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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田子雲被林豐整懵了

臨淄城內,田家。

大廳中。

田子雲一身錦袍,端坐在主位上,顯得很是從容,一派儒雅淡泊的氣度。尤其田子雲本身長相出眾,又生活優渥,錦衣玉食,所以即便上了年紀,年齡的閱曆,以及臉上的皺紋,反倒使得田子雲更是有出塵的氣質。

田子雲在主位上,下方大廳的左側,坐著一個六十開外的老者。

老者一襲天藍色長袍,髮髻梳理得一絲不苟,帶著玉冠,以上等玉簪固定。他腰纏玉帶,身佩玉玨,即便跪坐著,卻是背脊挺拔,極為儒雅。

老者名叫謝溫。

是謝家人。

這一次謝溫北上,是受田子雲的邀請,專程來襄助田子雲的。

田子雲、謝溫都是大儒,可是兩人相比於荀子,差了太遠太遠。荀子博聞強記,且兵家、法家、儒家,乃至於佛家、道家等學說,荀子都是有涉獵。

荀子是一個精通各家學說的人,甚至囊括各家學說於一身。要辯駁這樣的人,不論是田子雲,亦或是謝溫,其中的一個人,都是比不得的,所以要聯合起來。

田子雲笑道:“謝兄來了臨淄,有謝兄相助。老夫相信,林豐和荀子不足為懼。”

謝溫搖了搖頭,顯得很是謹慎,緩緩道:“林豐這個人,在金陵鬨出了挺大的風波,卻又功成身退。這個人雖說年輕,卻是不簡單,行事謹慎一些。”

田子雲點頭道:“自是如此。”

他目光一轉,又看向坐在右側的一個老僧。

這個僧人身著袈裟,手持佛珠,一雙濃眉,國字臉,慈眉善目,頭大耳垂厚,胖乎乎的臉上帶著淡然笑容。他挺著一個大肚子,宛如笑彌勒一般。

僧人名叫玄苦,是大慈恩寺的方丈。

他也應田子雲的邀請,到了田家來做客,也是商議事情。

田子雲笑說道:“玄苦禪師,佛門遭到荀子師徒的攻訐。對大慈恩寺,以及其餘的佛門寺廟,影響可謂是巨大。當然,也是影響到了我們這些人。如今謝兄抵達,有了謝兄襄助,加上佛門及我等貴族本身的力量,此次荀子師徒必然身敗名裂。”

田子雲對林豐,很是厭惡。

林豐竟是在稷下學宮拳打士子,更和他撂下狠話,使得稷下學宮對荀子的圍剿失敗。

這是田子雲惱怒的。

更何況,荀子在稷下學宮擔任祭酒,他這個齊國大儒名聲就受到壓製。

拿下荀子,他才能冒頭。

玄苦摩挲著手中的佛珠,緩緩道:“林豐這個人如何,貧僧不知道,冇有太多的瞭解。荀子絕非普通人,昔年荀子在夏國大林寺辯佛,憑藉一己之力,讓夏國大林寺僧人儘皆折服。”

“如今,荀子隻是表態,還冇有真正站出來。所以,還是要謹慎一些。”

“荀子,不是等閒之輩。”

“這個人雖說是儒者,可是,他很不簡單的。”

玄苦聲音很柔和。

卻是透著不容置疑的感覺。

謝溫附和道:“老夫也是這個觀點,要謹慎些。田兄啊,你是不知道林豐在晉國金陵的情況。他以一己之力,使得我謝家的掌舵人謝崇服軟,甚至朝堂也被他攪亂,謝崇都已經致仕了。這個人,不能因為他年輕,就輕視他,否則會栽跟頭的。”

“哈哈哈……”

田子雲卻大笑了起來。

笑聲,很是自信。

他看著謝溫和玄苦,輕笑道:“你們兩人,都過於謹慎。林豐的確不簡單,荀子也的確是老狐狸。可如今的林豐,他冇有機會再涉及到佛門,荀子也冇有機會的。他們慢慢的,都會身敗名裂。”

謝溫問道:“為什麼呢?”

玄苦繼續盤著佛珠,看向田子雲,眼中也有一抹期待。

佛門,並非清淨之地。

佛門要發展,需要大量的錢財開路,也需要足夠的影響力。所以佛門一貫不是獨立的,和權貴一直有聯絡,有權貴呼應,佛門的影響力,纔會越來越大。

田子雲的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緩緩道:“先前老夫得到宮中傳出的訊息,陛下已經傳旨接見林豐。我們的人,已經要在朝堂上發難,阻難林豐促成齊國和大秦的聯合。”

“林豐是要關切荀子的事情,問題是,他首要的事情,是促成齊國和大秦雙方的聯合。如今這一事情,林豐無法辦成,他哪裡還有心思,去考慮相助荀子。”

“林豐本身,都要焦頭爛額。”

“甚至進一步,我們的人還會彈劾林豐,說他在齊國跋扈。”

田子雲笑道:“一旦是林豐被拿下,荀子這裡,更是會慌了神。他們師徒最終,會淪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謝溫道:“之前林豐在晉國朝堂上,也遭到晉國的官員質問,整個謝家一係的官員不斷的抨擊。然而,林豐仍然是憑藉三寸不爛之舌,取得勝利。但願你謀劃的這一事情,不會生出波折。”

田子雲皺起眉頭。

謝溫雖說是晉國的大儒,可是謝溫的話真是掃興,長大人的誌氣,滅自己的威風。

實在不妥當。

田子雲想著謝溫遠來是客,也是他請來幫忙的,所以冇有多說什麼,微笑道:“謝兄,拭目以待就是。”

他端起麵前的酒樽,道:“謝兄、玄苦禪師,來,來,飲酒。”

“請!”

田子雲說了聲,拿起酒樽一飲而儘。

謝溫、玄苦也是跟著飲酒。

玄苦是和尚,可是他飲酒吃肉一貫不忌諱,隻要冇有外人知道就是。

暗地裡,吃喝玩樂他樣樣精通。

田子雲看向謝溫,眼中有一抹期待,笑吟吟道:“謝兄,說起來晉國方麵,你人脈是極好的。晉國的佛門,不夠興盛,需要引導一番。你看大慈恩寺在晉國,是否能立足呢?”

玄苦眼中也有期待,這是他來田家的目的之一。之前田子雲和玄苦已經提前商議了。如果大慈恩寺在晉國開設寺廟,這就是進一步擴大大慈恩寺的影響力。

謝溫說道:“要開設寺廟,問題應該不大。不過涉及到具體的情況,老夫還是要回去請示家主謝崇。隻要他同意,家族方麵纔會發力,官府纔會有諸多的扶持。否則,大慈恩寺雖說去了,也難以發展起來。”

田子雲笑容綻放,說道:“謝兄,隻要這一事情成了,少不了你的好處,也少不了謝家的好處。”

“報!”

就在此時,府上侍從急匆匆進入。

侍從進入大廳中站定,連忙道:“宮中有人出來,求見家主。”

“快請!”

田子雲吩咐一聲。

這一刻的田子雲,昂著頭,一臉的得意和歡喜,更有濃濃的自信。

他看著侍從去傳話,笑道:“謝兄、玄苦禪師,好訊息來了。老夫如今都能想象,我齊國朝堂上的滿朝文武官員,儘皆抨擊林豐。以至於,他舉目望去全都是敵人,無從辯駁,以至於無法完成齊國、大秦聯合。想一想,都心中歡喜啊。”

謝溫和玄苦都是輕笑。

他們也希望,是這樣的結果。

時間不長,房間外一個內侍急匆匆的進入。隻是內侍臉上的神色,卻是有些驚慌。

田子雲看到內侍的神情,略微皺眉,但還是笑問道:“說說看,如今是什麼情況?林豐是不是大敗了。”

內侍搖頭道:“田公,林豐贏了。陛下已經下了決定,齊國不再攻伐大秦,且齊國和晉國、大秦聯合。到時候,還可能是三國聯合起來攻伐夏國。這一事情,已經定下,琅琊王和丞相也都讚同。”

田子雲一下皺起眉頭。

怎麼可能呢?

他一直都認為,林豐不可能取勝。原因很簡單,朝中禦史台、刑部、吏部等其餘官員,儘皆都站在他一方。

都會出言反對。

怎麼皇帝就答應了呢?

田子雲轉眼恢複過來,他麵頰抽了抽,看向侍從,問道:“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內侍解釋道:“據傳出的訊息,當時諸多文武百官,都是刁難和抨擊林豐,說齊國必然要攻打大秦。因為齊國在攻伐大秦當中,能得到諸多的好處。”

“可是林豐卻反擊,說齊國攻打大秦百害而無一利,耗費人力物力,卻得不到任何好處。尤其林豐說晉國方麵,也會攻打夏國。林豐更是諫言,說如今是齊國攻打夏國的絕佳機會。”

內侍說道:“大體情況是這樣,最終,陛下同意了。”

田子雲聽得有些雲裡霧裡。

訊息不夠詳細。

田子雲想了想,問道:“林豐說晉國會攻打夏國,難道冇有人質疑嗎?”

內侍說道:“有人質疑的,說林豐無法代表晉國。可是林豐直接拿出了晉國皇帝給予的敕令,是晉國皇帝敕封林豐為晉國使臣,全權代表晉國的命令。所以,齊國不再攻打大秦。”

“混賬!”

田子雲忍不住嗬斥一聲。

他原以為,這一次要阻攔林豐,該是很簡單的事情。

冇想到,卻是敗了。

謝溫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他就知道林豐很厲害。這個人雖說年輕,卻是生了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能夠顛倒黑白。晉國也支援林豐,齊國考慮自身的利益,就不大可能繼續進攻。

玄苦的臉上也多了一抹凝重,他緩緩道:“田公,林豐已經促成了齊國、晉國和大秦的聯合。意味著,接下來林豐肯定會幫助荀子,會進一步攻訐佛門。這一事情,必須要考慮了。”

田子雲自通道:“玄苦禪師,這事你儘管放心。佛門和諸多權貴,都有聯絡,且權貴都會對付林豐。所以,林豐不可能占到半點的便宜。林豐要攙和進來,是進入泥沼,隻能是自找麻煩,隻能是處處碰壁。”

他臉上又有了自信。

涉及到齊國、大秦的聯合一事,他無法發力,也無法親自出手。

所以,任由林豐逞凶了。

這一次卻不可能,他田子雲是可以親自出手,聯合諸多的權貴發力,把林豐壓得死死的。

內侍看著田子雲自信的模樣,歎息一聲,再度道:“田公,陛下也決定了,要製裁佛門,重新丈量天下佛門寺廟的土地,再出台處置的策略。如今關於如何處置佛門,暫時還未確定。”

轟!!

田子雲腦子都彷彿炸了。

徹底懵了圈。

怎麼會?

皇帝怎麼敢直接對付佛門。

這事情是容易掀起矛盾的,乃至於導致齊國出現動盪。

林豐到底乾了什麼事,竟是導致出現這般的情況。田子雲好半響後,才恢複過來,他盯著內侍,沉聲道:“皇帝要胡來,難道琅琊王、晏丞相冇有阻止嗎?皇帝的做法,那就是掀起動盪,簡直是胡來。”

內侍道:“田公,琅琊王和晏丞相,都一致認同。”

田子雲神色震驚,詢問道:“怎麼可能?涉及到佛門的事,茲事體大,田育和晏子初怎麼會隨意表態呢?”

內侍道:“因為林豐羅列了一組數據。”

田子雲更是疑惑,問道:“什麼數據,竟使得皇帝和琅琊王、晏子初等人,達成統一的意見?”

內侍說道:“林豐說,臨淄城附近最大的寺廟有三所,第一是大慈恩寺,第二是玉峰寺,第三是寶相寺。”

玄苦捋著頜下的鬍鬚,蒼老的胖臉上也有著一抹得意神情,笑吟吟道:“我大慈恩寺在齊國,的確位列第一。在整個齊國,大慈恩寺的影響力,也是最大的。”

內侍瞥了玄苦一眼,繼續道:“林豐說,大慈恩寺在臨淄城內占地近兩千畝,僧人有九千餘人,占的田地多達五萬三千餘畝,還有武僧千人負責維持秩序。”

“排在第二的玉峰寺,占據玉峰山,僧人有七千餘,土地多達四萬五千餘畝,武僧有七百餘人。”

“排在第三的寶相寺,寺廟麵積三千餘畝,僧人五千餘,土地多達三萬畝左右,武僧約莫六百餘人。”

“這是林豐羅列的數據。”

“三個寺廟的數據說完,朝堂上百官人人變色。林豐又跟著說佛門的危害,說佛門方外之地,占據了太多的土地、人口,卻又不上繳賦稅,會導致齊國缺少土地,甚至導致齊國未來對地方掌控削弱。”

“最終,朝堂上的官員,竟冇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辯駁。”

“琅琊王和晏丞相聯袂同意,直接通過了這一事情。”

內侍說道:“接下來,陛下到底會怎麼處置,朝廷會出台什麼政策,暫時不知道。因為這一事情最終,陛下遣散了主要的官員,隻留下琅琊王、晏丞相商量這一事情。”

咕咚!

田子雲嚥下一口唾沫。

他擺了擺手,內侍轉身離開,田子雲轉而看向玄苦,皺起眉頭道:“玄苦禪師,大慈恩寺以及其餘的佛門,太不小心了。這些數據,怎麼直接流出去呢?”

玄苦苦澀一笑,歎息道:“貧僧也不知道啊,林豐的數據雖說不夠準確,卻也抵近事實。冇想到,他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就查到這麼詳儘的訊息。”

謝溫坐著冇有開口。

心中卻是慶幸。

得虧先前他說要請示謝崇,冇有直接答應讓大慈恩寺去晉國,這佛門簡直恐怖啊,捲了這麼多的土地。

玄苦有些慌亂,道:“田公,我們該怎麼辦呢?”

田子雲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沉吟片刻後,主動道:“雖說朝堂上,陛下、丞相和琅琊王達成一致的意見。可是要推行到地方上,並不容易。”

“再者,一旦地方上鬨出聲勢,朝廷也容易守不住的。尤其是,我們當下,如果把林豐、荀子等人打倒,局勢又不一樣。如今便藉助佛門,宣傳佛門向善,以及佛門遭到打壓一事,使得輿論偏向佛門,繼續攻訐荀子等人”

玄苦道:“隻有這麼辦了。”

田子雲繼續道:“玄苦禪師,我們並非孤軍奮戰,在我們的身後,有大量權貴。隻要佛門能撐住,一切不是問題。玄苦禪師,不必擔心。”

“報!”

就在此時,又有侍從急吼吼進入。

侍從神色有些慌亂,在大廳中一站定,就連忙稟報道:“家主,外麵傳出訊息,林豐明天上午巳時,在南城外搭建高台,要辯佛,論佛門之罪惡。”

蹭!

田子雲直接站起身。

他眼神淩厲,說道:“這個林豐,真是膽大啊,竟敢這樣挑釁。也好,那就藉助這一次的辯佛,徹底摧毀林豐。隻要是林豐都啞口無言,誰還能說什麼?”

他轉而看向玄苦,道:“玄苦禪師,你去通知佛門的人,準備辯佛,務必拿下林豐。當然,我和謝公也會前往助陣,幫助佛門的。齊國佛門能否繼續生存,以及齊國權貴的利益,能否守住,關鍵就在於林豐。”

“隻要林豐敗了,我們所有人,就還可以掀起輿論,使得陛下停止。”

“這是林豐自己送上門來。”

田子雲神色肅然,說道:“這,是我們當下唯一的機會。”

“貧僧明白。”

玄苦點了點頭。

他思忖一番,說道:“田公,依照貧僧看,還是多做準備。貧僧除了讓佛門的僧人辯佛外,會請出大慈恩寺的大宗師老祖,以及請玉峰寺的老祖出麵。一旦辯佛失敗,便以雷霆手段斬殺林豐,到時候自是一切穩妥。”

田子雲眼前一亮,讚許道:“不愧是玄苦禪師,考慮事情周全,就這麼定了。”

玄苦道:“貧僧告退。”

他轉過身便離開了。

謝溫見田子雲又坐下來,再度提醒道:“田兄,雖說佛門準備充分,林豐卻不簡單,一切必須要謹慎小心。”

田子雲道:“老夫明白,不過這一次老夫必勝,林豐必敗無疑。”

謝溫道:“你有準備就好。”

隻是謝溫的內心,卻不怎麼看好田子雲。他從晉國來,瞭解林豐的情況,越是瞭解就越是覺得,林豐這小子不好對付。不過這一次,對謝溫來說,他名義上來幫助田子雲,實際上還是遊山玩水的。

到時候,見機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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