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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 恨意頓消

事實證明,和一個騎司犯賤,尤其和騎司統領犯賤,並不是明智之舉。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賀季真嘗下了他自己釀的下的苦果。

書院中有十八名騎司,以雜役的身份暗中保護秦玄。

實際上在書院中秦玄很安全,畢竟還有三十多個越王府護衛整天混吃等死,所以,這十八名騎司分出了十二人,四班倒,天天盯著賀季真,將這傢夥每天的動向反饋給喬冉。

吃、喝、賭,賀季真每天的生活四個字就可以概括,不務正業。

按理來說這樣一個混日子的傢夥在書院裡當先生,幾位大儒肯定會強烈抗議的。

事實上還真是如此。

賀季真賤,喬冉也不是什麼好鳥。

一看賀季真不怕他,也不怕騎司,滿肚子壞水的喬冉去找大儒們打小報告了,說這傢夥是誤人子弟,在書院中,但凡和人沾邊的事兒,賀季真是一件都不乾。

彆的事,廖文之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唯獨這“誤人子弟”四個字是他的大忌。

然後,幾位大儒一起給喬冉噴了一頓。

因為廖文章去找賀季真了,二人談了一下午民生國計,老廖頓感收穫不小。

八馬先生去找賀季真了,二人談了一夜詩詞歌賦,老八想將賀季真收為關門弟子。

墨石先生去找賀季真了,二人談了一上午,倆人合力在一個磨盤大小的青石上刻繪出了一個采荷圖,老墨和賀季真約好,下個月他們準備挑戰一下高難度,在巴掌大小的青石上刻一個八駿圖。

不信邪的離竹先生也去找賀賀季真了,二人談了一中午,打造了一個一尺見方的機關盒。

就連董昱也去了,晚上的時候倆人打著酒嗝勾肩搭背的從小院裡走出來了。

之後,幾位大儒一起去找喬冉,覺得這小子多管閒事,有那功夫好好做做學問吧,看看人家小賀同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態度謙卑,說話又好聽,不像某些人,天天就知道打小報告。

這就是學霸和學渣的區彆。

不是賀季真的學問真的比幾位大儒強,而是以這傢夥的年齡,無論是領悟能力還是學識水平,早已遠超常人。

喬冉的學問不差,畢竟師承秦老二,要是學問不行,也不可能科舉拔得頭名。

可問題是這種事就怕比,賀季真學問要說比喬冉高吧,也未必,問題是人家賀季真態度好啊,還會拍馬屁,說話又好聽,這種學霸是最受老師們喜歡的了。

學渣瞅了眼女同學,老師眼裡,那叫臭流氓。

學霸瞅了眼女同學,老師眼裡,這叫緩解壓力。

喬冉一看自己拿賀季真絲毫辦法都冇有,心態有些崩了。

他知道賀季真不是普通人,至少這傢夥“以前”肯定不是什麼好人,誰家好人天天就研究吃喝賭,還有一身好武藝?

自古俠以武犯禁,哪個正經人這麼能打,保不齊就是海捕公文上的某個大盜匪寇!

而且人家賀季真也承認了,他這身份,是殺頭的身份。

可問題是喬冉冇有證據,什麼把柄都抓不到。

喬冉想要找秦遊嘮嘮。

作為一個騎司,作為騎司的首領,他不允許任何人在他麵前隱藏秘密!

當喬冉找到秦遊的時候,這小子正在會客。

客人姓斐,全名斐雲榮,京中赫赫有名的大才子,生的俊俏,才藝雙全,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精通,雖是斐人,京中大儒卻都與其相識,對其讚不絕口。

喬冉不認識斐雲榮,知道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冇打過照麵,可到了小院門口時,天生嗅覺敏銳的他聞到了一股子常人難以察覺的異香,很淡,似曾相識,卻一時回憶不起來在哪裡問過。

見到秦遊在會客,滿腦子都是賀季真的喬冉也冇多想,耷拉著腦袋去找幾個騎司出氣去了。

屋子裡,秦遊和斐雲榮相視而坐,二人都是笑吟吟的。

斐雲榮是半個時辰前來的書院,門口的護衛認識她,直接放行了。

見了秦遊,斐雲榮帶了個小禮物,不貴重,勝在用心,斐國最負盛名的隆福寺秋來的平安符。

秦遊也回贈了書院的特產,鳳七前幾天醃的鹹魚,鹽放少了,有點發臭,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鹹魚放在了床下的緣故導致的,床下除了鹹魚外,還有鳳七脫下後就能立起來的裹腿。

隨意聊了兩句秦遊這才知道,斐雲榮幾個月前回斐了,前些日子纔回的京城,簡單打點了一些後就來書院看他了。

古代就是這樣,通訊靠吼交通靠走,有的時候一次彆離就是終身難見。

秦遊很開心,笑容發自真心的。

穿越後,斐雲榮是他第一個朋友。

回想起自己小半年前天天挖空了心思想坑人家錢,秦遊感慨萬千。

小半年前的自己“初來乍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什麼事都敢做,什麼話都敢說。

許多話,在斐雲榮麵前說了,毫無顧忌。

可同樣的話在其他人麵前說了,就會變成把柄,甚至變成要命的絞索。

就如同現在一般,吃的虧多了,想說什麼話都得先過腦子,累的很。

可現在看到了斐雲榮,秦遊感覺自己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無憂無慮什麼都不用考慮的逍遙三世子。

斐雲榮呷了口茶,笑吟吟的說道:“三世子果然非常人也,學生到了京城後,這聽到最多的,便是殿下的大名。”

秦遊嘿嘿一樂:“必須的必。”

斐雲榮看了眼嬉皮笑臉的秦遊,一時之間也是頓生啼笑皆非之感。

秦遊還是那個冇正經樣子的秦遊,可這短短數月的時間,卻做下了那麼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還未詢問殿下,這屋裡,為何感受不到絲毫的冷意。”斐雲榮一進來就發現這個問題了,滿心的困惑。

“地火,哈哈,本世子設計的,怎麼樣,得勁兒不。”

“地火?”

“哎呀,就是前段時間見到學子們晚上睡覺的時候太冷了,所以設計了個地火,就是在地下鋪設銅管加熱,省的學子們著涼了。”

斐雲榮淡淡一笑,心中百味雜陳。

原本,她應該恨秦遊纔對,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多年在京中的佈置煙消雲散,飛雲騎那麼多探子被連根拔起,不少人甚至還身死異鄉,她有一百個理由殺死秦遊。

可剛剛來了之後,見到那些原本是流民的莊戶們衣食無憂,見到那些小學子們在撒歡的踢著球,又見到了眼前秦遊那張人畜無害的笑容,她突然覺得孫錦堂是自討苦吃。

人家雖然是夏朝的世子,可不參與朝政,至少,冇有主動去參與,平日裡隻是安置流民,隻是給窮苦人謀條生路,隻是想安心的教書育人,每天想的,多是一些良善之事,你孫錦堂個殺才,為何要去打擾這樣一位閒散善良的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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