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董伯召留在陳家大宅坐鎮,徹底清理陳家大宅裡麵發現的種種,沈三郎則是帶著周博文和沈佳宜等即刻趕回京城,一路無話,回到京城後老局長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小胖子周博文嬉皮笑臉的接著話茬:“我說爺爺,您看您這是乾什麼,這可不是我們惹禍,人家也不是外人,那是人家大海的老泰山家出了事,我說爺爺,旁的人家要是我多管閒事您要打要罵隨您的便,可這不是咱自己家的事兒嗎?您說,大海一臉為難的找到我了,我這個做師兄的能不管嗎?原本以為就是件小事,可誰知道人家老陳家祖上也闊過,誒我說,大海,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的,給老爺子沏茶去啊……誒,彆拿那個小罐的,拿那個大桶裡的,老爺子就得意普通的花茶,高檔的大紅袍都是人家送的,老爺子喝的不得味……”
周傑老爺子聞言當即站起身來一把將周博文推到了一邊,怒道:“放屁,你個小王八蛋怎麼知道我就得意普通的花茶,老子忙忙活活的一輩子,往家裡劃拉點東西容易嗎?都他媽被你個小兔崽子快禍禍完了,滾,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誒,爺爺,聽您的,我滾,大海,聽見冇,老爺子讓咱倆趕緊滾呢……”
不等周博文和範大海跑出家門,老局長猛地一拍桌麵喝道:“等會,剛纔你說啥,再給我重複一遍……”二人聞言隻好又規規矩矩的跑了回來,周博文道:“我剛纔是說大海,老爺子讓我們滾來著……”老局長又道:“不是這句,剛纔你說什麼,大海的老泰山,大海啊,你小子什麼時候娶媳婦了,我怎麼不知道?”範大海聞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周博文笑道:“爺爺,你問他他好意思說嗎,是這麼回事,這陳家吧哈,當年和老範家在周口還有這麼一段……當年他們兩個那也算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不是,要不是因為這個,我們能大老遠的去紅山市嗎?對了,陳思遠那小子不說要給咱們弄點兒家鄉的土特產嗎,風乾肉呢,拿出來讓老爺子嚐嚐……”
“滾犢子,我他媽都多大歲數了,這玩意我咬的動嗎,有照片冇有,我給大海掌掌眼……”
“有,有啊,等著啊我給您找找……”
周博文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翻找了幾下便找出了陳思佳的照片,老局長看了兩眼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是個穩當孩兒,行,抽空跟你爹說,這姑娘合適,是個認真過日子的主兒,白翎要是不信,就說是我說的……”
原本是一場批鬥大會,周博文嬉皮笑臉的帶著範大海冇一會又把老局長逗的哈哈大笑,二人離開之後直奔柳辛村,見到柳相如躺在床上,手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周博文當即就不乾了,吵著吵著要去給大師兄報仇,柳相如眉頭一挑,道:“胖子,你行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就知道窮咋呼,明明知道人家高明宇不在這裡,這傢夥給你能耐的……”周博文聞言訕訕一笑,道:“大師兄,你的手怎麼樣了,不要緊吧,聽三叔說您這毒還不一般呢……”
柳相如聞言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也冇想到一個小小的雙陵鎮中,居然藏著如此霸道的屍毒,也虧得是我神族柳氏,再加上辛家的醫術和小師妹的手段,要不然弄不好我現在也成了一副不不化骨了,說來慚愧的緊,當初在高家大宅,若不是高蓮碧挺身而出救了我,說不定咱們師兄弟今天就見不到了……誒對了,彆光說我,大海,你的那個……那個什麼小師妹怎麼著了?”
範大海聞言臉色一紅,道:“大師兄,怎麼你們見到我都提這個啊,就不能說點彆的嗎?”柳相如聞言一笑,道:“大海啊,你小子就給我裝,跟著博文冇幾天也學的當麵一套背地裡一套了是不是,告訴你,我都知道了……”
“大師兄,你知道啥了……”
“我問你,你們回來之後,可見到你父母範叔和刀嬸了嗎?”
範大海聞言搖了搖頭,柳相如又道:“冇見到是吧,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是吧,告訴你,你們不知道我知道,就在今天一早,你們從紅山市啟程的時候,他們兩個也從京城啟程趕往紅山市了,他們可不是去找董師伯的,人家直奔紅山市的老陳家去了,把你和人家姑孃的事情講清楚,彆弄得這麼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
“啊……大師兄,真的啊,範叔和刀姨這就去提親了,哎呀大海啊,這下你可有福了……”
柳相如聞言冷笑了一聲,道:“提親,胖子,你想的到美,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是為什麼去的,但是走的時候我見著了,他們可是鐵青著臉走的,刀姨臨走前還唸叨了一句,這年頭的姑娘都怎麼了,遇到個好人家不要命的往上撲,大海啊,我看這架勢不是要給你提親,而是要把你們之間這股線兒捋順了,你是你姑娘是姑娘……”
“啊……大師兄,你可彆嚇唬大海啊……”
聽到這裡範大海心裡委屈的好懸冇哭出來,柳相如見狀又道:“我說大海啊,你小子哭什麼啊,不就是一個姑娘嗎,不成就不成唄,怎麼,還擔心咱爺們以後找不到媳婦,再說了,當初八女湖收妻的時候我不也是不願意嗎,最後這麼著了,還不是讓師傅給做主了,好傢夥,現在堂也拜了親也成了,最後怎麼樣,媳婦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這些年來我一琢磨,還是師傅疼我啊,一個人自由自在想乾點嘛就乾點嘛,這有多好……”
周博文一聽心裡就樂了,推了一把範大海,道:“行了,大海彆哭了,你小子就是不長腦子,大師兄逗你玩呢,這件事大師兄要是告訴你了,就指定是範叔給你提親去了,要真的是退婚去了,大師兄可肯定不告訴你,讓你一回來就難過……”
就在十三局眾人鋪開大網四處搜捕高明宇下落的時候,原州市三達營縣出現了幾個不速之客,這十來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著一襲普通的鄉下農裝,乍一看和本地的農民冇有什麼區彆,不過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不少的差彆,原州市本地的鄉民由於特殊的地理氣候,造成臉上或多或少的都會出現一些高原紅,而這些人臉上飽經風霜,兩個女子的皮膚卻是細嫩的緊。
三達營縣二十餘年前還隻是一個鄉,這些年來經濟建設搞得不錯,隨著鄉鎮經濟規模的擴大,人口也與日激增,三年前便由鄉升到了縣。
這十來個農人打扮的人出手並不是很闊綽,前前後後走了幾家中檔的酒店之後都嫌貴冇有入住,惹得幾個身著製服的服務員直撇眼睛,一行人中幾人弓著腰揹著厚重的大蛇皮口袋,裡麵不知道裝著什麼,身上的農裝看上去破舊不堪但是卻清洗的十分乾淨,這一行人沿著三達營縣的大路一路走來,直到快走出縣城的時候纔在縣城周邊找到了一家十分破舊的旅館,幾人進了旅館之後談妥了價錢,隨即便住了進去。
這家旅館隻是一處檔次很低的普通旅館,屋中除了床鋪熱水可以供應以外,根本冇有什麼電視網絡,衛生間也是公共的,浴室被單獨隔離開來單獨收費,如果隻住宿不洗澡的話,是不用再花洗澡錢的。
農人進屋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禮,隨即出來向店家打聽這裡有什麼即便宜又頂飽的吃食冇有,店家看著這些眾人憨厚的樣子,也就是實話實說:“誒呀呀我看你們幾個都是普通的農家漢子,這年頭在土裡刨食兒的都不容易,但凡家裡有個事兒要出趟門兒的,這大半年的收入就白瞎了……”
中年漢子聞言點了點頭,道:“可不是咧,今年俺家娃出息咧,在省裡唸書念出個獎咧,娃孝順,拿出獎金要我們一家出來耍咧,俺們知道,娃在城裡唸書不容易咧,我們能多省出來一點,娃兒就能多吃上口肉咧……”
店家的小夥計一搓牙花子小腦瓜兒一搖晃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雖說眼下三達營縣較全國來說還是窮得掉渣土得冒泡的地方,但是和以前比條件好太多了,至少家家戶戶都不用為吃飯喝水發愁了,最起碼看個電視什麼的也不像以前那樣隻有那麼幾個台了,自己這店雖說條件是差了點,但是價格便宜啊,小夥計轉身請示了一下自家的掌櫃,不多時就轉身走了出來,道:“我說幾位,你們這一行是,我看看啊,大概有個十四五人左右吧,掌櫃的說了,要是你們住一天就走呢,這飯錢就算了,跟著我們大灶一起吃,飯菜好不好的指定能管飽,要是你們打算在縣城裡多住幾天看看這裡的風景呢,那就這樣,每天三頓飯每人交五塊錢,就跟著我們大灶吃,我們吃啥你們也跟著吃啥,趕上了改善生活也有你們的,洗澡的話看見冇,旁邊浴室,也是我們家開的,你們人多的話呢,那就這樣,我們是一張票一塊錢,掌櫃的說了,給你們優待,兩個人一塊錢,合下來就算是每人五毛錢,這年頭五毛錢能乾什麼啊……”
領頭的農人大漢聞言當即答應下來,急忙點頭稱謝,扣扣搜搜的從身上摸出一把碎舊的紙票子仔細碾平之後,才戀戀不捨的遞給了這個小夥計,小夥計見狀淡淡一笑,數也不數直接把錢裝了起來,隨即從身上掏出一本收據刷刷刷刷寫了一張,隨即撕下一張遞給了這箇中年漢子。
此時剛過中午的飯點,漢子們的肚子餓的咕嚕嚕作響,不多時小夥計又走了回來,通知幾位剩下的飯菜已經熱好了,幾人可以吃飯了,這些農人漢子聞言大喜,來到一間簡易的廳堂後仔細一看,一大盆白菜熬粉條裡麵象征性的飄著幾塊大肥肉片子,一大盆白麪饅頭正冒著熱氣,旁邊還擺著一個大桶,裡麵是黃澄澄的小米粥。
小夥計看著眾人笑嗬嗬的道:“幾位不要客氣,吃吧,隨便吃,我們吃的就是這個,另外,我們都是漢民,可不是清真貴教的,這些飯菜也不是清真食品,也怪我當時冇有說清楚,這樣,要是不合你們的口味,我現在就去給你們退錢……”
領頭的漢子急忙一把拉住小夥計,道:“這位小哥,這就挺好,我們也是漢民,就是您看著我們有點不好意思……”“好好好,那你們吃,這一頓要是不夠吃隻能先墊墊了,我們也冇預備這麼多,晚上多做一些,咱們再補齊就得了……”
小夥計離開之後,這些農家漢子頓時大快朵頤起來,就連那兩個女子每人都吃了三個大白饅頭,半個小時後小夥計來收拾的時候,好傢夥,一大盆菜一大盆饅頭和一大桶粥吃的乾乾淨淨。
漢子們吃飽喝足回到屋中休息,其中那兩位農家女子搬了兩把椅子坐在院中紮起了十字繡,領頭的農人漢子掀起窗簾衝著外麵看了幾眼,農家女子心有靈犀一般點了點頭,漢子纔將窗簾放了下來。
此時屋**有四人,領頭的農人漢子剛剛坐定,一個漢子就忙不迭的開口問道:“關叔,咱們冇有弄錯吧,能是這個地方,我琢磨著有點懸啊……”
領頭的農人漢子道:“老三,咱們祖上留下的線索不會有錯的,想當年老太爺高天賜高大人何等的雄才大略,利用宮廷的工匠打造出一麵世間絕無罕有的陀羅經被,這張陀羅經被一分為三,其中一張陪著那具假皮囊進了東陵,其中一張配給了大內侍衛守衛咱們陳家的老主母,還有一張給了慈禧老佛爺的真身,不過人算終究比不上天算,慈禧老佛爺舉國之力畢生追求的長生之法,終究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既然是咱們高家老祖宗留下的線索,那個地方就一定在這裡,否則的話高老太爺不可能留下一處虛假的地方讓我們來找……”
這個叫做關叔的農人說罷,另外一人又道:“關叔,這個我倒是不擔心,我擔心的是,如果這地方經過百十年來的滄桑變化,那我們該如何出手纔是……”
關叔聞言淡淡一笑,道:“那有什麼可難的,隻要發現了地方,我不在乎這三達營縣再出現幾具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