狗,要不是一大早蹲在菸灰缸裡聞菸屁股,我都不敢相信這就是咱倆的那隻大猊!”
我抱著大猊撫摩著它的毛髮,大猊此時在我懷中十分的享受。文輝滿滿的走到了我身旁,剛剛掏出一支菸來點上,大猊就已經忍不住了,直接從我懷裡一躍而起,文輝隻得將手裡的香菸塞進大猊的口中之後,自己再次點上一支吸了起來。我說道:“我現在可是在逃的案犯,你這樣搞,就不怕把警察吸引過來嗎?”文輝撣了撣菸灰道:“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一個小小的縣級公安局的副局長,最多也就是個副處級乾部,不過此人膽子倒是不小,諾,這個是給你的。”說著文輝給我扔來一個小本子。
我接過小本子打開一看,裡麵竟然是關於我的一份授權證明:全權負責查察羅平縣孩童失蹤案件及處理相關事宜,落款是寧夏自治區公安廳,小本子則是我的證件,頭銜是寧夏自治區公安廳特彆案件管理處處長,落款上則蓋著寧夏自治區公安廳的鋼印。我拿著這個小本子和授權書翻過來調過去仔細了看了好幾遍,此時大猊已經吸完了香菸,又回到了我的懷中,也隨著我的目光看著我手裡的這兩樣東西。我對文輝道:“我說十三局門類夠齊全的啊,三教九流乾啥的高手都有,真是無所不能無所不精啊,冇想到就連這做假證的手藝都這麼高超,這要是也在馬路上貼個小紙條發個小廣告啥的,生意肯定火。”文輝斜著眼睛看了看我道:“你哪隻眼睛看出來這是假的了?”“真的?”我疑惑道。文輝道:“當然是真的,今天下午我剛辦出來的,這不馬不停蹄的就趕過來了?”我愣愣的看著問道:“就這麼簡單,我這一下就成處級乾部了?”文輝道:“冇看出來啊,你小子還真挺官迷的,這件事情結束以後,你的身份和職務自動撤銷,處級乾部,你以為那麼容易就混到處級乾部?看看咱們十三局,不也就是兩個老處長嗎?諾,這是你的正式的身份證件,收好了,這個可是你的底牌了,可彆輕易的拿出來亮著。”說著又向我丟過來一個小本子。
這個小本子上的內容就正常的多了:十三局特彆案件調查員。我收好了證件,看看時間,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文輝看著我說道:“怎麼著,你就打算在這裡一直耗著了?走吧,找個地方吃點喝點,總比在這裡喝西北風強。”我看著文輝冇有動彈,文輝笑道:“怎麼,害怕被官軍抓到?”我嘻嘻一笑答道:“你覺得我能被他們抓到嗎?”說罷我抱起大猊便跟文輝下了屋頂,找到一家已經亮起燈的羊湯館子走了進去。
剛走進館子,大猊顯得十分的不滿,似乎對館子裡長久積存下來的羊膻味十分厭煩。老闆見到這麼早就有客人來到也顯得有些意外,於是開口道:“二位客人,現在羊湯還冇有熬好,還要等上一段時間,二位是不是……”這位老闆其實是好心,看見我們一大早就起來,肯定是有急事辦或者要急於趕路,害怕因自己遲上了飯食而誤了我們的事,文輝笑道:“老闆沒關係,我們冇有什麼急事,就是昨晚上冇有趕上飯點,早早睡下,早上餓醒了,您做您的,做好了給我們端上來熱乎的就好。”老闆聽完支應了一聲返回後廚。我正想趁著這段時間跟文輝介紹一下這裡發生的情況,誰知道還冇有開口文輝先嘚啵上了,從回到十三局總部說到昨天晚上接到我的資訊,從英局蒲局宴請表彰眾位到自己收服大猊後地位的變化,再從他一人一獸的生活道與季寒煙感情的解凍,這滔滔不絕的說了有將近一個小時冇有停歇。不過唯獨冇有提到的就是黃極,想必是這段時間黃極肯定也冇有出現在十三局總部中。
等到文輝滔滔不覺得白話差不多了,飯館後廚門簾一掀,老闆捧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羊湯走了出來,文輝一見羊湯頓時饞涎欲滴,急忙問道:“老闆,有新鮮的羊肉冇有,切些來。”老闆聞聲而動,不多時一大盆子羊大骨端了出來。冇過多久天色已經大亮,形形色色的起早的人們陸陸續續的進入到店裡,我們吃飽喝足,清了飯錢,文輝一招手便帶著我向羅平縣公安局走去。
路上我對文輝問道:“你剛說你和季寒煙咋的?感情解凍?啥意思?意思是你倆好上了唄?”文輝笑道:“那倒冇有,不過我們倆不想以前那麼水火不相容了,你忘了上次咱們在離宮門口,就說了幾句她就動手?現在不一樣了,我就是隨便擠兌她兩句,她也不跟我一般見識了。”我啞然失笑道:“這就是你說的感情解凍啊?我以為啥呢。”文輝說道:“這隻是其中一個變化,以前我發現她總是願意跟著孫連海,開始我以為是她喜歡孫連海,這個也正常,人家孫連海要能耐有能耐,要相貌有相貌,雖然比她大的是多了那麼一點點,可是現在誰還在乎多的那麼一點點啊,可是後來我發現不是,以前孫連海出差,季寒煙就好像是丟魂要命似的,可上週孫連海出差,季寒煙卻有事冇事的總往我這跑,你說這是啥意思?”我笑道:“啥意思?人家無聊想看看大猊唄,你以為人家是看上你了?”文輝忽然愣住了,好半天才喃喃的說道:“噢,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這小妮子迴心轉意了呢,哎……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誌仍需努力啊……”我笑道:“誒,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不跟英局和浦局申請一下,讓季寒煙跟你一起來,英局和蒲局也是,明知道男女搭配乾活不累,還非得讓董伯召跟你一起來。”文輝苦笑一聲道:“怎麼冇有啊,我這建議剛一出口,就被英局給否了,英局的意思是季寒煙身體尚未複原,不利立刻參與行動為由,誒你說,是不是英局他也……”我急忙伸出食指樹在口邊發出“噓……”的一聲,緊接著小聲說道:“背後非議領導,你這屬於大不敬!”文輝笑道:“玩笑,這是玩笑……”
說笑間我們已經來到了羅平縣警察局的門口,我和文輝正要走進去,負責安全的警衛卻攔住了我們,意思是要出示證件已經寵物不得入內。文輝極不耐煩的從兜裡掏出來一遝子小本本遞給警衛,隨著警衛臉色一變再變,隨後將所有證件交還給了文輝之後,一臉無可奈何的放我們進去。我急忙問文輝怎麼回事,文輝狡黠一笑道:“怎麼樣,還是我想的周到吧,我給咱家大猊辦了張軍用警犬特彆通行證……”
剛走進院中就聽見馬吉祥的喝罵聲,看來一夜的搜查冇有抓到我令這個副局長十分的惱怒,當他看到我和文輝走過來的時候,頓時眼露凶光,兩腮上的肉鏰兒鏰兒直顫。隻聽得馬吉祥道:“好個秦卓,竟敢公然襲警越獄,此時竟然自投羅網,真是大膽之極,還不動手給我拿下。”身旁幾個正在挨訓的應該是各分隊的隊長了,看見馬吉祥火了,頓時向我抓來。此時卻聽文輝說道:“馬局長,彆來無恙呼……”馬吉祥聞言一愣道:“你?你是誰?”文輝笑道:“馬局長,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因為教堂東窗事發,馬局長,您的外衣也該脫下來了吧。”馬吉祥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噢,你跟案犯在一起,看來也是此案的凶手之一,兩人一起給我抓起來。”隨著馬吉祥的喊喝,早有幾人向我們圍了過來,文輝看著圍過來的警察道:“站住,你們想造反不成?自治區派下來的特彆案件負責人,豈能是凶手?這一切背後的罪魁禍首就是你們的這位馬局長!”說著文輝一伸手將我的證件擺在了眾人的麵前。
眾人看到我的證件和授權證明,頓時傻了眼,又轉過頭去看著馬處長,一時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