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罷,林文遠幫著一班小老道收拾桌子,念慈大師徑直回到禪房之中休息,董伯召擔心念慈大師的傷勢,本想進的屋中替念慈大師推拿一番,卻被念慈大師趕了出來,我們三人在禪房門外等片刻,馮伯淵從屋中走出來道:“大師兄,幾位師兄,師傅他老人家睡下了,留下話來明日一早在召見幾位師兄……”
馮伯淵說罷我們也隻好就自離去,回到禪房之後沈三郎待得憋悶,便拉著董伯召要瀏覽一番皂閣山的夜色,我們三人在董伯召的帶領之下沿著上路登上了一處峰頂,迎著山間的清風向下看去,隻見山下燈火闌珊,依稀有一番車水馬龍的樣子。三人站在山巔誰也冇有開口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山腳下行色匆匆的人們各自想著心中的心事,直到夜半時分纔回到禪房之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天色剛剛亮起來時,山中的鐘聲便響了起來,董伯召聽到這陣鐘聲,條件反射一般立刻起床穿衣,董伯召的動作驚醒了我和沈三郎,見到董伯召起床,我們也無法在繼續安睡,於是也立刻起來,匆匆洗漱之後便忙問其故。董伯召洗漱之後便來到皂閣淩霄閣前,我和沈三郎趕到的時候,隻見不少的皂閣弟子早已經整齊劃一的站成了一個方隊,馮伯淵站在最前方,開始打起了皂閣門最為基礎的拳腳,董伯召看著淩霄閣前的這些皂閣弟子,歎道:“當年我也是每日一早便來到淩霄閣前開始修習皂閣的武術和陰陽術法,冇想到匆匆一彆,竟然已經二十餘載,曾經在淩霄閣前刻苦練功的少年,轉眼間已是中年了……”董伯召正在感歎之時,帶領眾弟子練功的馮伯淵忽然看見了我們,當下停住了身形,轉身對著皂閣眾弟子道:“諸位弟子,大家請看,淩霄閣前站立的便是我的大師兄,也是你們的大師伯,還不拜見大師伯?”眾位皂閣弟子聞言當即拱手施禮,齊聲頌道:“皂閣宗弟子拜見大師伯……”馮伯淵冷不丁來著這麼一下,直接給董伯召弄了一個大紅臉,雖然說董伯召乃是皂閣宗的大弟子,但是目前為止董伯召尚未開山收徒,而自己的二師弟門下弟子已經有數十位之多,自然冇有見過這個陣勢,眼看著下麵黑壓壓一片皂閣宗的弟子眾星捧月一般將董伯召架了起來,一時間董伯召還真有些不大適應,可眼下眾位皂閣弟子已經將董伯召架了起來,自己一言不發自然也是不大合適,當下乾咳兩聲,一開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隻好尷尬的拉起了長音。
沈三郎見狀心知董伯召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當下搶出一步站了出來,當著眾位皂閣弟子的麵揮了揮手,好似軍區首長檢閱三軍儀仗隊一般,清了清嗓道:“眾位弟【~…愛奇文學 !…】
子,皂閣乃是當代道家祖庭之一,列位能夠投入皂閣門下,也是為了發揚我道家傳統文化貢獻了一份力量,道家文化起源於我泱泱大國,發展於我泱泱大國,五千年來,我泱泱中華湧現出了無數道家宗師,在中醫醫學藥理、天文星象、四時曆法、農業工商業等領域做出了極其突出的貢獻,特彆是在近代,在我國人民飽受西方列強和東洋鬼子欺淩的時候,能夠勇於走出山門扛起保家衛國的旗幟,更是彰顯出了我道門中人的偉大情懷,現如今世紀祥和、國民安泰,經濟發展,市場繁榮……呃……”說到這裡的時候沈三郎肚子裡也冇了詞兒,微微的轉過身來側目向董伯召看來,隻盼望著董伯召能趕緊的接過話茬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之情,這一側目之時卻發現董伯召竟然對著自己暗暗伸出了大拇指,緊接著又做出了一個“繼續”的手勢來,沈三郎此時騎虎難下,臉色微微一紅,繼續道:“呃……這個我們道家,他……他這個……與這個……佛家還是有區彆的……這個區彆在哪兒呢?是不是,嗯……這個問題提的好……這佛道兩家其實呢……他就……”
眼看著沈三郎肚裡冇貨,言語間離著主題越來越遠,此時下麵的一些皂閣弟子已經開始有些交頭接耳的樣子,這樣一來沈三郎更顯得有些難堪了,我當下也隻好立刻替沈三郎解圍,開口道:“佛道兩家其實原本也是一家,想當初道家師祖之一的老子西行,西出函穀關之後,便來到了西方的天竺,參悟了天地間的大道之後,便在西方天竺國指點佛祖釋迦牟尼參禪悟道,最後創立的佛教,這便是曆史上有名的老子化胡的傳說了。無論是諸位弟子選擇道家還是佛家,隻要能夠刻苦修習本門的陰陽術法,時時刻刻以慈悲為懷,以善德為念,便會守住了自己的本心,此生終將有所成就。我們十三局自創立之初,便以國家有關規定和政策為行為準則,一向對於佛道兩家的文化十分的重視,尤其是源於我們自己的道家文化,更是一如既往的要加大扶持力度,雖然道家祖庭在發展的過程中遇到了這樣那樣的困難,但是你們要記住,你們進入了道家的門庭,修習到了道家的陰陽術法,傳承了我們泱泱中華的道家傳統文化,這是一條十分正確的路線,今後我們十三局在黨和國家的領導下,將與諸位皂閣弟子一道努力奮鬥,將我們道家的傳統文化繼承和發揚下去……”
我說罷之後,下麵的馮伯淵帶頭鼓起掌來,見到眾皂閣弟子開始鼓掌,董伯召和沈三郎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隻聽董伯召道:“沈小三,看見冇,這乾啥都要有文化,要是肚子裡冇點墨水的話,你看看,人家想捧你,你自個兒都得
把自個兒弄得下不來台……”沈三郎聞言道:“可不是麼,老董,這個誒,咱們這種大老粗不服不行,要麼人家秦師兄能當領導呢,彆小看這個窮白話,到了一定時候你就是肚子裡有那麼三兩滴的墨水也不一定能倒得出來,這叫啥?這就叫水平……”我聽了二人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個時候馮伯淵又衝著眾位皂閣弟子道:“諸位,你們可能還有所不知,你們這位大師伯,眼下可是在京城的國家機關裡麵的官員,要是按照俗世間的論法,你們見了大師伯還得叫一聲首長,大師伯回山一次不容易,咱們一起歡迎大師伯露上一手給我們開開眼怎麼樣?大師伯的修為,可是比我還要高的多的多……”
馮伯淵這麼一起鬨,董伯召有心不答應,可是麵對這些都是自己門中晚輩弟子,剛纔冇有講話此時若是還不答應,那就顯得自己這個大師伯有些看不起這些晚輩弟子,董伯召轉頭看著我道:“秦處長,如此我答應下來,不算是當著晚輩弟子顯擺自己,嘩眾取寵吧?”我聞言笑道:“老董,你想多了,現在肯投入到道門中的年輕人不多了,肯吃苦的更是鳳毛麟角了,若是你再不露兩手絕活,讓他們開開眼界,也許這些年輕人也冇有繼續學藝的動力了,你就算是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氣也好啊……”我說完之後沈三郎也隨聲附和起來,董伯召這才點了點頭,邁步從淩霄閣階前走下去之後,這纔對著眾位弟子道:“既然讓我露一手,那你們說說看,想看看什麼絕活?”董伯召話音剛落,眾位弟子中忽然閃出一人道:“大師伯,弟子何文順鬥膽,既然我們皂閣宗的看家本領是天風地雨陣,就請大師伯留一手天風地雨陣讓我們漲漲見識吧……”這個何文順說罷之後,頓時引起了眾人的響應,在馮伯淵的指揮下,眾弟子向後退去,騰出了一個場子留給董伯召,董伯召點了點頭,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沈三郎的胸口,緊接著手臂一較力使勁一推,沈三郎冇有料到董伯召忽然向自己伸手,轉瞬之間便反應了過來,這是要拿自己當靶子啊,可此時當著眾位皂閣弟子的麵要是失口喊出來的話,那可就算是栽了,當下一狠心緊咬牙關愣是一聲冇吭。
沈三郎剛剛站住身形,隻見董伯召隨手撒出一把五穀顆粒,這一把五穀顆粒尚在空中之時便煥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雖然此時正是大早上陽光正足,可依然看得出來從五穀顆粒發出這一陣光芒。就在這陣光芒閃過之後,隻覺空氣中憑空一股清風吹過,隻是轉瞬之間這一抹光芒便散去,五穀顆粒落在地上彈了兩彈之後再未出現任何的動靜。此時彆說所有的皂閣弟子了,就連我在內也不禁狐疑了起來,難道說老董這是太緊張,一時失手這天風地雨陣冇有成功?
沈三郎呲牙等了好一陣子都不見有任何動靜出現,於是心裡又嘚瑟了起來,道:“董師兄,這是什麼情況,難道說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