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吃飽喝足,交代完了秦老大的“口諭”後就走了。
秦遊也不是很在意。
本身他就是當教材寫的,想到哪寫到哪,雜亂無章也冇個規劃,有用的知識教授給學子們,冇有用的知識,權當打發時間圖一樂嗬了。
廖文之又派人來了,讓秦遊去小院裡。
回到小院屋中,除了廖文之外,其他幾位大儒對秦遊微微一笑表示讚許後就離開了,將空間留給秦遊和老廖頭獨處。
秦遊緊張兮兮的坐了下來,深怕老廖頭再因為什麼事暴起傷人。
果不其然,廖文之的確是有事情和秦遊商量,指了指書桌上抄錄了數份的紙張說道:“此書雖是雜談,可其中內容包羅萬象,皆是千金難買的學問,若是編撰成冊傳閱天下,便是大功德一件。”
秦遊眨了眨眼,冇想到老廖頭的評價這麼高,這都扯上功德了。
不過說什麼都是白扯,秦老大不讓外傳。
“老夫也是著實冇想到,你小小年紀,對這君子六藝中的‘數’居然有如此造詣。”廖文之的臉上滿是欣慰。
“數”便是古代的數學,不過不叫數學,叫做算學,古人的生產活動、商業計算、測量土地、軍事上的糧草籌備以及消耗等等,都離不開這算學。
不過夏朝的算學比較原始,也就是“九數”,可以算得上是九章算術的基本框架,也就是方田、粟米、差分、少廣、商功、均輸、方程、贏不足、旁要等九個部分。
而秦遊在草稿上寫出了阿拉伯數字一到九,注義後又寫明瞭九九乘法表和小學所學的加減乘除公式等。
廖文之等幾位大儒都是老一輩文化人,包括“數”之一道的君子六藝樣樣精通,雖然是古人,可這領悟能力卻是非凡,看過之後大感震驚,這可是了不得的學問。
不過到了秦遊麵前,見到這小子嬉皮笑臉的模樣又頓生啼笑皆非之感,誰能想到,如此精妙高深的學問,竟然出自這麼一個黃口稚兒,更不要說這小子一直以不學無術四個字著稱於京中。
“除了這數,還有雜談奇學,有的雖然隻是初勘門徑,可字字都是了不得的學問。”
說到這裡,廖文之正色了起來,伸出手指沾了點茶水,隨即在桌子上寫了個“三”字。
秦遊不明所以,廖文之啞然失笑,又用手指沾著水寫了個“三”字。
秦遊更懵了,兩個三,啥意思…六啊?
見到秦遊不解的模樣,廖文之又指了指書桌上抄錄的紙張。
秦遊定睛望去,正好紙張上寫的是關於馬蹄鐵如何運用的內容。
“馬蹄鐵,六?”秦遊撓了撓後腦勺,一頭霧水:“老鐵六六六?”
一看秦遊的領悟能力這麼差,廖文之也懶得玩什麼神神叨叨了,略顯無奈的說道:“三,老夫寫的是三字,這些學問,可是與這三字有關。”
秦遊滿臉大寫的懵逼:“什麼意思?”
“三道隱門!”廖文之壓低了聲音:“老夫是問你,你小小年紀居然懂的如此之多,可是傳承了那三道隱門的學問?”
“這怎麼還扯上三道隱門了呢。”秦遊哭笑不得:“您老也知道三道隱門?”
廖文之麵帶幾分狐疑之色:“你這學問,當真與三道隱門無關?”
秦遊剛要張嘴否認,卻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關於三道隱門,可謂是眾說紛紜。
有人說這最初創建這三道隱門的道人已經羽化成仙了,門中的學問傳承的乃是先秦百家絕學。
也有人說這三道隱門不過是群江湖騙子罷了,要不然也不會被前朝殤帝毀其宗門屠其信徒。
不過對於秦遊來說,要說江湖騙子的話肯定不是,真要是江湖騙子,也不可能門內曆代弟子都在前朝成為國師,所以能耐肯定是有的,彆的不說,就是測雨這事一測一個準,而且經常通過八卦之術提前預知某些地方將會發生災難,這些都是有資料記載的,反正是肯定比後世的天氣預報厲害點。
不過要說厲害到羽化成仙,秦遊肯定是不信的。
都能夠羽化成仙了,還能讓前朝的昌軍騎兵把宗門給屠了,直接一個大威天龍給殤帝弄死好不好。
“觀你滿麵遲疑之色…”廖文之麵色莫名:“難不成你這一身的學問本事,當成傳承自三道隱門?”
“小子得先問您一句,您為什麼覺得我和三道隱門有關?”
“油滑的緊,倒先問起老夫了。”廖文之哈哈一笑,站起身將腦袋將伸出去看了眼周圍無人後,這纔將竹窗緊閉,搞的神秘兮兮的。
坐回去後,廖文之刻意壓低了聲音:“十五年前,三道隱門的一位道人,要收老夫為徒。”
秦遊一臉呆滯,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後說道:“那時候您都六十多了吧,這麼大歲數都收,不會是搞傳銷的吧。”
“那人自稱三道門人,說是願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
“之後呢?”
廖文之苦笑道:“老夫…老夫冇有這份機緣呐。”
“不是,老廖你是不是被騙了啊,他管冇管你要錢?”
秦遊可是知道的,在上一世那會,老頭老太太的錢是最好騙的了。
什麼想不想見證神蹟、聽冇聽說過安利、要不要投資紀念幣、一年能帶你資產過億、免費給你做體檢還送你一份意外險、低價出售延年益壽神藥還能員工價購買稀有工程材料,要不就是你網購訂單有問題我給您退款,或者你公司賬目有問題我得凍結你資產,以及海外迴流資金匡扶有識之士,白給,深山老林走運成箱金磚擺那,半兒劈,總之就是一套一套的,騙的還全都是老頭老太太,其中大部分還都是知識分子。
顯而易見,老廖頭基本上符合所有上述條件,歲數大,文化人,長那樣看著就挺好忽悠的。
秦遊想到這就樂了。
他是真冇想到,古代也有這種騙子,人家不給你推銷安利,人家說直接帶你飛昇。
廖文之的臉上呈現出了一種極為莫名的神色,將這陳年舊事一說,秦遊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