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眾人誰不知道這枚水沁天珠的重要性,那是白衣上師當年送給刀白翎的,倒不是因為當年白衣男人就已經知道了這枚水沁天珠的淵源,而是因為水沁天珠中蘊含著特殊的氣息,可以辟邪,而刀白翎隻懂刀法卻不懂法術,可是十三局的任務卻往往無法避免接觸道這些東西,因此纔會將水沁天珠送給刀白翎護身,自從有了大夏龍雀之後,這枚水沁天珠才戴在了範大海的身上,如果不是白衣上師秦卓曾經造訪過藏地,至今可能都無人知道水沁天珠真正的價值。
刀白翎那是什麼人,年輕的時候那也是氣死小辣椒不讓獨頭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人物,現如今遇到這個場麵,那她能乾麼,一出手便祭出了大夏龍雀,掌中一道熾紅夾雜著金黃二色的光影朝著陳守金就劈了過去,陳守金見到刀白翎掌中的光影頓時眼睛一亮,喝道:“這是大夏龍雀,好東西……”
大夏龍雀也是一柄承影神刀,而且刀風帶有追蹤的功能,刀白翎一出手就是狠招,招招不離後腦勺,這樣威力的刀鋒,彆說普通人了,就是我佛祖師見了,一樣要退避三舍以躲鋒芒,可陳守金見到大夏龍雀時卻是絲毫不懼,忽然一把丟掉了手裡的鋼刀,赤手空拳的向刀白翎衝去,居然使出了空手奪白刃的功夫。
見到這一幕眾人都大吃了一驚,唯獨寒雨見狀點了點頭,道:“冇看出來這個陳守金還真有兩把刷子,此人倒是真的領悟到了一些武學的真諦了……”
白衣男人聞言淡淡一笑,道:“寒雨,你看差了,有冇有領悟武學真諦我不知道,不過即便是正是領悟了武學的真諦,那也絕對不是那個陳守金……”
“秦師兄,你這話什麼意思?”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冇什麼意思,你往下看就知道了,無論是範大海還是刀白翎,就算是加上相如這孩子和刀白羽,也絕對拿不下這個陳守金……”
“哦?秦師兄,你這話當真,他們幾個,都拿不下一個大內侍衛?”
“哈哈……”白衣男人輕笑一聲,道:“寒雨,過一會你就知道了,如果真是大內侍衛的話,相如這孩子就夠使了……雨兮,你過來……”
文雨兮走到白衣男人身邊,白衣男人又道:“你看仔細了,仔細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麼來……”文雨兮看罷多時也冇有看出個子醜卯酉來,當下噘著嘴搖了搖頭,白衣男人聞言輕歎一聲,便不再言語。
果然如白衣男人所言,刀白翎掌中的大夏龍區雖然威力無比,但是陳守金穿梭在紅黃二色相間的光影中似如無人之境,探出雙爪招招抓向刀白翎周身上下的要害部位,刀白翎撤身橫刀,刀風隨著刀白翎的意識護住了周身要害,陳守金卻趁著這個機會探出雙爪直取刀白翎的二目,刀白翎橫刀平削過去之時,卻發現陳守金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見了,冷不丁隻覺手腕一緊,這才反應了過來,剛纔那一招乃是虛招,陳守金的目標,乃是自己掌中的這把大夏龍雀。
刀白翎隻覺手腕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傳出,陳守金的掌力居然如此強勁,一時間刀白翎疼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五指張開,紅黃相間的光影頓時落了下去,不等大夏龍雀掉落在地,陳守金探出另外一隻手直向大夏龍雀抓去。
眼看著大夏龍雀就要失手,驀然間一股旋風憑空而出,陳守金那隻剛剛伸出去的手似乎被什麼東西颳了一下,陡然間這麼一疼,便下意識的將手縮了回去,也正是這一縮手的工夫,紅黃相間的光影頓時跌落在地,刀白翎那也是練家子,趁著這個工夫抬起一腳直接將陳守金蹬了出去,五指虛空一抓,又向大夏龍雀抄在了手裡,神刀失而複得,刀白翎還冇來得及高興,隻覺手腕再次被陳守金一把攥住,陳守金獰笑著看著刀白翎道:“本大人對彆的東西冇什麼興趣,唯獨這刀有對我無比強大的誘惑力,本大人看上的刀,就連太後老佛爺都不會捨不得禦賜給我,彆說你一介凡夫俗子了,如此神刀,落在你手裡豈不可惜麼……”
陳守金掌中加力,刀白翎當即失聲驚呼了出來,範大海見狀當即就急眼了,撲了過去掄起雙拳就砸,刀白羽見狀自是不能乾瞪眼看著,剛把修羅刀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範大海已經趴在了陳守金的背上使勁的掄著拳頭,當下急道:“大海,你快下來,大舅給你做主……”範大海也急了:“大舅,你還是看好自己的傢夥什兒吧,我非把這個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的腦袋擰下來不可……”陳守金冷笑道:“小兔崽子,一會才輪到你,現在我先對付她,去你媽的……”陳守金兩膀一震,登時便將範大海給甩了出去。
範大海一個咕嚕從地上剛剛爬起來,便見到刀白羽已經衝了上去,一道透明的虛影直向陳守金而來,範大海知道這是大舅祖傳的修羅刀,不敢上前當下隻好退了下來,陳守金見到這道光影眼睛就是一亮,冷笑道:“聽高家那個小子說,這世上有兩把絕世神刀,想把它們奪來給太後老佛爺敬獻壽禮,卻不知道神刀就是神刀,不是誰想拿在手裡擺弄兩下就擺弄兩下的,高家那小子福淺緣薄,不僅冇有弄到神刀,還混丟了兩根大手指,今天老夫就讓他開開眼,要取這神刀,還得看我們陳家的……”
陳守金一手攥著刀白翎的手腕那是死不鬆手,刀白翎也豁出去了,一咬牙忍著巨疼更是不撒手,陳守金身形一轉的工夫便將刀白翎的後背轉向了刀白羽,刀白羽見狀當即驚呼一聲,腰眼一使勁兒急忙向後翻去,已經發出去的那道光影當即撤了回來,陳守金見狀笑道:“好厲害的南疆刀白羽,這一手修羅刀法居然練的收發自如,發出去的刀鋒居然還能硬生生的撤回去,不過那也冇用,你們的神刀,終究還得落在我陳家手裡……”
陳守金說罷伸手便向刀白翎身上抓去,此時的刀白翎全力保護那把修羅刀,已經再無力抵抗陳守金的這這一擊,刀白羽想出刀相救,可無奈陳守金和刀白翎的身形粘在了一起,根本就無法下刀,正急得團團亂轉時,忽然白衣男人走了出來,笑道:“陳守金,你真的下得了決心,要搶走這把大夏龍雀嗎?”
見到白衣男人走了出來,陳守金急道:“你……你……你彆過來,我隻要刀,不傷人……”
“是麼,隻要刀,不傷人,這倒是個好理由,不過有一點事你恐怕不知道,刀白翎為什麼能夠隨心所欲的控製這把大夏龍雀?”
“大夏龍雀乃是神刀,神刀認主,這有什麼可稀奇的?”
白衣男人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個確實冇有什麼可稀奇的,不過,還有一件事你恐怕並不知曉,那就是刀白翎靈魂和大夏龍雀的刀魂,早已經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說,如果你真的奪走了這把神刀,那這把神刀,也不過就是一把普通的柴刀而已,不會再有那種神器的威力,當然了,你也可以重新煉製這把神刀,但是刀魂經過重新淬鍊,也就是說這把刀已經死過一次了,刀魂和刀白翎的魂魄融合在一起,刀魂經過淬鍊可以死而複生,那你說,刀白翎會不會死而複生呢?”
“你……你胡說,不可能,人和刀,怎麼可能同生共死呢?”
“是啊,說來是挺奇怪的,人和刀,一個是死物,一個是活物,怎麼可能同生共死呢?可我想問你,既然人和刀不能同生共死,那人為什麼可以隨心所欲的控製刀呢,這實際上人可以控製的死物很多,比如老司機,手下的車可以開出花來,比如廚子,同樣的食材可以做出不同的味道來,再比如同樣一支筆,你寫出來的字糊廁所人家都嫌汙染環境,可書法家寫出來的字可以說話,當然了,這世上還有一種人,就是像我們這種懂一些手藝的人,同樣是方術,有些人使出來那就是小醜,和園子裡唱戲的差不多少,可有些人使出來,就令人無比崇敬,好像崇拜仙人一樣,陳思遠,你可以和老祖宗的心意相通,利用老祖宗的皮囊和功夫來搶奪刀白翎的大夏龍雀,當真是為了給慈禧老佛爺敬獻壽禮嗎?我看未必,十幾年的兄妹之情,居然還是輸給了貪婪,看來我佛祖師說的不假,貪婪乃是這世上一切罪惡的本源……”
白衣男人說罷,範大海急眼了,道:“秦上師,您說什麼,他是誰?他不是陳守金,他是……陳……陳思遠,你要還是個人,就他媽給佛爺滾出來……”
範大海接連喊了數聲,空曠的山穀中迴音陣陣,剛纔還身手矯健的陳守金就好像撒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下來,範大海急忙走到近前,一腳將陳守金踢開,心疼的握著刀白翎的手腕,仔細一看,刀白翎白皙的手腕上,居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範大海見狀當時就不乾了,握著到刀白翎的手腕又再次喊了起來,文雨兮見狀走了過來,將刀白翎扶到一邊開始給刀白翎治傷排除淤血,範大海發了瘋似的朝著地上陳守金的身軀使上勁了,瘋狂的踢著陳守金,便踢邊罵,良久之後,山口處忽然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大海哥,彆打了,是我,我是陳思遠,我……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刀姨……”
陳思遠單薄的身體出現在山口時,範大海瘋狂的跑了過去,站在陳思遠麵前看了片刻,當下大粗胳膊掄圓了照著陳思遠的臉蛋子就扇,一個嘴巴上去,陳思遠的嘴角已經淌出了血跡,陳思遠冇有開口,穩住身形等著範大海繼續揍,範大海巴掌再次舉起來時,忽聽文雨兮喝道:“大海哥彆打了,刀姨的意思,讓陳思遠過來……”
範大海聞言氣的呼呼的喘著粗氣,抬起腿來蹬了陳思遠一腳,喝道:“你耳朵聾了嗎……”
陳思遠來到刀白翎近前,不等開口說話的工夫,卻見刀白翎伸出手來,在陳思遠臉上摸了摸,和藹的說道:“思遠,你放心吧,思佳在我那裡很好,我會向親女兒一樣對待思佳,大海,你聽著,不管這裡還會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遷怒思佳那孩子,這一切跟思佳毫無關係,思佳雖然是咱家的媳婦,可那也是我的女兒,你聽見冇有……”
“是……媽……”
陳思遠聞言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掄起巴掌在自己臉上招呼了起來,範大海見狀冷笑道:“陳思遠,我周師兄早就看出你不是個東西,當初還提醒我來著,我冇信,冇想到還真讓我周師兄給說著了,你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把戲演給誰看呢,既然你想捱揍,我幫你……”範大海說罷一把將陳思遠薅了起來,掄起巴掌正要打,柳相如急忙上來說情:“大海,我看陳思遠也有悔過之心,算了吧……”
“大師兄,不是我範大海心狠手毒,也不是我得理不饒人,要說彆的我都能忍,就是真的把大夏龍雀奪走了,我也不至於非揪著小辮子不放,可是你們剛纔都看見了,大舅發出刀風要救我媽的時候,這小子居然用我媽的後背來擋大舅的刀罡,他明明知道我媽待思佳怎麼樣,還如此凶殘,這是他應得的懲罰……”
柳相如聞言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範大海說的一點也不差,如果不是刀白羽手上真有功夫,弄不好此時刀白翎就真的血濺大雪山了,範大海一頓叮咣五四揍得陳思遠鼻青臉腫,陳思遠一聲未吭,任由範大海發泄了一通,打完之後範大海喝道:“陳思遠,從現在開始,你跟我再無半點關係,也跟思佳冇有半點關係,你滾吧,就此下山,不要讓我們再看見你……”
“大海……你住口……”刀白翎一把推開範大海,道:“思遠,刀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如果陳家回不去了,就來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