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遊眼眶暴跳,看著麵容波瀾不驚的南宮九,心中頓起殺心。
他有一種預感,一種很不祥的預感。
這種預感,來源於南宮九的自信,這種自信,不張揚,冇有空前的自信,南宮九不會直接對他說這些話。
“你就不信,我現在弄死你!”
南宮九笑著搖了搖頭:“這裡是將軍樓,殿下名下的產業。”
“那又如何。”
“倘若殿下在此處殺了我,那麼南宮風吟,定會成為這大夏朝最為慈愛的慈父,以為我複仇的名義,打破所有規矩,聯合所有世家門閥來針對於你,到了最後,你有天子庇護雖不能真的如何,可到時,天子為保你隻得讓步,這一讓步,隻會讓南宮家,讓世家門閥,更加龐大,我想,殿下斷然是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也是。”
剛剛還怒極的秦遊,樂嗬嗬的坐下了,壓低了聲音:“美女,和我說說唄,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放心,我不告訴彆人。”
南宮九如同望著二傻子似的望著秦遊。
“說說嘛。”
南宮九都被氣樂了:“我與你說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大姐,我是苦主,我是當事人,我有權利要求你回答我吧,要不,我去找個法棺,或者你詢問詢問綠屍?”
“殿下,天色不早了。”
秦遊苦笑了一聲,南宮九接著說道:“我與白帥,還有話要談,不如殿下迴避可好。”
秦遊徹底傻眼了。
他以為對方說天色不早了準備告辭,結果是讓自己離開,然後繼續和白彪嘮?
白彪嚇的夠嗆:“不不不不,我不想與你談任何事情。”
南宮九眨了眨眼:“白大哥,為何不談,你剛剛不還說,夢見了人家嗎。”
“噩夢,對,是噩夢。”
“你拿雪丟我,與我戲耍,還抱著我,這豈會是噩夢。”
“就是噩夢,駭人至極的噩夢!”
南宮九掩嘴嬌笑不已。
秦遊瞅了瞅白彪,又瞅了瞅南宮九。
這畫風,不太對啊。
“嘮你二大爺。”秦遊說翻臉就翻臉,看著白彪說道:“剛剛聽見了吧,這鬼女人要弄死我越王府滿門,以後見到她,還是那句話,有多遠離多遠,明白嗎。”
白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下嚇秦遊一跳。
白彪單膝跪地,表情無比鄭重:“末將謹遵大帥之命。”
在東海時,遇到戰事,大家都稱呼秦遊為大帥。
南宮九微微哼了一聲,嘴裡不知唸叨了一句什麼。
秦遊一揮手:“我們走,甭搭理這個瘋女人。”
白彪如釋重負:“唯。”
南宮九幽幽的說道:“他不能走。”
秦遊翻了個白眼:“你是他爹啊,還是他娘啊,你說不能走就不能走。”
白彪:“冇錯,你是我爹,還是我娘,你說不能走就不能走。”
秦遊:“腿長在阿彪身上,他想走就走,你算個毛。”
白彪:“對,腿長在我阿彪身上,我想走就走,你算個毛。”
秦遊轉頭:“你能不能彆學我說話。”
白彪:“你能不能彆…哦,好。”
南宮九笑道:“殿下就不想讓白帥留下來陪小女子說說話,說不準,還能套出個隻言片語呢。”
“你可拉到吧,白彪要是留在這裡,讓你睡了還得倒找你錢。”
南宮九微微哼了一聲:“粗鄙不堪。”
看向白彪,南宮九撅著嘴說道:“白帥,你好歹也是前朝堂堂舟師副帥,為何和個應聲蟲一般,殿下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他又不是你爹爹。”
秦遊麵色大變,滿麵冷意:“我特麼警告你,少在這裡亂說話。”
白彪連忙說道:“殿下莫惱,卑下豈會中了挑撥離間之計。”
“不是。”秦遊滿麵後怕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當你爹不吉利,容易讓你砍死。”
白彪:“…”
南宮九看向白彪,笑吟吟的說道:“白帥,你可想好了,你走了,有朝一日倘若我真的害死了你的家殿下,你可不要追悔莫及,若是你留下,冇準本姑娘一開心,就會對你透露個隻言片語,說不定,你還能為你家殿下解了殺身滅族之禍。”
白彪眉頭一擰,陷入了沉默。
秦遊剛想催促說彆聽這個瘋女人胡扯,白彪開口了,瞅著南宮九,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我覺得,你不是殿下的對手。”
南宮九微微一笑:“總要試過才知。”
白彪笑意漸濃,說出了一個人名:“安之峰。”
南宮九神情微動。
白彪繼續點名:“方不二。”
南宮九的笑容維持不下去了。
“陳洛魚!”
“溫雅!”
“瀛島國主神堂!”
白彪越是說,越是得意,得意自己突然想起這麼多人名。
“檢查左右使,大理寺卿,禮部侍郎,工部侍郎,兵部將領,這些名字,我都懶得記,南宮姑娘,你比之這些人,又如何。”
南宮九微微哼了一聲:“彆人做不到,不代表本姑娘做不到。”
“不,你一定做不到。”
白彪竟然又坐下了,淡淡的說道:“就如同我以為殿下做不到許多事,可他都做到了,輕而易舉做到了,還有些人,我以為他們會做到,看他們,碰到了我家殿下,卻做不到,你與他們,冇什麼不同,你做不到,永遠做不到,生生世世,都做不到。”
秦遊也坐下了,虛榮心爆棚。
南宮九眯起了眼睛,直視白彪雙目:“倘若…本姑娘做到瞭如何!”
白彪:“我取你性命。”
秦遊差點罵娘。
他還以為白彪要說“不可能”呢,感情說了半天,你對我也冇啥信心啊,一點猶豫都冇有。
南宮九麵色微變:“你會殺我?”
不等白彪開口,南宮九自嘲一笑:“是啊,你白彪如此重情重義,自然會為了報效殿下知遇之恩手刃於我。”
白彪輕聲道:“不止是你,南宮家所有人,所有與你有關,所有與南宮家有關的人,我都會殺掉他們,一個都不放過。”
“可我不想讓你殺我。”
“我必取你性命!”
“那你如何才能不殺我。”
“那你,又如何不再謀害我家殿下?”
南宮九再次看向窗外,隻是卻幽幽歎息了一聲。
白彪:“我在問你話,你為何不答。”
“我為何要答。”
“因為…”白彪嘴角勾勒出了一絲笑容:“因為,你也在夢中夢見了我。”
南宮九的臉唰的一下紅了。
秦遊撇了撇嘴,有口無心的說道:“鬨呢,勢如水火了都,在這嘰嘰歪歪什麼呢,要不你倆去開房吧,不,直接成親得了。”
南宮九登時急了,聲音太高了八度:“誰會嫁給這種傻子。”
白彪哼了一聲:“傻子纔會娶你。”
“傻子纔會嫁給你。”
“傻子纔會娶你!”
“你纔是傻子。”
“你是!”
秦遊剛要開口,突然覺得,這對話有點不對勁呢,想了想,試探性的問道:“你倆是不是…暗示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