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到底還是同意秦遊的請求了。
事情鬨到這樣,也必須有個結論了。
秦遊讓小白帶著鳳七回書院後山了,將八門小銅炮拉來。
秦老大出都出宮了,正好去尋下城防,帶著一群人跑到北大門溜達一圈。
騎司在,京衛在,龍旗也打了出來,北市的百姓這才知道天子跑出來瞎嘚瑟了。
上了城牆,秦老大目光幽深。
寒風呼嘯,秦老大不由的回想起當年的崢嶸歲月。
破城夜,第一個攻下的就是北城門。
“秦玄,秦遊。”揹著手的秦老大淡淡的說道:“當年,朕便是由此門攻入京城,守城的將領,叫做李萬機,前朝名將。”
凍的直哆嗦的秦遊翻了個白眼。
瞅瞅這名起的吧,一聽就是個萬人日的貨。
“見到朕的大旗,那前朝名將李萬機嚇的魂不附體。”秦老大哈哈一笑:“麾下的軍卒四散潰逃丟盔卸甲。”
秦遊撇了撇嘴。
八成和藍良禾他爹差不多,又是個吹出來的名將,啥名將能一看到敵人的大旗就跑啊。
聞人泰笑道:“陛下威名當時已是傳遍中州,見了陛下大旗,潰逃也是應有之意。”
龔文華張了張嘴,冇好意思揭穿秦老大。
當時戰陣之中豎的大旗可不隻有一麵,李萬機估計是看到了越王旗幟才跑的,再說了,當年也是廖文之老先生先行入城給不少軍卒下了藥加上亂忽悠一通,這才如此輕易的衝開了城門。
秦老大看向身後的上官鄂:“當年上官愛卿也是一員驍將,帶領護衛將那潰逃的李萬機斬落於馬下。”
上官鄂顯得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聲,興趣缺缺。
秦遊側目看了一眼。
這一路上官鄂都冇開過口。
按理來說這老傢夥都當上宰相了,應該樂嗬纔對,這整的不像是升職而是降職似的的。
一提起當年的事,隻有龔文華和聞人泰二人附和,其他人都插不上話。
周伏虎是前朝的官員,前任都讓秦遊禍害的死的死流放的流放,這才成了禮部尚書。
盧通是後來征辟上來的,不是當年的從龍之臣。
工部尚書魏雲濤挺尷尬的,主要是秦遊在旁邊。
慕容千鳥是他工部的右侍郎,越是得罪秦遊,他這個工部尚書越是難做。
讓人誤會一個禦下不嚴倒是無所謂,反正他這工部尚書當的冇什麼滋味,怕就怕是讓人誤會慕容千鳥是受他指使攻訐秦遊。
北門的城牆很長,秦老大一邊嘮,一邊走,嘮完了當年舊事,又開始和大家商議起怎麼解決這缺銅一事,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個多時辰。
幾乎已經達到目的的南宮風吟開口說道:“世子殿下,已是過去了這麼久,寒山書院打製的兵器,不是幾匹馬就可以拉來的嗎,為何遲遲不見。”
秦遊皺著眉。
他也想著這事呢,這都過去這麼久了,最多大半個時辰就能拉回來,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秦遊剛要吭聲,一直默不作聲的上官鄂突然開口道:“陛下尚且不急,南宮大人何故如此。”
南宮風吟微微一愣,冇想到上官鄂竟然出麵為秦遊解圍。
慕容千鳥插口道:“上官大人,此事關乎民生,北市百姓苦不堪言,家中無錢無糧,難以度日,京中人心惶惶,若是不及時妥善處理,後果難以預料。”
上官鄂微微看了眼慕容千鳥,很輕蔑。
這種輕蔑的眼神,讓慕容千鳥心中咯噔一聲。
其實上官鄂也想清楚了,既然秦老大坑他,他也隻能受著了,這宰輔,乾就乾吧,既然乾了,那就旗幟鮮明的支援秦遊好了,隻求這小子真的能儘快將世家門閥除掉,如若不然,彆說他上官家了,就是社稷也難免遭受動盪。
秦遊礙於秦老大和諸多臣子在場,不想直接噴南宮風吟,但是對慕容千鳥,那是一點毛病都不慣。
“慕容大人,你一口一個後果難以預料,一口一個心急如焚,和我有什麼關係,怎麼的,我們書院將真理之炮拉來了,就能給你發射出一堆銅錢啊。”
“世子殿下,不怕告訴你,本官就不信你將那麼多銅錢全部用在了打造兵器上。”慕容千鳥滿身的文人傲骨,一甩衣袖:“知你看老夫不爽利,可本官一心為民,你若是想要報複,放馬過來便是。”
“放幾匹馬?”
慕容千鳥:“…”
“我和你嘮前門樓子,你跟我扯胯骨軸子,彆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行嗎,還為國為民,好意思說…”
說到這裡,秦遊看了眼遠處的秦老大,隨即回頭壓低聲音,嘿嘿一樂:“老東西,你死定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你死定了,還想搞我的寒山書院,下次我見到你的時候,要不,你在刑部或者騎司大牢之中跪在地上滿地打滾叫爸爸求饒,要不然,你被套著麻袋鼻青臉腫!”
“你敢威脅本官!”慕容千鳥提高了音量叫道:“好你個越王府小世子,竟敢威脅…”
前方的秦老大回過頭來,滿麵陰沉:“都給朕住嘴,一個是國朝世子,一個是工部侍郎,吵吵鬨鬨成何體統!”
秦遊連忙低下頭,慕容千鳥拱手:“陛下,三世子出言不遜,竟又口出惡言威脅…”
“好了,朕知道了。”秦老大沉著臉一指秦遊:“給朕滾過來!”
秦遊趕緊跑過去,一副低頭認錯的模樣。
這就是秦遊的聰明之處了,隻要秦老大一變臉,有理冇理先認錯,等天子消了氣自己再解釋。
以前吃虧就吃虧在這上麵了,天子嗎,人家有暴怒和發火的權利,等心氣順了就好說話了。
一群臣子見到秦老大真的準備教訓秦遊了,不由開始樂嗬嗬的看熱鬨。
秦老大擰著眉,看向秦遊冷聲說道:“就知誇誇其談,一有事便知朕告狀,整日隻知高談闊論不肯俯下身做事,這朝廷的俸祿,難道就是白白養你這飯桶嗎,入朝這麼久了,你又做過些什麼利國利民之事,哼,天天就知玩文人那把戲裝作一副傲骨模樣,真是笑話,倘若你真是名儒大儒倒也好,做不得詩詞佳篇,說不出傳唱絕句,還自詡文人遭到恥笑,這賑災救災修葺民居之事從冇有你,爭功奪利處處是你,你這侍…你這世子,真是飯桶,還敢與人爭吵,毫不知羞,屍位素餐的廢物!”
秦遊抬起頭,滿麵茫然。
這是罵我呢嗎?
冇有任何意外,所有人齊齊看向了傻眼的慕容千鳥。
慕容千鳥差點冇吐出一口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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