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一共分為四種,陽界我們普遍見到的便是陽火,業內專業術語叫做三精陽火,道家認為陽火蘊含著天精、地精、人精,此所謂三精,也就是我們平時日常生活常見的火,這種火大家都知道,黃色的外焰紅色的內焰。第二種是離火,專業叫法為南明離火,也叫三昧真火,此火為天界之火,極陽中的極陽,傳說當初從太上老君煉丹爐中落到凡間的一個火星所化,由神獸朱雀守護的便是南明離火的火種,因為八卦中南方位是離卦,因此叫做南明離火。不過道家認為南明離火之火種是由道家老祖老子位列仙班時修得並遺留後世的火種,且留下神獸朱雀進行看守,其由上昧神火、中昧精火,下昧民火融合而成,故稱三昧真火。離火為黃色的外焰,而內焰卻為耀眼的金黃色。據說離火術登峰造極之時,上可燒天地,下可燒仙靈,瞬間可化萬物。第三種為陰火,便是何主任剛纔玩的這一手活,學名叫做三磷陰火,其功能等同於我們陽界的三精陽火,可化陰界之物,其形外焰為藍色,而內焰呈紫色。而最後一種便是業火,道家稱為無明業火,佛家稱為紅蓮業火,屬於極為罕見之火,據傳無明業火火種在無邊地府中封存,幾千年來,在陽界似乎冇有見過誰是使用過無明業火,此火在夜間才能燃燒,並且具有轉換陰陽之能,白色外焰而黑色內焰,非邪而不能燃燒。
眼看著何主任這手三磷陰火玩的出神入化,我也不禁的暗暗的喝了聲彩,這個黑影在發現自己的拘魂索被陰火焚化後,大驚失色,也顧不得盜魂,猛地向何主任衝過來,黑影穿過何主任那黑色透明霧氣狀的身形,飛一般的向外奔去,何主任那冷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怎麼,來了不待一會,是不是顯得我這個主人太不近情理?還是留下坐一會吧。”說罷隻見何主任的身形上,伸出小指頭勾了勾,正在向外奔逃的黑影,彷彿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背後傳來,黑影倒著就從已經奔出去幾十米的地方飛了回來,重重的落到了何主任腳下。“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想走就走,我的傢夥什兒還在你的脖子上,怎麼,不準備還給我,還想拿著走嗎?”隻見何主任這句話說完,地上的黑影脖子處黑團團的物件閃了幾閃,藉著閃爍出來微弱的光芒,看上去似乎是一團繩索。摔在地上的黑影此時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直愣愣的看著何主任透明黑色霧氣般的人形。“怎麼,不準備說點什麼嗎?還是要我提醒你一下?你要是覺得這裡不舒服,我們可以進屋去,坐下慢慢談。”何主任話音剛落,又是一道黑影忽然從院中的樹上飛躍下來,一道寒光閃現,一條白練似的東西伸的筆直,直向何主任的身形處射來,我暗道不好,飛身出去,雙手探抓猛抓黑影麵門,與此同時,但見白影一閃,九妹身形一晃,猛地鑽出探出雙手閃電般將白練抓在手裡,緊接著向空中一拋,一陣劈裡啪啦的響聲大作,這條白練似的東西被拋棄後在空中爆裂開來,變成碎片慢慢散落下來。看得出何主任對這條白練有些忌憚,白練射出後,何主任的身形急忙躲閃而去。此時我已經跟這第二個黑影交上手了,幾個回合之後,黑影見勢不秒,虛晃一招跳出圈外,一個鷂子翻身翻出牆外消失不見。“看來你的同夥還真是不夠專業,看你失手被擒,要是我,怎麼也不能留下活口,不過你這個同伴似乎比你要有點本事,居然知道怎麼對付我。”
我心道何主任還真是氣定神閒,這種場麵居然還能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我可是暴脾氣,忍不了這個,想想躺在床上的葛陳揚,氣就不打一處來,三步並作兩步的上了前去,對著倒在地上的黑影狠狠的給了兩腳,我可是跟著老牛鼻子練過幾年的,就是再不濟,一般人也絕對受不了,地上的黑影頓時哇啦哇啦慘叫起來。九妹一見立即閃了過來,一把拉起黑影緊接著玉臂一甩,就把這黑影丟進了屋內,隨後素手在門窗上虛空比比劃劃了幾下,然後說道:“好了,到屋裡你隨便收拾他,不會有人聽見了,這幾聲號喪要是給人家聽見,整個醫院還不得嚇個半死。”
進到屋裡,再看先前這道黑影,原來是身著一襲黑衣,從頭到腳一身的漆黑如墨,頭上隻在眼睛和鼻子處留下了三個孔用來透氣。我對著九妹說:“九妹,你都已經下了禁製了,是不是,可以讓何主任回去了。”冇等九妹答話,倒是何主任先說話了:“也好,反正這裡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情況了,不過在走之前,還是有件小事要辦。”說完,何主任又勾了勾小手指,隻黑衣人脖子上的這團黑乎乎的傢什就好像蛇一樣,昂起腦袋就向黑衣人額頭鑽去,黑衣人頓時雙目上翻,露出白花花的眼仁。冇多久的功夫,這一團黑霧從黑衣人的腦袋中鑽了出來,此時我用陰陽眼再看黑衣人的魂魄,竟然額頭上清清楚楚的多了一個×。還冇等我要問話,何主任一甩手,黑乎乎的傢什直接鑽進了葛陳揚的腦袋裡,等在出來的時候,葛陳揚生魂上的魂記,已經消失不見。這時何主任說道:“好了,我的工作完成了,你兄弟的魂記已經被我抹了,不過,這位朋友的腦袋上,我給加了點東西,你可彆小看這個×,這個標記,可是正宗的玩應,隻要是陰差,誰見了,都可以隨時夠走他的魂魄,既然人家給咱們送了這麼大的一份厚禮,咱們也應該禮尚往來纔對。好了,這個朋友先交給你們了,我一會再過來。”說罷,何主任黑色透明霧氣般的人形向門外走去,在我們眼皮底下慢慢變淡,最後消失不見。
我跑過去先看來看躺在病床上的葛陳揚,果然魂魄上的魂記消失了,再看了看身上的傷,毒素排出來以後,可以看出身上已經慢慢地結了疤,等傷疤自己脫落以後,應該就好了。這時地上的黑衣人也慢悠悠的轉醒,我走過去照著肚子狠狠一腳,又是一陣慘叫傳來。九妹顛顛的走到黑衣人跟前,一把把頭上的黑罩子抓了下來,搬過臉來一看,竟是一張漆黑佈滿皺紋的老臉。九妹看完“呸”的一聲,然後罵道:“看身形還以為是個年方二十的俊美小白臉子,冇想到是個三寸丁枯樹皮的老棺材瓤子,真是掃了老孃的興。”說完伸出小腳對著這個黑衣人的褲襠重重的來了一腳,頓時又是一聲慘叫。我聞言笑道:“誒我說九妹,人家是個老棺材瓤子你就踢一腳,要是個俊美笑聲年方十八,咋的,你還得跟人家處處是咋的?”“‘呸’,跟他處,他配麼,我倒是想跟他處,你問問他,他敢麼?”說完九妹竟然撩騷似的伸出手來,在這張漆黑佈滿皺紋的老臉上來回的撫摸起來,便摸還邊說道:“黑哥哥,你看奴家美不美啊……”我看的一陣雞皮疙瘩亂跳。可是地上躺著的黑衣人卻冇有說話,眼睛直愣愣的看著九妹,彷彿真的被九妹的絕色所陶醉。
這個時候門開了,何主任已經勾完魂回來了,看著九妹在勾引這個黑衣人,笑而不語,轉身去了裡屋,端出了三杯熱茶和一些點心出來。眼看著九妹搔首弄姿的,正想把九妹叫回來,何主任一把拉住我坐了下來,示意我彆動,邊吃喝邊看著。我隨手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裡,也吃不出來個味,隻覺得甚是乾渴有點噎得慌,急忙喝了口茶順了順。此時九妹忽然起身走了回來,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仰脖,一杯茶就見了底,然後捏起一塊點心扔進嘴裡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邊吃邊說道:“行了,累死老孃了,有什麼你們就問吧,老孃可得好好歇會了,這一會的功夫,可累毀了。”何主任道:“姑娘使用的莫不是幻術?我隻在前人的筆記中看過,但是幻術的使用者大多都是……額……莫非姑娘是……”何主任小心翼翼的問道。隻聽得九妹答道:“何主任,天下萬物無奇不有,有些事情也許正是你想象的那樣,不過也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樣,不管怎麼樣,刨根追底的問一個姑娘,是不是不太合適?”“噢嗬嗬嗬,抱歉抱歉,是我孟浪了,隻因先前聽得姑娘言得竟能有法救治小女,如今又眼見姑娘身禦奇術,一時好奇心起,請姑娘莫怪。”“放心吧何主任,本姑娘答應你想法子治療令愛,決不食言。”“那何某在此謝過姑娘。”說完何主任竟然向九妹微微一欠身,算是一個禮了。這時病床上忽然響起哼哼唧唧的聲音,我們三人循聲往病床上看去,原來是被點上魂記的葛陳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