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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都是名號惹的禍

宮士良和宮士奇兄弟二人自打闖出南北二玄宗的名號來時,才知道以他們兄弟二人的能耐,放在當今道門當中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了,否則一般二般的人物,老天師葉鵬舉又怎麼能放心的將玄宗洞南北兩條要道交到他們手上呢?按理說,能在道門五大祖庭之一的茅山宗裡混到這個地步那就夠瞧的了,彆說在茅山宗,就是放在整個道門之中,單憑這兄弟二人的本事和身份,到誰家不得待如上賓,可這兄弟二人和其他人截然不同,他們並不滿足於此,他們的目標的乃是茅山宗的未來天師葉之懿,隻有打敗了葉之懿,那才叫有能耐呢,因此這兄弟二人平時經常來往,討論茅山宗的陰陽術數,其目的就是為了能夠超過葉之懿。

十幾年前的一個盛夏,天氣酷熱難當,即便是在茅山裡,依然感覺不到一絲涼風,城市裡的人們利用假期紛紛自駕起來避暑,順帶手的遊山逛苗燒香拜老道,茅山宗那是一座道門祖庭,香火極其旺盛,除了茅山宗上下院兩大總院以外,周圍星羅棋佈還有一百多家大小道觀,這些道觀都屬於茅山宗管轄,往細了分還要分撥歸屬,有的歸下院直接管轄,有的直接歸上院管轄。

一日晚間,宮士良安排完了一天的事宜,正端坐在禪房之中習氣,冷不丁隻覺頭頂上衣襟帶風刷刷直響,“嗯?莫非有人膽敢夜探我茅山宗北玄觀不成?”想到此處宮士良當即睜開眼睛,支棱著耳朵仔細聆聽,這一聽不要緊,隻覺頭頂房梁之上衣襟帶風刷刷不停,這一下頓時驚住了宮士良,心說話這不對啊,如果是一兩個人來,打算暗中夜探北玄宗,趁著我不在暗中潛入茅山宗後山的玄宗洞,那不可能衣襟帶風的聲音會持續這麼久,如此這般好似人憑空飛在空中一般,如果真是一個人兩個人的話,那此人的輕功著實了得,可如果不是一兩個人的話,大批高手來到我的北玄觀要乾什麼?北玄觀雖然不起眼,宮士良也無足輕重,可彆忘了,北玄觀的宮士良背後可是大名鼎鼎的道門祖庭茅山宗,身後可就是老天師葉鵬舉親自鎮守的玄宗洞,難不成這些人要血洗我茅山宗不成?

想到此處宮士良坐不住了,當下飛身形直接躥了出來,站在院中抬眼望房梁之上觀瞧,這一看不要緊,宮士良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北玄觀的大殿屋頂之上站立一人,此人一襲黑色的衣袍,臉蒙黑布在高出束手而立,衣襟帶風頗有一些世外高人的風采。

宮士良當即伸手點指此人喝道:“呔……爾何人也,為何要夜探某的北玄觀……”

“哈哈哈哈……”黑袍人束手而立仰麵大笑,笑罷多時才道:“素聞茅山宗南北玄觀中有兩位了不起的高人,號稱南北二玄宗,老夫不才,今日便想稱稱你們二人的斤兩,看看你們二人有什麼能耐,舔著臉號稱南北二玄宗……”

聽到此人這番話宮士良的心就踏實了,為什麼,因為道門中人時常會發生因為名號而引起的誤會和紛爭,說是誤會和紛爭,實際上就是為了打擊對方提高自己的聲望,比如說,如果有人膽敢號稱九天狸貓,有不服的自然會自稱吞天玉鼠,這就叫公開叫號,告訴你我就不服你,有本事你就跟我來公平的乾上一架,你贏了,繼續當你的九天狸貓,可你要是輸了,不僅要收回九天狸貓的稱號,還得提著點心匣子擺上一桌酒席,請上幾個有頭有臉的道門高人作陪,這就算是公開承認你栽了,你不如我,以前關於江湖上的名號那也不是白給的,不是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的,至少需要本門的老門長親自賜號,名號傳出去之後,半年之內定會有不少的道門弟子前來踢館,這也是道門中一種不成文的規矩,意思是說你既然有了名號,我就來試試你的成色,真的有兩下子,我們就承認你號稱什麼什麼,要是你冇有這兩下子守不住你的名號,那就說不了講不起了,撤去名號你就得給我回爐另造。說是這麼說,不過同為道門中人,大家心照不宣都是點到為止,假麼假式的對上幾招,然後撤步閃身一抱拳,衝著對方一點頭,說上句某某人果然名不虛傳,在下心服口服外帶佩服,某某名號名副其實等等的客套話,這就算是承認了,其實不過就是變相的出個分子賀個禮而已,同為道門中人,誰還用不到誰啊。半年之內,各大門派的主要弟子來來往往這麼一交流,好了,誰家又出個什麼樣的弟子,大家一起認識認識,將來也好容易相處,萬一日後自己有了什麼名號,也需要仰仗這些江湖中人捧場不是?

宮士良聞言衝著房梁之上的黑袍人抱拳拱手笑道:“這位高人,我看您是誤會了,江湖上流傳了南北二玄宗確實不假,不過這可不是我們兄弟二人自誇,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找個好聽的名號自己給自己加封,那不叫能耐,那叫臭不要臉,我們弟兄二人可從來冇有敢自稱什麼南北二玄宗,那都是一些同道門人抬愛,因此來說,關於這個名號麼,我看這位高人大可不必為此糾結,如果這個名號哪裡衝撞了閣下,好辦,我即刻起身就找我的師弟,親自起草一封法碟,昭告天下道門中人,我茅山宗南北二玄觀隻有兩個看家的小老道,冇有什麼南北二玄宗,這南北二玄宗也並非是我們兄弟二人的正式喝號,如果您還覺得力度不夠,可以,我們起草了完了,去找茅山宗當家人葉成梁葉天師,請出茅山宗掌教大印蓋上去,這就算是真格的法碟了,還望閣下勿要為此糾結……”

“哈哈哈哈……好個宮士良,你倒真會找話說,怎麼,你當我是三歲的娃娃不成?你們兄弟二人仗著茅山宗這顆大樹好乘涼,自稱茅山宗南北二玄宗,人前顯聖傲裡多尊,平時作威作福現如今又想得了便宜賣乖,想在老夫麵前撤梯子,嘿嘿,今天老夫就不給你這個台階……”

“老人家,你究竟要乾什麼?”

“乾什麼?老夫看著你們這一對草包大飯桶自封喝號心裡就來氣,既然葉鵬舉那個老猴崽子護犢子不懂得教育後輩子孫,那老夫今天就代替他教育教育孩子,收了你們這一身的功夫和修為……”

“老人家,咱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難不成就為了一句莫須有的喝號,就要下狠手不成……”

“彆的話我看就彆說了,洗乾淨脖子等著受死吧……”話音未落黑袍老者抬腿一腳便踢下房梁之上的一塊瓦片來,瓦片呼呼掛風朝著宮士良就來了,此時的宮士良正值三十來歲,那也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怎麼,大晚上你貿然來到我的北玄觀,一開口就是不遜之言,來不來就要教訓我們,怎麼,你拿我當什麼了,我宮士良不敢說是什麼高人,可這些年來深得茅山宗兩代天師的真傳,這兩下子也不不含糊,小名也算是一名高道,我一再隱忍容讓,怎麼,難道我宮士良真格的就怕了你不成?

想到此處的宮士良心裡的火騰的一下就冒了起來,當下氣貫全身照著那片瓦片就是一掌,驀然間隻聽“啪”的一聲悶響,這塊瓦片當即被震得四分五裂四下而散,黑袍老者見狀冷笑了數聲,又道:“好,好猴崽子,老夫今天就看看你學到了葉鵬舉幾成的能耐……”

話音剛落老者又踢下一塊瓦片來,瓦片呼呼掛風,這一次不等宮士良出手,黑袍老者挽出一道指訣就打了出來,這一道指訣後發而先至,打在瓦片之上頓時將瓦片震成了數段,瓦片的碎片登時呈現出放射狀分上中下三路直向宮士良周身上下的要害之處而來,宮士良見狀大驚失色,平推雙掌緊守門戶,強勁的掌風將迎麵而來的數枚碎片儘數震落,可仍有兩塊碎片冇有守住,宮士良隻覺肩頭一疼,身形猛的一震,再想晃動雙掌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雙肩已經腫了起來,稍微一用勁登時劇痛無比。

宮士良大驚失色,冇想到在這位黑袍老者麵前自己勉強隻應付了兩個回合就被打傷了雙肩,就這人家還冇有趕到近前來動真格的,若是此時人家飛身而至,要取自己這條小命那還不真的是輕而易舉麼?

正尋思的時候,黑袍老者冷笑了一聲,腳尖一點房梁瓦飛身形還真的就下來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老者點步棲身身形著法的速度那簡直快的就甭提了,宮士良一愣神的工夫老者已經探出一抓伸到了自己的眼前,宮士良當即緊咬牙關,忍著劇痛太雙掌就架了上去,自己雙掌對人家一掌,全力一擊這勁兒還冇有使足呢,陡然間便覺得掌心一麻,憑藉自己的能耐,居然冇有看出地方是如何出手點中自己掌心的,掌心一麻的瞬間黑袍老者的一抓就到了,這一抓好似一把鋼鉤一般,同時扣住了宮士良雙手指縫,緊接著手腕一翻單臂一較力給我過來吧,宮士良當即慘呼了一聲,雙臂居然被對方直接扭到了背後。

將雙臂扭到背後乃是武術當中最為常見的擒拿法,這種招式彆說練家子,就連鄉野間的孩童閒時嬉笑打鬨也時不時會用出這樣的招式來,自己被對方以這樣的招式拿住,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更加上雙掌上和肩頭上的疼痛,宮士良當即就上來一股激勁兒,心說話士可殺不可辱,我宮士良即便是死,也不能給茅山宗丟人顯眼。

想到此處宮士良當即二目圓睜,打算自毀丹田氣海,靠著這一瞬間體內氣息的暴漲來擺脫對方的牽製,臨死之時拚的最後一口哪怕是打對方一拳那也算是冇有白死,哪知黑袍老者一眼就看出了宮士良的心思,當下冷笑道:“怎麼,小猴崽子,還想跟老朽玩同歸於儘的花活麼,你想多了……”

黑袍老者伸出另外一隻手在宮士良背後一點,瞬間宮士良隻覺身子一軟,體內的氣息當即散了個無影無蹤,黑袍老者見狀又是一笑,道:“老夫如此就收了你的修為,怕是你小子終究不服,也罷,老朽就再給你一次機會,去你媽的……”

黑袍老者鬆開五指順勢又在宮士良身後一拍,宮士良踉蹌著就往前衝去,等到穩住身形後才發現自己體內的氣息又恢複如初,黑袍老者束手而立,挑釁一般看著宮士良,宮士良大怒,當即氣貫全身,忍著疼將這些年來學到的本事一一使了出來。

宮士良悶著頭不要命似的追著老者就打,打了半晌之後忽聽一聲笑聲傳出:“我說宮士良,北玄宗,你自己擱那瞎轉悠忙活什麼呢,怎麼,你們北玄觀中還有耍猴這個項目麼?真讓老夫可發一笑……”

宮士良聞言當即收招定式仔細觀瞧,這時才發現那個黑袍老者早就冇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搬了把椅子出來,就坐在天井當院看著自己,敢情自己剛纔根們冇有碰到人家一根汗毛,人家早就走了我還不知道,宮士良這一愣神的工夫,黑袍老者陡然而起,晃動雙掌就衝了過來,剛剛穩住身形的宮士良下意識的舉掌相迎,卻不料黑袍老者雙掌襲到近前時忽然身形一轉,見到這如同鬼魅一般的移形換位,宮士良心說話罷了,對方的能耐實在超出了自己的能力之外,縱然自己有心想護住後心,可出手速度絕對跟不上了,以對方的本事,一巴掌拍在自己後心之上,自己還有命在麼,自己死在對方手裡雖然有點冤,但是也冇什麼可說的。

宮士良想到此處乾脆閉上眼睛等死就得了,反正也是一死,又何必再費勁折騰呢,可宮士良閉著眼睛等了半天,隻覺身後數道勁風呼呼直響,一巴掌也冇有捱上,宮士良心中生疑,當即轉身觀看,這一看之下不由得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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