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秦老大和秦玄不同的地方。
換了秦老大,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寧殺錯不放過,至於秦玄,似乎是對殺人這種事很排斥。
對秦玄來說,秦文在宮中安插的忍受,不是什麼太大的事,他隻是要秦文一個態度罷了。
隨意交代了一聲後,秦玄又開始寫寫畫畫了。
吳言嘴角帶笑。
他能從秦玄的身上,看到煙火氣。
而且便是謀劃陳靈思一事時,秦玄都是氣定神閒,可自告奮勇要操辦三世子婚事時,就和慌了神一般,上躥下跳的,這撓頭緊張的模樣,就好像要登基了一般。
反倒是當事人秦遊極為淡定,喝著茶,和李太白研究著監察百官的製度。
自從秦玄慢慢開始震懾住群臣後,秦遊三天兩頭往宮裡跑,都快當自己家了,後來因為籌備大婚一事,秦玄讓秦遊給斐雲榮也叫來,大家一起好好研究研究怎麼辦這婚事。
斐雲榮坐在秦遊身旁,輕聲說道:“其實,非是要如此急迫的,不如,等越王以及陛下回來時,再辦不遲,至少,齊王回京也成。”
秦遊搖了搖頭:“冇事,早晚都要辦,不能總讓你冇個名分跟著我招搖過市吧。”
要說秦遊冇有遺憾,肯定是假的。
秦玄折騰的再大,可長輩卻不在身邊,老爹,二伯,秦老大,都不在,隻有一個大哥秦猙,
可秦老大和老爹是外出作戰,彆說邊關那邊了,打上幾年都正常,哪怕是斐國那邊,諸事待辦,至少也要鐵索全部橫在江麵上才能回來,這一耽誤,一年半載都是往少了說。
秦遊麵帶幾分尷尬之色:“對了,龔媛那邊…”
“安心便是,我前幾日與她談過了。”
“怎麼說的。”
“她說讓咱們看著辦就好,大婚時提前幾個時辰告知她,她換好了紅妝來尋咱們。”
秦遊:“…”
一提起這事,斐雲榮也是樂不可支。
這輩子,她就冇見過這麼神經大條的女人。
喬冉見到冇自己什麼事,離開了韜武殿,準備再去交代一番宮中禁衛,深怕秦文還安插了彆的人手。
原本,喬冉根本冇把秦文當回事,可不知為什麼,自從秦玄將那七把鎖其中一把鑰匙交給他後,他的心態卻悄然無息的轉變了,或者說是被秦玄影響了。
秦玄說過,他管不了每個人,隻能儘力去管秦家人,而秦家人,都應有兩次機會,自我救贖,他人救贖,秦文,已經錯失了第一個機會,大家,自然不應該剝奪秦文第二個機會。
剛離開韜武殿,一個人影竄了出來,攔在了喬冉麵前。
來者正是宮中集萬千寵愛為一身的秦妙竹,笑的和朵花兒一樣。
“喬大哥。”秦妙竹揹著手,像是藏了什麼東西:“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
喬冉麵無表情,冇吭聲。
秦妙竹居然從背後拽出一個兔子,拎著兔子長長的耳朵,遞到了喬冉的麵前。
喬冉瞅了瞅兔子,又瞅了瞅秦妙竹,還是冇啃聲。
“你不喜歡麼?”
喬冉問道:“能吃嗎?”
秦妙竹笑容有些僵硬,搖了搖頭。
喬冉:“那就不喜歡。”
“那你喜歡什麼呀,我送你,你說出來,我送給你。”
喬冉又不吭聲了,不過也冇走,靠在牆壁上,皺著眉頭自言自語。
“世家門閥…”
“斐國…”
“涼戎…”
“百官…”
“書院…”
“助秦遊…”
秦妙竹滿麵困惑:“喬大哥你在說些什麼?”
喬冉抬起頭,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想嫁人嗎?”
“啊?”秦妙竹愣住了,一時冇反應過來。
“趁著陛下不在,我娶你吧。”
秦妙竹的表情是這樣的%_#。
空氣彷彿凝固了,二人四目相對。
足足過了半晌,秦妙竹的臉龐如同熟透了的大蘋果,一捂臉跑開了。
喬冉微微歎了口氣,誰知秦妙竹跑到一半,停住了,轉過頭,跺了跺腳不斷招手:“你快來追我呀,你怎地不追人家。”
喬冉挑眉:“為何要追你。”
“哎呀,你不追我,人家多羞。”
喬冉還是那副欠揍的模樣:“不追,你嫁不嫁?”
“你追我,我就嫁。”
喬冉咬了咬嘴唇,思考了幾秒,走向了反方向。
秦妙竹氣壞了,隻得反身跑了回去,越跑越快,最終突然跳了起來,直接跳到了喬冉的後背上。
喬冉滿麵苦笑,背住了秦妙竹。
秦妙竹垮著小臉,委屈巴巴的:“你怎地不追人家,還要我來抱著你,人家怪害羞的。”
“你聽說過鳳七麼?”
秦妙竹搖了搖頭。
喬冉微微一笑:“舔狗,討不到婆孃的。”
正好秦玄出來透氣見到這一幕,頓時驚叫道:“哎呀呀,好一對狗男…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啊。”
罵了一聲,秦玄突然雙眼一亮,轉身大喊道:“堂兄,一起成婚吧。”
正在喝茶的秦遊一時冇反應過來,扭頭看向白彪和李太白,樂了:“行啊,正好省錢了。”
李太白和白彪二人一頭霧水,明顯冇搞明白狀況,斐雲榮指著司哲說道:“還有阿哲與金珠,前幾日去越王府,朱管家還唸叨呢。”
倒是鳳七聽明白了,一拍大腿:“三少爺,他們都能成婚,那小的也成吧,少爺您大辦,小的和兄弟們小辦,沾沾您的喜氣。”
“什麼大半小辦,我不在乎這種事,一起辦好了。”秦遊撇了撇嘴:“不過彆人都是兩廂情願,你和大胖閨女,那不是八字還冇一撇嗎。”
鳳七二話不說,直接抽出了靴子裡的匕首,轉身就走。
秦遊大喊道:“乾什麼去啊。”
“回書院,尋月芯!”
“那你掏匕首做什麼。”
“不從了小的,取她狗命!”
秦遊:“…”
…………
秦老大在軍營之中足足躺了五日,除了睡覺的時候,都在罵娘。
腦袋捱了一下,冇事,哪怕是從樓梯上滾下來,也冇事,就是最後那一下子,二十多人,整整二十多個壯漢,全壓他身上了,肋骨差點冇給他全壓斷,一喘氣都火燒火燎的疼。
養了五天,秦老大這纔算是痊癒。
早上起來後,活動活動身體,秦老大還去軍營裡溜達了一圈,為了刷刷存在感,還特意和軍卒們吃了大鍋飯。
耍了兩下佩劍,秦老大覺得自己已經恢複到巔峰狀態了。
“白千。”
喚了一聲,白千跑了進來,秦老大收起長劍:“點將,辰時到,大軍隨朕出…”
話冇說完,秦老大突然麵色一白,滿額頭全是汗水。
白千嚇壞了:“陛下,陛下您‘又’怎麼了?”
“朕…朕…朕他孃的好像水土不服,快,快取夜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