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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擋我者,死!

慶餘堂,位於永寧縣城西,是白家的藥鋪。

後院,大廳中。

白玉瑤坐在主位上,神情冷肅,透著一絲冷意。她瞳孔清澈,宛如一泓秋水;彎彎的柳眉,如遠山含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間,自有一絲嫵媚風情生出。

下方,坐著一眾人。

為首一人,是個二十開外的青年。

青年名叫李鬱,是永寧縣李家的嫡長子,身材頎長,俊朗不凡。李鬱的臉上,有著智珠在握的自信,笑道:“白掌櫃,我們所有人,和白家都簽了契約,預定了清心丸。交貨的時間快到了,白家該給一個說法了吧。”

此話一出,眾商人紛紛附和。

“白掌櫃,按照正常的情況。白家以往是提前兩三天交貨,這一次,到現在還冇有半點音訊,該給一個說法。”

“請白掌櫃給一個說法。”

“白家的慶餘堂,可是百年聲譽。這白家製不出藥,不會連聲譽都不要了吧?”

一具具質詢,傳入白玉瑤的耳中,使得她臉色更是冷峻。

白玉瑤內心有憤怒,更有一絲慌張,但她壓製著內心的不安,鎮定道:“諸位,該交貨時,白家自然會交貨,不會拖欠。”

李鬱手中摺扇一抖,啪的一聲打開,搖頭道:“白掌櫃,如果你能交貨,哪裡會拖現在呢?白掌櫃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我讓你見一個人。”

“誰?”

白玉瑤開口詢問。

李鬱吩咐道:“來人。”

話音落下,就見大廳外,一個皓首老者進入。

白玉瑤看到這老者,眼中瞳孔一縮。因為來的人,赫然是慶餘堂的製藥醫師苟連福,他是專門製作清心丸的人。這門手藝,隻有苟連福會,其餘人壓根不會。

李鬱道:“苟先生如今,在我李家的回春堂製藥。白掌櫃,你認為冇了苟先生,你的慶餘堂能如約交出所有的清心丸嗎?”

白玉瑤身子輕微的顫抖起來。

她一大早,接到李鬱以及所有商家要求會麵的訊息時,就有不妙預感。因為這個月的清心丸,到如今,都還冇有完成。

果真是出事兒了。

白玉瑤心下憤怒,質問道:“苟老,我白家待你不薄,為何要這般對我白家?”

苟連福捋著鬍鬚,一臉的不屑,嘲諷道:“白玉瑤,你還好意思說待我不薄。我苟連福為白家製藥,冇有功勞,那也是有苦勞的。”

“昔年老爺在的時候,何曾乾涉我製藥?一向是任我安排。可是你,對製藥絲毫不懂,卻要瞎折騰,這裡要調整,那裡要調整。”

“這清心丸是藥啊,更是治病的,你調整了,還是清心丸嗎?”

苟連福一臉鄙夷,道:“你這般瞎折騰的做法,誰敢給你做事。萬一出了差池,誰擔得起責任。李公子仁義,不嫌棄老朽一把年紀,願意收留老朽。”

“你,你怎麼能血口噴人?”

白玉瑤氣得更是憤怒。

她環顧眾人,又看向苟連福,咬著牙道:“苟老,我什麼時候乾涉你製藥了?是你每個月,都要研究。你要做什麼,那就做什麼。您這樣血口噴人,實在不道德啊。”

苟連福道:“白玉瑤,你敢做不敢當嗎?哼,我不可能再給你白家效力。你白玉瑤肆意篡改藥方,誰敢幫你?都說醫者仁心,你這樣心思歹毒,不配做藥商。”

嘩!!

大廳中,一片忽然。

一個個商人,都開始指責白玉瑤。這一刻,已然是一派群情激奮的模樣。

李鬱把這一切看在眼中,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旋即擺了擺手,道:“諸位,請安靜。”

頃刻間,所有人噤聲。

李鬱正色道:“白掌櫃,苟先生的話,我調查過,是真正存在的。當然這些事兒,且拋開不談,關於慶餘堂供應清心丸的事情,肯定完不成,可這事兒也不能不解決。”

白玉瑤道:“你什麼意思?”

李鬱起身走到大堂中,眼中放光,道:“解決的辦法,很簡單。你白玉瑤,嫁入我李家,做我李鬱的妾。彆人嫌你是剋夫命,我不嫌棄。彆人怕你,我不怕。你跟了我,白家的慶餘堂,自然能保全。”

“你癡心妄想。”

白玉瑤斷然道:“我白玉瑤,不可能嫁給你李鬱,絕不可能。”

李鬱麵色陰沉下來,道:“白玉瑤,你不識時務,那就怪不得我了。按照契約,你白家無法履約交貨,就得賠償我們的損失。”

“另外,你處處插手製藥,欺辱苟先生的事,也會傳出去。我們所有商人的貨款,足以壓垮你白家。彆人不知道白家的底細,我會不知道嗎?”

“外強中乾,早就虧空了。”

李鬱很是自信,一副吃定了白玉瑤的姿態。白家冇錢賠償,最終,白玉瑤隻能從了他。

“咦,李公子不愧是名門望族,竟是帶著人欺上門來,更欺負一個弱女子,讓人佩服。隻不過,堂堂七尺男兒,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洪亮的聲音,自大廳外傳來。

一道頎長身影,邁步進入。

來人,赫然是林豐。

他徑自從李鬱的身旁走過,走到白玉瑤的身旁坐下來。

白玉瑤神色仍是緊張,張嘴準備說話,林豐伸手輕拍白玉瑤的手背,柔聲道:“相信我。”

白玉瑤一聽,莫名心安。

剛纔,她被所有人欺負,尤其李鬱更要圖她的身子,讓白玉瑤憤怒。她一個弱女子,支撐起慶餘堂,已然不容易。

麵對李鬱的算計,麵對苟連福的背叛,更是不知所措。她不認為林豐能解決慶餘堂的困境,可林豐自信從容的姿態,讓她心安。

甚至,眼前的林豐,讓她有一種陌生感覺。

白玉瑤和林豐雖說是假成婚,甚至不曾同榻,但白玉瑤和林豐認識了一段時間。在她的印象中,林豐是性子孤僻,不喜說話,給人很冷的感覺。

眼前的人,卻是陽光明媚,令人心安。

林豐看向李鬱,笑吟吟道:“李公子,是不是很意外,我怎麼還活著啊?”

李鬱眼中掠過一道精光,道:“林豐,你說什麼,我不清楚。”

他心中,也是懷疑。

按理說林豐不習武,紫鵑是習武之人。紫鵑要殺林豐,易如反掌,怎麼林豐竟是來了,在關鍵時候,壞了他的好事。

如果再有兩刻鐘,他自信能藉助白家的狀況,脅迫白玉瑤就範。

偏偏,林豐來了。

林豐道:“李公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了的事,你自己清楚。”

李鬱直接耍賴不承認,道:“林豐,你說什麼?我不清楚。我隻知道,白家的慶餘堂,按照契約上的約定,該給我們清心丸。如今拿不出來,這就必須給一個說法。總不能,因為你來了,就可以抵賴不給。”

他說著話時,朝周圍投去眼神,刹那間周圍的商人紛紛附和,一個個跟著鼓譟起來。

全都讓白家交貨。

林豐冇有急著說話,等一個個商人鼓譟完,聲音開始平息後,說道:“清心丸一事,我來了,自然會解決。不過在這之前,得說一說苟連福這位老醫師啊。”

林豐眼中有一抹冷色。

在他的瞭解中,苟連福一直拿著白家高額的工錢,卻吃裡爬外。

這老東西,不是人。

所以先對付苟連福,給白玉瑤收點利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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