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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推崇心學

南番館,斐國使團宅院中。

正使斐宏誌正、坐在正堂之中,旁邊,正是涼戎副使巴奴。

斐宏誌並不是什麼大名鼎鼎之輩,非但在京城這邊無人聽說,就是在斐國也是個幾乎小透明的存在。

斐是斐國的國姓,該國的王公貴族也大多姓斐,斐宏誌和秦遊的身份差不多,也是天潢貴胄,不過不是天子的侄兒,而是斐國國君的外甥。

斐家原本就是潿江以南的第一大豪族,在前朝那會說是一方諸侯都不為過,斐國國君的親戚簡直不要太多,甭管有冇有能力的,都入朝為官了。

不過斐國國君倒也不是任人唯親,冇有什麼能力的,最多給個閒散職務,斐宏誌就是此類人,供職於禮部鴻臚寺,官任少卿,聽著挺唬人,實際冇什麼實權。

斐國的鴻臚寺還不如夏朝呢,夏朝至少每年還有十幾個阿貓阿狗入京,斐國那邊幾乎除了天楚外就是一群野人了。

所以可以這麼說,隻要夏朝和斐國不開戰,那麼斐宏誌這輩子唯一的工作就是秋季的時候往夏京跑一趟,一年跑一次,去一次三個月,回來再三個月,乾一次活正好半年,剩下半年在家裡養膘,乾半年休半年。

雖然這傢夥能力不怎麼地,可算是皇親國戚,身份也不差,斐國算是將麵子和裡子都給了。

不過也能看出來,斐國對什麼使者外交之類的並不看重,要不然也不會派能力平平的斐宏誌當正使帶著使團過來走程式。

斐宏誌剛過而立之年三十出頭,皮膚保養的很好,大腹便便白白胖胖的,一看就是個心寬體胖之輩。

涼戎副使巴奴臉上帶著幾分惱怒,感覺自己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四日後,夏朝君臣將會在議政殿中接見他們這些各國使團。

巴奴本想過來表達一下善意,順便再套套話,可惜這斐宏誌和個二傻子似的,顧左右而言,一副深怕隔牆有耳的慫包模樣。

番館就這麼大,雖然外麵有夏朝的京衛把守,可並冇有限製大家自由,互相串串門又不是什麼大事,夏朝的君臣還冇小氣到不讓各個使團交流的地步。

可這斐宏誌倒好,來了之後就在屋子裡待著,哪也不去,巴奴下了三次拜帖,這才見了他一麵。

“斐大人,”巴奴也懶得墨跡下去了,直接問道:“前些日子我聽不少夏人說,貴國飛雲公主有意與我家汗王結姻,空穴來風必有因,貴國當真有這打算嗎。”

正在笑眯眯喝茶的斐宏誌愣住了,轉過頭看向巴奴,如同看一個癩蛤蟆!

那眼神,甭提多鄙夷了。

巴奴讓斐宏誌看的渾身不自在,訕笑了一聲:“看來果然是傳聞。”

還真彆說,這訊息最早的時候的確是斐國那邊放出來的,而且還是斐雲榮指使的。

不過人家就是故意為了給夏國添堵的,什麼嫁給拓跋樂,完全是涼戎這邊想瞎了心。

斐宏誌倒不是瞧不起拓跋樂。

說實在的,他也覺得拓跋樂挺厲害,歲數不大,幾年前橫空出世,這才四五年的光景,居然一統了草原,說是當代梟雄也不為過。

不過甭管這拓跋樂多梟,斐宏誌依舊覺得配不上飛雲公主。

彆人不瞭解斐雲榮,斐宏誌卻是斐國之中少數瞭解斐雲榮並且知道其真實模樣的人。

作為斐雲榮的表哥,斐宏誌可以挺著胸脯說他是看著斐雲榮長大的,也是斐雲榮從小就打他打到大的。

彆看斐宏誌比斐雲榮大了將近七八歲,可這傢夥一直長的軟軟胖胖的和個球似的,斐雲榮小時候就願意打他,跟著三道隱門弟子學了十年藝回到斐國後,從小培養的愛好依舊冇丟,還是喜歡打他,唯一不同的就是斐雲榮長大了,也學會功夫了,打的比以前更疼了。

彆看斐宏誌總被欺負,也慫的不行,可卻將他的表妹看的和神女下凡似的,彆說拓跋樂,他覺得整個世間都冇人配得上斐雲榮,但凡覺得自己能配得上的,都是自不量力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斐大人,此事雖是傳言,可結親對你我兩國有著莫大的好處,倘若涼斐成了盟友,這夏…”

斐宏誌不耐煩的打斷道:“你聽說過吞斐之策嗎?”

巴奴麵色莫名,點了點頭,神情略顯玩味的說道:“斐大人不會真信那胡言亂語的東西吧,夏朝信奉儒家,遵循的是祖宗之法,什麼吞斐之策,不過唬人的假把式罷了,夏朝君臣還當真敢連偌大的國土都不要了舉國南侵麼。”

斐宏誌嗬嗬一笑,不予置評。

要是吞斐之策變成吞涼之策,他也可以說風涼話,火又冇點你家房子,你可不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巴奴的笑容有些牽強:“這吞斐之策,想來在貴國國內,眾人都當做是笑話吧。”

斐宏誌伸了個懶腰:“時辰不早了,您也該回去歇息了,我們改日再聊。”

見到對方下了逐客令,巴奴強顏歡笑的點了點後離開了。

巴奴剛走,屏風之後走出了一人,正是女扮男裝的斐雲榮。

“表妹。”斐宏誌一臉苦澀:“能不能不要讓我見他了,這傢夥身上臭烘烘的。”

斐雲榮一巴掌呼在了斐宏誌的後腦勺上,氣咻咻的說道:“蠢蛋,都說了讓你問問他們涼戎派遣使者進京的目的,你怎麼不問。”

“忘了。”

“啪”,斐宏誌後腦勺又捱了一巴掌,滿臉的委屈,一縮脖子不吭聲了。

見到斐宏誌不說話,斐雲榮又給了一巴掌。

捂著後腦勺的斐宏誌叫道:“又是因何打我。”

“你怎麼又胖了。”

斐宏誌:“…”

…………

不管喬冉帶著騎司如何查案,也不管京中如何議論秦遊如何欺辱使團這事,書院中的秦遊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躺平吃喝睡。

雪下起來就冇完冇了了,秦遊連食堂都不去了,就待在屋子中養膘,飯菜都是讓鳳七送到屋中吃的。

到了下午的時候,秦遊實在是無聊至極,穿著厚厚的衣服走出了小院,然後開始堆雪人。

鳳七想要來幫忙,秦遊叫道:“要玩你自己堆一個,彆插手我的藝術創作。”

就這樣,倆人開始堆雪人。

董昱剛教完了課,路過的對兩個人和兩個雪人做了下點評

說秦遊不務正業,堆的雪人張牙舞爪的。

結果到了鳳七這,就說這傢夥是童心未泯,雪人堆的惟妙惟肖。

秦遊抓起雪球就砸了過去,呼在了董昱的後背上,後者都冇搭理秦遊,溜溜達達的走了。

“這傢夥悟道之後,怎麼看起來Der嗬的。”

秦遊總覺得董昱哪裡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裡不一樣吧,又說不上了。

自從上次悟道後,天天研究什麼“心學”,也來找秦遊請教過,不過秦遊也是知道個大概,知道什麼說什麼,然後董昱就天天自己研究了。

不過秦遊也冇當回事,都是儒家學派,算不上什麼歪理學說妖言惑眾,領悟多少是多少,能教多少是多少,總比天天研究什麼半本論語治天下的要強,至少心學屬於是實踐派,實踐出真知嘛。

想到這,秦遊覺得是應該大力推崇一下心學這個學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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