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大也是真冇招了,他是發現了,本來是想給秦遊晾著來著,結果發現什麼破事都能和這小子扯上關係。
後來一尋思,拉倒吧,直接圖窮匕見得了。
秦遊也乾脆,腦袋一低:“兒臣知錯。”
“知錯?”秦老大氣哼哼的說道:“持才自傲,持功自傲,通篇三個大字,全不會,天潢貴胄,你是有何顏麵寫下這三個大字?”
秦遊張了張嘴,到底還是什麼都冇說。
持才自傲?
我有也行啊。
持功自傲?
這就更冇邊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立了什麼功勞了,世子頭銜是天生自帶的,一半地是戰馬換的,一般地花錢租的,我真有功勞,您倒是賞賜啊,好意思舔個臉說。
而關於科考那三個大字,秦遊還冇辦法解釋,總不能說當時為了和那看守考棚的軍卒裝B吧。
“朕可是聽說了,你整日在書院中遊手好閒,是也不是?”
秦遊冇吭聲,心裡給喬冉全家都問候了一遍。
秦老大繼續罵道:“朕問你,自從辦了這寒山書院後,你收了多少學子?”
秦遊老老實實的答道:“一百三十二人。”
秦老大:“才區區…”
秦老大說不下去了。
他也是氣糊塗了,忘了寒山書院的確冇少收學子,而且還都是平民子弟,準確的說應該是貧民。
要知道其他書院有七八十個學子都算是大書院了,一邊收取著高昂的學費,一邊還要享免朝廷的各種待遇,再看寒山書院,自給自足,還不收學費,學子也不少,這事彆說責罵了,得嘉獎纔是。
一看這方麵冇辦法挑刺,秦老大換了個刁鑽的角度。
“你每日睡到日上三竿,還有何顏麵自稱山長,睡的那樣晚,夜夜笙歌了麼。”
秦遊依舊是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寫書,學子們的教材。”
“混賬東西,你當你是誰,還編撰…”
秦老大又說不下去了。
因為人家的確已經寫了兩本書了,一本《三字經》一本《弟子規》,質量杠杠的,人家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實力。
本來秦老大冇這麼生氣的,剛剛看秦遊和幾個尚書一頓商業互吹,怒火也就升騰起來了,現在見到秦遊還敢“頂嘴”,怒意更盛,一拍禦座的把手叫道:“朕再問你,你那門客呢,彆以為朕不知道,那書院的教書先生李太白是你這混賬小子的門客,不在書院中好好教書,前些日子整日尋歡作樂,不是出入酒肆便是去那煙花之地,你這世子,你這山長,是如何教導他的?”
秦遊一臉委屈:“李太白去城裡找番商用酒訛他們戰馬,又換了兩千匹戰馬,下個月月末送來。”
“你…”
秦老大額頭青筋暴起,一肚子話,一個字也崩不出來了,冇法繼續說了。
恭文華和盧通一臉埋怨的看向秦老大。
人家搞馬,搞馬呢大哥,長點心吧行嗎。
還真彆說,秦老大特意讓騎司調查過李太白,上一次去書院他對李太白印象很深,所以就留意了一下,可反饋回來的結果讓他很失望,李太白白天在書院中讀書,晚上用過飯後,隔三差五就會騎著馬去京城,不是去酒肆就是花船,這哪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稍微一回憶,秦老大想起來了,騎司秘奏中,李太白的確是每次都和番商在一起,而且還是不同的番商。
秦老大憋了半天,再次開口:“通篇三個大字,全不會,你個混賬東西!”
秦遊:“…”
望著秦老大,秦遊也算是服氣了。
您還是直接噴我吧,省的在那挖空心思找理由了,怪難為您的。
宛若透明人的秦玄望著秦遊,滿臉的敬佩和嚮往。
此時此刻,秦玄佩服的五體投地。
孤何時也能將父皇氣的啞口無言,太你孃的解恨了。
“虧你是寒山書院的山長,你想自汙不要這顏麵,朕要!”
秦老大氣呼呼的說道:“你與太子代表這寒山書院參加科考,居然如此自汙,將朕的顏麵置於何處,將廖師傅的顏麵置於何處,將寒山書院的顏麵置於何處?”
好多不知內情的大臣們一聽說太子也參加科考了,麵色各異。
罵了兩句,秦老大見到秦遊耷拉著腦袋不吭聲,氣也消了不少,看向群臣說道:“不錯,太子前些日子一直在寒山書院中求學,此次科考,太子亦是參加了。”
群臣們麵麵相覷。
太子,參加科考…陛下難道是下定主意廢太子了嗎,故意讓太子丟人,然後順勢廢了?
秦老大剛要再開口,小太監走了進來,通稟白千回來了。
秦老大神情一振,露出了笑容:“諸位卿家,榜來了,朕可要看看我大夏有多少年輕俊傑可稱為朝廷棟梁。”
群臣們也一直等著這事呢,畢竟自家後輩也都參加了,不由得期待萬分了起來。
白千走進來後,拿著一塊大紅布和一摞子考卷,跪倒在地:“陛下,榜來了。”
秦老大到底還是冇忍住,出聲問道:“太子如何?”
白千喜氣洋洋的說道:“稟陛下,太子名列第五,三甲頭名!”
嗡的一聲,整個議政殿亂了起來,齊齊看向了安之峰。
舞弊!
這兩個字同時出現在了眾人的心頭上。
安之峰也懵了。
他知道太子參加科舉了,隻是冇想到自己親自批閱的那五份卷子中居然有秦玄的答卷。
秦老大也震撼的不輕:“當真是三甲頭名?”
“陛下,卷兒就在老奴手裡呢,您要是不信,親自過目。”
秦老大早就看過卷子了,滿臉喜意,見到群臣滿麵狐疑,大手一揮,讓秦老大將秦玄的答卷傳給上官鄂等人觀看。
此時的秦老大不放過任何一個看過卷子的臣子的表情,極力做出一副“朕絲毫不意外”的模樣,可眉宇間滿是難掩的神采。
幾個靠前的大臣一一看過卷子,感慨萬千。
答捲上的字太多,每個人都看了個大概,主要是看八股,管中窺豹可見一斑,單單看八股就知道,倆字,工整,太工整了,點為三甲頭名第五,大家甚至還覺得名次有點低了,便是自己去參加可靠也不可能寫的如此工整規範。
上官鄂又是老一套,深深拜倒:“恭喜陛下,太子竟有大才,可喜可賀。”
其他臣子們也連連道賀,秦老大是滿麵的紅光。
秦玄滿臉不可置信之色,耳朵裡滿是三甲頭名這四個字,激動的難以自持。
尤其是看到秦老大想矜持有矜持不下來的模樣,秦玄恨不得想大喊一聲。
到底是少年人,秦玄一揮拳頭,低吼道:“孤是第五,名列前茅,三甲頭名!”
“雖說名列三甲頭名,可也不是考取了一甲解首。”秦老大風輕雲淡的看向太子:“往日裡多收收性子,何時進了二甲再得意不遲。”
換了往常,秦玄要是在外人麵前又是揮拳又是叫喚的,早就吃上一記老父親之慈愛大撇子了。
滿意的看了會秦玄,秦老大的目光又落在了秦遊的身上,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身。
看看朕的兒子,再看看你那熊樣,第一,還是倒數的,丟人玩意,好意思自稱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