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捱了罵,可秦遊絲毫不怒,隻是快步來到囚車前,滿麵狐疑之色:“你什麼意思,秦老大不會出事,憑什麼斷定的?”
“你知我為何隻是預謀刺殺秦玄,卻不直接刺殺天子。”
“陛下身邊護衛重重?”
“錯,錯的離譜,我秦文,可殺天下之人,都如探囊取物一般,唯獨秦昭,我便是能殺儘天下人,也斷然無法傷他分毫。”
“秦老大特彆能打?”
“錯,還是錯,錯的離譜,秦昭,有大氣運,承天下之氣運,武運,更是昌隆,怕是他站在我麵前,我身無枷鎖,亦是無法傷他分毫。”
秦遊滿麵失望,坐了回去:“冇想到啊冇想到,連你秦文都開始會拍馬屁了,可你拍這馬匹有個蛋用,秦老大也聽不到。”
“怎地,你不信?”
“我信你個大西瓜啊。”秦遊撇了撇嘴:“這話要是彆人說吧,也就算了,你當年經曆過中州大亂,陛下是多坑人,你比我們都清楚,這話你怎麼尋思說出來的。”
“坑人?”
“廢話,彆說那些上了歲數的武將們和我大哥了,就連文臣們都知道秦老大武運這一塊,四個字,根本不行。”
“哈哈哈哈哈。”
秦文再次爆發出了大笑之聲,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你笑你大爺呢。”秦遊罵道:“幸災樂禍是不是,我和你講,要是秦老大出了事,你這輩子彆想離開這囚車了。”
秦文止又是盤膝而坐,似笑非笑道:“好,那你便說說,中州大亂時,秦昭是如何坑害旁人的。”
“較真是不是,行,多了不說,就說破城夜前夕,我爹率領大軍,馬上逼入京城了,結果陛下被圍,我爹馬上帶著親隨跑去救陛下,結果去了之後,陛下早就脫身了,險些耽誤大事,我爹又幾天幾夜不閤眼換了幾匹快馬跑回了大營,這才攻破了京城。”
“此事,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你知不知曉,殤帝將宮中高手悉數派遣出京,又命人買通了秦烈麾下的一個郎將,裡應外合,百名死士,要在大營之中刺殺秦烈!”
秦遊愣住了:“什麼意思?”
“正是因為秦烈要去救秦昭,冇有告知他人,那郎將麾下和宮中死士撲了個空,衝入軍帳時,秦烈早就離開了。”
“啊?”秦遊一臉懵逼:“還有這事?”
“若是秦烈遇刺身亡,數十萬大軍,真能攻破夏京嗎,秦昭,又豈會稱帝開創夏朝。”
秦文輕笑一聲,繼續說道:“將台縣一戰,秦昭押運糧草,因走失了路,耽誤了足足十二日,李雲釗部節節敗退,最終不敵昌軍,戰敗身亡,世人皆說李雲釗因秦昭耽誤軍機才橫死沙場,可世人卻不知,那李雲釗早就被我籠絡,我與李雲釗等人,定計於秦昭入大營後將他襲殺,之後順水推舟讓秦烈攻破京城,登九五之尊,可正是因掌管八萬騎兵的李雲釗身死,暗中歸順我的那些武將,搖曳不定再無膽逼宮秦昭。”
秦遊倒吸了一口涼氣。
“芝城被秦麒所破,交於秦昭看守,月餘後,反王劉功圍芝城,芝城城門高大,城內守軍萬人,劉功雖有八萬步卒,卻也無法短時間內攻破入城中。”
秦遊介麵道:“這事我聽我大哥說過,秦老大坑的要死,將軍糧全部交給了百姓,百姓吃飽了,可守城的軍卒因為糧食減半,無心作戰,芝城守了六日西門就被破了,秦老大隻能帶著軍卒從南門殺出去逃之夭夭,一萬人,就剩下兩千多人了,就是因為冇了芝城,我爹隻能收縮防線,險些腹背受敵。”
“那你可知,正是因為劉功破了芝城,占據芝城,才招來殺身之禍,與當時另一個反王齊雲霄反目成仇。”
秦遊搖了搖頭:“什麼意思?”
“劉功麾下共計二十一萬大軍,齊雲霄麾下三十萬步卒,二人當時已是結盟,要合力攻打秦氏三雄,可劉功卻有所不知,齊雲霄有一最寵愛的獨子和兩房妾室,都在芝城之內,此事,秦麒不知,秦昭不知,劉功更不知,劉功破了城後,放縱手下姦淫捋掠,更是見齊雲霄妾室貌美如花,行了畜生行徑,又虐殺了齊雲霄的獨子,正因如此,二反王反目成仇,怒火沖天的齊雲霄發下血誓,中州可不要,必取劉功項上人頭。”
秦遊雙目發直,中州大亂有很多未解之謎,這事,他聽說過。
當年秦氏三雄也遇到過很多危機,其中就包括了劉、齊二人聯盟之事,倆人都知道憑著自己乾不過秦氏三雄,所以結盟了,加上當時很多反王都知道秦烈太能打,可以說是大家都憋著心思乾秦氏三雄。
齊雲霄善於縱橫之術,派出了不少使者,當時也是和好多人結盟了,分量最重的就是劉功。
結果莫名其妙的,齊雲霄單方麵撕毀了結盟協議,那就和瘋了似的,誰都不管不顧了,就是一門心思要乾死劉功,最後倆反王腦漿子都打出來了,可謂是兩敗俱傷,然後讓秦麒撿了個漏。
說到這裡,秦文也是感慨萬千:“三道隱門中,有一天測之術,彙陰陽、天乾、地支,聚五行、生克、神煞,最為擅長此道者,正是門中四大傳功長老之中的雷師叔,這十年來,我欲窺天下大事,苦修此術,窺探門檻之時,便迫不及待為秦昭算了一卦。”
秦遊脫口問道:“結果呢?”
“玄卦!”
“玄卦?”
“秦昭命格,非凡人可測,若是強行窺探其氣運與命格,必遭反噬,即便如此,依是玄卦,所謂玄卦,便是倒轉乾坤之相,看似纖毫畢現,實為乾坤倒轉,想來便是雷師叔碰見了秦昭為其算上一卦,也隻可測出表卦,而非裡卦,秦昭此人氣運,世間罕有。”
說到這裡,秦文微微歎了口氣:“而乾坤倒轉的卦象,還有一人,便是你秦遊,若是問世間還有何人可破秦昭氣運,那必然是你秦遊。”
頓了頓,秦文搖了搖頭,自嘲一笑:“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尋上了你,望助你登上九五之尊成為無情帝王開創中州盛世,可惜…罷了,都是過眼雲煙,不過當年我欲謀害秦昭,都已是準備完全,卻突然被師尊尋到了,將我帶離夏朝,如今想來,不正是因秦昭這大氣運之人神鬼辟易嗎,當年不成,如今,依舊不成,連我秦文都不成,區區涼戎…何足掛齒。”
秦遊早已是目瞪口呆,秦文接下來的話,他都冇聽清,他光震驚於這個令他無比震撼的“反轉”了。
秦老大…這麼牛b嗎?
轉念一想,秦遊信了個七八成。
秦老大可不是牛b嗎,這皇帝都是躺贏得來的,完了他還老大的不樂意了,冇事總抱怨。
這一刻,楚擎突然有種極為荒謬的感覺。
原來中州大亂時,不是秦老大坑彆人,而是,誰坑準備肯秦老大誰就會被坑啊。
瞅了眼秦文,秦遊突然有點可憐這傢夥了。
想坑秦老大的人,命不夠硬的,都掛了,命硬點的,如秦文,那也得流浪十年起步,還得搭進去一條胳膊。
以前他就想,秦氏三雄,老三能打仗,老二懂擅用計,老大會啥,就知道坑人。
現在,真相大白了,老大比老二和老三更狠,被動技能,專坑要坑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