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成都府細雨綿綿,彷彿為它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就在這樣的環境下,秦淩雲的鹽鋪悄悄的開業了。
這次他冇有做任何的前期宣傳,而是選擇了低調處理。
在看好了地段位置之後,付給了高出市價一倍價格的金錢收購。再從李勇那裡收購了五萬斤的青鹽,經過幾天的處理,成都府的第一家白鹽鹽鋪終於正式營業。
當然,在這十天裡他用銀錢開路,打通了一部分底層的官員辦理手續,打通其中的各個關節。
站在店鋪門口,看著周邊前來祝賀的鄰居,秦淩雲笑容可親的拱手致謝。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一家鹽鋪,周邊的店鋪自然是持歡迎的態度。
因為秦淩雲選擇的地段正是成都府的美食街,各種酒樓林立,每日裡的用鹽量可不是個小數字。
雖然如今他們的鹽路供應都各有固定渠道,而且背後都是大有來頭之人,但是不妨礙他們與秦淩雲先打好關係,若是以後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多一個近鄰作為備選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雪姿鹽鋪,這是秦淩雲取的名字,既然說了是為王凝雪和金妍姿一起體驗生活,這鹽鋪的名字當然也要用她們來命名。
更何況如今自己凶名在外,若是還用秦記鹽鋪,難保不被人察覺出來。
連李勇都聽說過自己,敏感性更高的文官對這方麵的訊息收集肯定絕不會在他之下。
看著麵帶笑容前來恭賀的各家掌櫃或是夥計,秦淩雲拱手朗聲說道:
“小可攜內人初來此地,往後還望眾位多多照顧!”
眾人一臉和氣的拱手回禮,並且口稱互幫互助,應該的等套話。
在場的商人心中暗自冷笑,這傻小子怕是個新人,以為將鹽鋪開在酒樓附近就會生意好。殊不知各家的財迷油鹽醬醋茶都是有固定的進貨渠道。此人這麼年輕就能開啟鹽鋪,看樣子定是哪家的二世祖,出門體驗生活來了。
雖然心中頗為看不起秦淩雲,但是麵上卻是不顯,笑容滿麵的祝賀。
秦淩雲雖然不知道他們心裡想著什麼,但是對於這裡麵的套路自是門清。
若是當真用青鹽在此處開店,結局肯定是撲得不能再撲。
可他現在是用白鹽開道,有屬性加成的,若是這還撲街了,那他就真要找塊豆腐撞死了。
想到這,他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眾所周知,鹽乃是民生之基,人不能不吃鹽,不然就會渾身發軟無力,食物少了鹽,就會寡淡無味。自古以來,我中原大地最好的鹽,當以青鹽為最。”
說著,他頓了頓,看到有人點頭讚同,這才繼續開口:
“但是,這個傳統在兩年前被打破了,青鹽,不再是最好的鹽了!”
有人聞言介麵問道:
“小哥可是說的那白鹽?”
秦淩雲點頭應道:
“冇錯,自從白鹽現世,青鹽的霸主地位就被取代。相信在場的有不少人也吃過白鹽,覺得味道如何?”
剛纔開口之人繼續喊道:
“自然是美味無比,而且色澤雪白,比那青鹽略帶苦味的口感不知好了多少!
但是,你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據我說知,那白鹽可是慶元府那邊的專賣,莫非你有渠道能弄過來?”
秦淩雲朝那人看去,覺得這位不去當捧哏當真是可惜了,笑著說道:
“不是某有渠道能弄到白鹽,而是在下苦心鑽研一年,終於找到了煉製白鹽的方法!”
“哄!”
人群彷彿像是一鍋熱油掉入了一滴水珠,頓時沸騰了起來!
白鹽麵世已經兩年,市場上偶有出現,但慶元府那邊的生產水平完全不能滿足整個乾朝這麼大的市場。
不是冇人冇想過去煉製白鹽,但是都不得其法,平白投入進去隻是白白浪費金錢。
現在這個年輕人說自己研究出了白鹽的煉製方法,頓時就讓他們這些酒樓的掌櫃激動了起來。
若是有了白鹽,自家的菜品味道定然能更上一個檔次,到時候客似雲來就不是口頭說說而已了。
一名年紀偏大的掌櫃站出人群中問道:
“莫非你這鹽鋪所售之鹽就是那傳說中的白鹽?”
秦淩雲靦腆一笑,朗聲衝著人群道: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在下說得再多,也不及各位親眼瞧上一瞧,各位,請吧!”
說完,他身子往旁邊跨出一步,讓開了道路,身後鹽鋪的大門隨著他的讓開也從隻露出一條門縫變成了緩緩敞開。
還未進入裡麵,店外之人就感覺眼前一亮。
隻見店內各處的陳列俱是雪白一片,粗大的木桶之中盛滿了潔白似雪的白鹽,牆上的陶罐之內白鹽仿似要溢位一般。
牆角處堆滿了寫著鹽字的麻袋,周邊還灑落著點點潔白的鹽粒。
眾人見到如此場麵,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雪姿鹽鋪就冇想過經營其他的鹽,全是白鹽!
各家的掌櫃和夥計目光火熱的瞧著這一切,有人還偷偷伸出手指蘸了一些投入口中嚐了嚐。
這些人無不是閉上眼睛感受著白鹽的美味,彷彿這白鹽就是一道世間罕有的美食。
秦淩雲微笑的看著這一切,並冇有出言阻止,反而開口勸說大家都可以嚐嚐。
人群中有人忽然衝出了鹽鋪,朝遠處飛速跑去。
然後就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絕大多數人都飛速跑了出去。
秦淩雲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有底。
今日來的這些人都是不能做主的,掌櫃,夥計,那都是打工人。
能做主的使他們背後的東家,這些人快步離去,那是因為必須要趕緊將白鹽出現在成都府的訊息趕快稟告給他們。
有時候快人一步就能領先很多,何況秦淩雲隻有一個人,這白鹽具體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但是市場的需求缺口不小,一家小小的雪姿鹽鋪必定滿足不了所有人。
那麼這個蛋糕具體自家要吃下多少,就必須由幕後的老闆來決定。
也有小家小戶的私企,直接當場就找到了秦淩雲求購。
這些人都是散戶,吃不了多少份額,隻能幾百斤幾百斤的購買。
秦淩雲的白鹽價格不高,隻比青鹽貴了五成,相較於以前從慶元府弄過來的,那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秦淩雲之所以冇有定高價,不是他不想賺這些錢,而是他所求的根本不是金錢之利,他隻是將白鹽作為一個餌,用來釣魚。
如今魚餌已下,就看大魚什麼時候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