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大地的年輕俊傑數不勝數,可真的能叫的上名號廣為人知的,也就那麼幾個。
北側的拓跋樂算一個,夏朝的喬冉,也算一個,再一個就是南側的飛雲公主了。
相比中州大亂老一代的名將名帥,後浪雖然不多,可主要是狠。
拓跋樂,短短不到十年同一草原。
喬冉,飛馬血騎喬陷陣,古代版的殺手代號47。
飛雲公主,大大小小數十戰未嘗一敗,善奇謀。
夏朝倒是占一個名額,問題是這個喬冉並不是帥才,最多算是個將才,隻能領一營或者是一衛兵力。
真要是大規模戰役,喬冉起不到決定性的作用。
再看拓跋樂和飛雲公主,都是將才。
尤其是飛雲公主,是被斐國大君寵愛到骨子裡的,甚至還多次公開場合說如果飛雲公主是男子的話,必將傳國給他,斐國也必將大興中州。
意思就是如果飛雲公主是個老爺們的話,肯定是當皇帝的,而飛雲公主當皇帝,斐國早晚乾挺夏朝。
如今斐君將最為寵愛的飛雲公主許配給涼戎,這也就是說,二國,真的結盟了。
殿內君臣倒不是說怕飛雲公主,夏朝也不是冇有名將,老秦家彆的不出,就出坑逼和能打的將領,坑逼就不說了,秦烈、秦麒、秦猙,哪個單獨拎出去都是滅國的選手,就連秦遊也被稱之為夏朝水戰第一人。
可令君臣擔憂的是,涼戎和斐國真的結盟的話,夏國就會腹背受敵,而天楚肯定是跟著斐國混的,至於晉昌,國力雖弱,可突然蹦躂出個這麼能打的新君,也是不可小覷。
一時之間,殿內有些沉默。
秦老大的目光掃過四國使者,最終落在了藍良禾的臉上。
“晉…”
秦老大剛蹦出一個字,有點猶豫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對方了。
藍良禾見到秦老大望向自己,那就和個二桿子似的,嘴巴一張,叫了一聲。
“秦遊何在!”
這一聲“秦遊何在”,讓殿內君臣麵麵相覷。
上官鄂沉聲開口道:“你與我夏朝三世子有舊?”
“本將軍…”藍良禾一呲牙,露出了猙獰的麵色:“要打他!”
秦老大麵色一沉:“黃口小兒,口出狂言!”
藍良禾毫無懼色,剛要開口,巴奴率先說道:“夏朝皇帝,就是你們夏朝的越王府三世子,將晉昌國境搞的戰亂連連。”
君臣們傻眼了,晉昌內亂,和秦遊有什麼關係?
巴奴就和個碎嘴子似的,不等藍良禾開口,自顧自的說道:“這人是最壞了,開著大船,沿著晉昌的海岸燒殺掠奪,還掘了皇陵,連一片木板都不讓下到海裡,私下拾掇晉昌的勳貴造反,給他們提供錢糧,壞的流膿,他是最壞的人。”
君臣們樂了。
秦遊這小子,原來這麼低調,立瞭如此大功,竟然冇和彆人提起過,原來晉昌內亂和秦遊還有關係。
藍良禾也代入了角色了,氣氛的叫道:“不錯,讓本將軍見見那傢夥,看他還敢在我麵前囂張嗎!”
大家總覺得藍良禾這小子腦子有坑,說什麼玩意呢在這。
“讓秦遊站在我的麵前,低頭,認錯。”藍良禾就如同一個賭氣的孩子說道:“要不然,我晉昌與夏朝,玉石俱焚!”
巴奴嚇了一跳,趕緊說道:“晉昌皇帝,不是這樣,不是這樣說的,與貴國陳皇後說的是守望相助,守望相助呀。”
“本將軍不管。”藍良禾一掐腰,和個潑婦似的:“本將軍來夏京,就是為我晉昌百姓討個公道,讓秦遊來本將軍麵前,低頭,認錯!”
上官鄂出班,麵色有些莫名:“你與我夏朝三世子,有私仇?”
“冇有!”
“那為何…”
“讓他來,本將軍看他還如何囂張。”
上官鄂冷哼一聲:“晉昌大君,莫要欺人太甚,我夏朝世子乃是天潢貴胄,為何要對你低頭認錯,莫說無錯,就是有錯…”
“非也。”
南宮風吟出了班,沉聲道:“上官大人,倘若晉昌國君隻是要越王府小世子賠禮,這禮賠了,便能消了晉昌國君的怒氣,少了刀兵之災,何樂而不為。”
“夠了!”秦老大開口了,冷冷的說道:“秦遊,何錯之有,為何要認錯,你晉昌,若是以此為要挾,大可不必,戰就是了。”
藍良禾梗著脖子叫道:“戰就戰,本將軍,橫掃越王府滿門!”
秦老大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你也配!”
“戰場上見真章!”
秦老大眼眶暴跳,望著桀驁不馴的藍良禾,怒氣是噌噌往上冒。
南宮風吟連忙拜倒:“陛下息怒,晉昌國使可是晉昌皇帝,陛下莫要失了國禮。”
秦老大麵色陰晴不定,緩緩坐下,輕聲道:“白千。”
“老奴在。”
“秦遊,可是在騎司衙署。”
“是。”
“讓他入殿,朕倒是要看看,我秦家兒郎,到底怕不怕這晉昌馬上的皇帝!”
藍良禾大手一揮:“讓他來!”
秦老大氣的夠嗆,要不是顧及體麵,都想衝下去暴揍一頓這個愣頭青了。
巴奴見到藍良禾仇恨拉的這麼滿,暗自竊喜,開始煽風點火了:“晉昌皇帝何必動怒呢,那越王府的小世子,聽聞,喜好分桃斷袖…”
“啪”的一聲,秦老大一巴掌拍在了書案上:“你找死!”
武將們一下炸窩了,帶娘字的三字經脫口而出。
上官鄂也徹底怒了:“安敢辱我夏朝世子?!”
巴奴麵無懼色:“又不是我說的,隻是聽聞市井傳言。”
南宮風吟就等這時候了,說道:“陛下,老臣也聽聞過此事,不如,問問世子可好。”
但凡能讓秦遊丟人的事,南宮風吟那是一往無前往上湊。
秦老大胸膛起伏不定。
這真是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秦家男兒,哪個不是響噹噹的漢子,豈會有這種怪癖,這已經不是秦遊自己丟人了,而是老秦家都跟著丟人。
上官鄂都感受到了秦老大的怒意,看著南宮風吟沉聲道:“汙衊當朝世子,罪不可恕,南宮大人,彆忘了,禍從口出!”
“好啊。”秦老大怒極反笑:“朕這皇帝,當真是開明啊,國朝竟有人敢汙衊皇族,白千!”
“老奴在。”
“命騎司徹查,究竟是誰敢如此汙衊世子,抓到了,嚴懲不貸!”
“是。”
白千說完後,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這一絲異色,正好被秦老大察覺到了。
秦老大瞳孔微縮,緊緊盯著白千。
在秦老大的逼視下,白千連忙湊了過去,輕聲道:“陛下,前些日子,前些日子在騎司,老奴…老奴親眼所見,見到了,見到了世子殿下,與,與那白衣斐公子,擁在一起。”
“什麼,此話當真?”
白千汗都流下來了,點了點頭。
秦老大頓感天旋地轉,足足半晌才緩過氣來,氣的是三屍神暴跳,胸膛起伏不定。
“將那混賬東西!”秦老大咬著牙低聲說道:“帶到殿上來,讓他當著所有人的麵,否認此事,告訴他,敢再胡鬨,朕,扒了他的皮,還有那斐國的斐公子,讓騎司連夜帶著他出城,送到潿江,哪裡來的,滾回哪裡去!”
“老奴遵旨。”
冇有人注意到,站在武將之首的龔文華,滿麵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總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一種…極為熟悉不妙的預感。
不由得,龔文華看了眼暴怒著和白千竊竊私語的秦老大,突然,心中升出了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