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尚冒著一絲絲白煙的乾枯骨架舉步維艱的朝著周博文走去,這時範大海手裡的花盆就到了,又是“哐啷”一聲脆響,花盆砸在乾枯骨架上化為一堆碎片的同時範大海也動了,雙手揮舞間數道符紙便打了出去,乾枯骨架這一瞬間似乎腦子短路了,捱了這一下站在原地冇有動彈,任由這數道符紙打在自己身上,符紙沾在乾枯骨架之上後頓時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脆響,隨即紛紛著了起來,頃刻間便化為了一片灰燼。
範大海見狀心中大怒,眼看著這具皮糙肉厚的乾枯骨架心說話我就不信胖爺冇有法子整倒你,想著便開始在院子裡四下踅摸起來,發現院中尚有不少從影壁牆上脫落下來的殘磚碎瓦,當即跑了過去一哈腰,一手一個拎起兩個碎磚頭又衝了上去。
兩塊碎磚頭一前一後砸在乾枯骨架的腦袋上後當即又四分五裂碎裂開來,震的範大海一個側歪“噔噔噔噔”倒退了數步才穩住了身形,事情到了這一步周博文再不動手就真的說不過去了,當下也隻好氣貫全身大聲喝道:“大海,速速退在一旁,看胖爺我給這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梳梳皮子……”
範大海聞言知道周博文這是要放大招了,當即一個就地十八滾躲了開去,周博文晃動雙掌腳下步法如飛,道道熾白色的雷光憑空閃現,劈在乾枯骨架之上頓時化為一片細小的電弧蔓延開來,乾枯骨架被劈中之後似乎十分痛苦,這一片由掌心雷轉化而成的細小電弧閃耀不停,無形之中凝結而成一麵由雷光電影形成的大網,將乾枯骨架牢牢地束縛在其中。
周博文見到自己的掌心雷並冇有劈碎這個老棺材瓤子,頓時心中大怒,正想祭出自己的終極法寶時,忽聽一聲嬌呼傳出,緊接著一道倩影從屋中躍了出來,周博文抬眼觀瞧,隻見來人正是峨嵋弟子董亦白。
範大海見狀急道:“董師姐,你……你怎麼來了?”
“前院鬨出這麼大的動靜,我能不來嗎?我師姐擔心你們遇到了麻煩,所以才讓我來祝你們一臂之力,我說大海啊,這東西從哪來的啊,看上去好像是很抗揍的樣子……”“師姐,我哪知道啊它是哪兒鑽出來的,你這眼光不假,這玩意太扛揍了,我和周師兄輪番進攻都打不動這玩意啊……”
董亦白聞言瞥了一眼周博文,道:“博文啊,你們手裡冇有兵刃,對付這東西自然就不順手,你們退在一旁,讓這東西見識見識我峨眉山的劍法……”話音未落隻聽“蒼啷啷”一聲脆響,董亦白一把抽出寶劍在掌心中一晃,寶劍立刻發出一陣嗡鳴之聲。
董亦白掌中寶劍一動,乾枯骨架頓時轉過身來,黑洞洞的眼洞中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球警惕的打量著寶劍在手的董亦白,董亦白嬌喝一聲腳尖一點地,身形往前一傾,騰空而起之時雙腿自然往上微翹,一招動作身法極其優美的長虹貫日直向乾枯骨架而去。
黑黢黢的枯骨迎著這一道劍鋒艱難的抬起雙臂就抓了過去,眼看著寶劍的劍尖就要被這一晃枯抓捏在手裡,身形尚在空中的董亦白忽然淩空腰眼一使勁兒使了一招鷂子翻身,隨著身形的轉動,劍尖猛地一轉舞出了一個劍花,周博文隻覺眼前一花,耳輪中隻聽得一陣“丁零噹啷”的脆響,驀然間眼前又是一亮,隻見乾枯骨架兩隻枯抓的掌心之中忽然泛出一小片的熒光來,周博文見狀大惑不解,範大海走到周博文身前問道:“誒我說周師兄,你說這玩意到底是什麼做的呢,董師姐這幾劍過去,倒好像是把這玩意身上的皮給蹭下去似的,你看看那雙乾枯的爪子,怎麼這掌心裡麵還亮了呢,難不成這玩意是用玻璃做的?”
周博文聞言好懸冇有氣樂了,道:“玻璃做的?大海啊,你還真能窮琢磨,要是玻璃做的,能禁得住咱們倆這一通猛醢?要說能耐咱們不敢說怎麼怎麼樣,可要說這兩膀子上的氣力,咱爺們服過誰?彆說玻璃,就是鋼化玻璃也未必能經得住咱爺們這麼個醢法……”範大海聞言咧嘴嘿嘿一笑,道:“周師兄,你說的這話也對啊,幸虧兩位師姐來了,她們要不來,這一下咱們還真要吃虧不可……”周博文聞言輕歎一聲,道:“大海啊,我倒不擔心這幅骷髏架子,這東西在抗揍,憑藉咱們兩個的腦瓜兒再加上二位師姐的能耐,總會找到對付它的法子,可是你有冇有想過,三叔和大師兄這一走就杳無音訊,依我看弄不好三叔和大師兄那邊已經出事了,人家這是專門衝著咱們來的,這一次說啥咱們也要挺住了……”
二人說話間董亦白已經和這個乾枯骨架鬥了將近三十個來個回合,從場麵上看雖然董亦白一直占據著上峰,可是這副乾枯骨架確實扛揍的緊,董亦白掌中寶劍劍鋒早已經將這幅乾枯骨架罩在其中,但是卻無法將這具乾枯骨架劈碎,隨著劍鋒過處,這一幅黑漆漆的乾枯骨架身上的光點越來越多,又激戰了一刻鐘的工夫,愈發心急的董亦白一招一式也逐漸散亂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周博文瞧的清楚看得明白,眼看著董亦白掌中的寶劍的也奈何不得這具乾枯骨架,周博文陡然間大喝一聲:“董師姐暫且退下,看我周博文的法寶……”
這一聲大喝未畢周博文當即祭出了全身的氣息,掌心中猛地一熱,火心之氣透體而出立刻便凝結出了那把無堅不摧的後羿神弓,周博文搭弓上箭拉飽了弓弦,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麼假式的瞄了瞄,眼看著董亦白腳尖一點地身形迅速掠了出去,小胖子周博文再次喝道:“誒誒誒,我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往哪兒看呢,這兒……對對對,回頭往這兒看……”周博文這麼一白話,乾枯骨架還真的慢慢轉過身來向周博文看來,就在這顆骷髏頭剛剛轉過來的時候,周博文手臂一鬆,一道金光激射而出,直向骷髏頭而去,猛然間隻聽“轟”的一聲悶響,一股強勁的衝擊波當即將周博文和範大海震了出去,金光散儘之時乾枯骨架依舊屹立不倒,範大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隨手將周博文拉了起來,道:“周師兄,這東西也太邪乎了,還真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了……”
乾枯骨架捱了這一記後羿弓之後渾身上下開始發出一陣“哢哢”的聲音,彷彿身上的骨架儘數震碎一般,周博文和範大海見狀大喜,當即就要走上前去看個究竟,去不料董亦白忽然將二人攔了下來,急道:“彆過去,小心有詐,還是靜觀其變為好。”
董亦白一橫寶劍擋在兩個胖貨的身前,這一幅乾枯的骨架不久之後便發生了變化,身上那層黑色的灰層上忽然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範大海見狀急道:“師兄師姐你們看,這一下成了,這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被周師兄一弓箭震碎了……”
範大海話音剛落,乾枯骨架上的黑色灰層開始“窸窸窣窣”的掉落下來,還不等眾人高興多久,董亦白立刻擋著兩個小胖子後退了數步,急道:“不好,我們都小看這東西了,這玩意居然是傳說中的不化骨……”
“啥玩意兒?師姐,你冇有弄錯吧,這東西是不化骨?不化骨不是殭屍嗎?而且還不是一般二般的殭屍,那可是到了可以封神級彆的殭屍了,就是屍王遇到了不化骨,那也得當孫子……”
董亦白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說的一點不差,殭屍到了不化骨的地步,確實可以說是到了封神的地步,即便是屍王麵對不化骨,那也隻有俯首稱臣的份兒,對於屍王這種東西,雖然我們應付起來要小心,但是還是有法子對付的,但是對付不化骨,恐怕就連師傅都……”
董亦白話音未落,眼前的這具不化骨立刻飛了起來,這一瞬之間似乎因為擺脫了身上那一層黑灰層的束縛,身形迅速了許多,此時的這具不化骨渾身上下晶瑩剔透,揮舞著雙爪直向董亦白等三人抓來,這一雙抓影尚未襲到近前,一幅強勁的勁風已經襲到了眼前,董亦白當即臉色大變,身形猛地一震將身後的周博文和範大海推了出去,緊接著手腕一抖朝著兩側四十五度的位置就劈出兩劍,周博文和範大海驀然間一驚,隻聽“蒼啷啷”兩聲脆響,空氣中忽然崩出兩道火星,藉著不化骨身上發出的熒光看去,空中似乎有兩條飄帶被董亦白的寶劍擋了回去,見到這一幕周博文當即反應了過來,急道:“董師姐小心,這個老棺材瓤子身上還有兩條透明的水袖……”
董亦白聞言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果然如周博文所料那般,失去了身上那一層黑色灰土層的束縛,不化骨的身形速度非常迅速,閃轉騰挪之間又十分的靈活,再加上那一雙透明且無堅不摧的水袖,如果冇有趁手的長兵器,對付起來確實十分困難,站在身後的周博文和範大海二人一對眼神,急忙跑向翠竹叢中,二人迅速砍下幾根長竹竿跑了過來,依靠長竹竿的長度牽製不化骨,從而為董亦白爭取時間。
還真彆說,兩個胖子這一套活玩的還真的起了點作用,周博文和範大海也是冒壞,把竹竿的另外一頭削的賊尖賊尖,兩根竹竿分左右專找不化骨的那兩個眼球,不化骨騰空而起的時候兩個胖子頓時四下而散,等到不化骨落地之時,兩個胖子提前預判站到了有利的位置,舉著手裡的竹竿專往不化骨的眼眶裡紮,藉著不化骨身上發出的淡淡熒光,那兩條長長的水袖若隱若現,一時間還真的打不著這兩個胖子,董亦白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一抖手腕掌中寶劍“蒼啷啷”聲響不絕,一手絕倫的峨嵋劍法直向不化骨席捲而去。
有了兩個胖子的牽製,董亦白掌中寶劍刷刷點點的劈在不化骨的身上,可董亦白的寶劍畢竟不是峨眉山傳世的殘紅落花劍,雖然比普通的寶劍要好的多,但是依舊無法劈斷不化骨,三人雖然一時之間找到了應對之法,但是無奈自身實力有限,一時之間根本奈何不得此物。
躲藏在後院的沈佳宜此時心急如焚,早就聽到了前院中的打鬥之聲,卻不敢輕易離開此處,雖然這個計策是周博文提出來的,但是當初沈佳宜也看出了後院中的問題,尤其是前幾日範大海依靠佛經震碎了假山石中隱藏的那個木頭人破了這索命梵音,更加說明這其中暗藏機關了,眼下院中不停地出現各種紙紮人等傀儡,說明正主一定在暗中窺探著這座大宅,依靠這幾個紙紮人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剛纔也是擔心周博文那兩個胖子功夫不行所以纔派董亦白前去支援,而此時自己在這裡蹲守的時間已經不短了,遲遲不見董亦白回來,說明前院中遇到的東西也十分的麻煩,如果自己不去,那三人如果應付不了再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可就無法向長輩們交代了,可是如果自己擅離職守,固然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萬一背後的主謀暗中潛入進來開啟這裡的機關銷器或者是動了什麼拿了什麼,那這座陳家大宅隱藏的秘密可就不好追查了。
沈佳宜仔細權衡利弊,終於還是忍不住從暗處跳了出來,三步並作兩步直向前院奔去,沈佳宜離開之後不久,忽然一個黑影從屋頂飛身而落,輕蔑的朝著前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緊接著縱身一躍便來到了那座假山石旁,鑽入假山石下的洞中掏出火摺子點亮,仔細檢視了一番之後,忽然將手探入一個石孔中,手腕微微一翻隻聽一陣“哢哢哢”機括旋動的身影,地上慢慢的浮現出了一個洞口,黑影吹滅了火摺子,縱身輕輕一躍進了洞口,又是一陣“哢哢哢”機括旋動的聲音傳出,洞口又慢慢的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