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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賞賜

敬儀殿中,秦老大捧著《工篇》讀的渾然忘我。

其實彆看寒山雜談洋洋灑灑數萬字,實際上最早秦遊寫的時候不過是兩三千字,後期廖文之要翻譯成“文言文”,還要加上印證後的釋義,這才成瞭如今的《雜談八篇》。

秦遊說這套書要歸功於書院中的大儒和先生們,倒也不是推讓,而是的確如此。

挺簡單的學問,讓幾個老頭子弄的和天書似的,後期連秦遊自己都看不懂了。

就好比之前秦遊說大棚,就是提出一個概念,七八分鐘就說完了,可動手能力極強的南宮奢忙活了小半個月,又是找材料,又是找地方,又要去詢問農家。

除了動手的,還有動筆的,在秦遊嘴中,溫室大棚,種就完了,短短八個字,到了廖文之那,就變成了以紙飾密室,鑿地作置沸湯於坎中…

還有“農篇”中的黑豆芽,秦遊用十秒鐘的時間演示了一下,到了書上,就成以水浸黑豆,曝之及芽,以糠皮置盆內,鋪沙植豆,板壓,及長則覆以桶,曉則曬之,欲其齊,而不為風日侵也…

這也是為什麼秦遊這個帶頭撰寫書籍的人,到了最後自己反而看不懂的主要緣故。

秦遊看不懂,可是秦老大等君臣卻看的津津有味。

上官鄂看的是《兵》篇,一副搖頭晃腦的模樣。

本來《兵》篇是龔文華最感興趣的,不過他和秦遊差不多,也是看不懂太多的之乎者也,所以隻能在旁邊翻白眼。

“這馬蹄鐵當真是是妙用無窮。”上官鄂感慨連連的說道:“細微之處乃見神奇,對這三世子,老臣心服口服。”

上官鄂是文臣,《兵》篇中大多是鍛體之術,全是後世部隊那一套,實際上大部分都不適用於古代,不過上官鄂也看不懂,就是覺得不明覺厲,除了馬蹄鐵之外,其他的也不敢隨意評論。

一聽誇自己大侄兒,秦老大放下書微微一笑:“朕昨日何曾不是如你這般感慨萬千,這許多的事物道是尋常,可卻需不尋常之人去發現這不尋常之處,朕閱人無數,如秦遊這般,少之有少。”

盧通點頭表示讚同:“書中大多都是些巧技,可卻能解大急,老臣也是萬分佩服。”

龔文華嗬嗬樂道:“怪不得斐、楚、昌三國不惜花費重金。”

提起這事,秦老大動起了小心思。

百萬貫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三個使團,也就是三百萬貫,這麼一大筆錢,秦老大一想起來就覺得心癢難耐。

“這書中的學問,雖多是奇思妙想,卻也是一學便懂,既如此,朕倒是覺得讓秦遊賣於各國使團倒也無妨。”

盧通第一個表示讚同:“老臣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就是不知三百萬貫之巨,三世子殿下要用在何處。”

同殿為官,大家互相之間太瞭解了,就好比龔文華,其他幾個尚書放個屁,他光聽個響就知道是啥味了。

微微看了眼盧通,龔文華譏笑道:“盧大人,這書可是三世子寫的,不管賣了多少,這錢也是他的,可與你戶部無關。”

盧通老臉一紅:“本官不過是擔憂罷了,三世子年幼,身懷如此…”

秦老大笑著打斷道:“不錯,這是秦遊的學問,朕對秦遊的品性也有所瞭解,想來,他會將錢糧用在寒山書院中。”

“可寒山書院不過數百人罷了,哪裡能消耗如此多的錢糧。”

“秦遊自己做主便可。”秦老大對盧通報以鄙夷的眼神。

大侄兒的錢怎麼花用你操心嗎,他不知道怎麼花,不還有朕這個大伯嗎,和你盧通有一毛錢關係嗎。

盧通也不好意思吭聲了,再逼逼下去他怕秦老大和自己翻臉。

秦老大看向白千笑著說道:“明日去一趟書院,秦遊著《寒山雜談》大功一件,嘉獎一番吧,還有李太白四人,都是德行極佳的年輕俊傑…”

說到這裡,秦老大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幾個老臣後苦笑道:“要說朕這侄兒也立了不少功勞,就如同昨天那南宮奢在殿上彈劾的那般,如此功勞朕卻從未賞賜過,落人話柄,朕心中也不舒坦,雖說秦遊曾說過都是些分內之事罷了,可過必罰,功必賞,朕也曾說過,秦遊若是犯了錯,必當重罰,可要是立了功,也應有獎賞纔是,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上官鄂知情識趣的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不說以往,單單昨日在議政殿中,那晉昌的使節可謂是唾麵自乾央求連連,如同被拿捏了七寸一般搖尾乞憐,深怕三世子不將《寒山雜談》賣於他,今日上朝之前,鴻臚寺的寺卿眉飛色舞,說昨夜幾個正使可是卑躬屈膝了一番。”

一提起這事,秦老大也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覺得這事太解恨了,昨天秦遊一瞪眼,晉昌的使節們屁都不敢放一個,威風,大大的威風,那譚眗老狗也再也不敢談“玉劍”一事了。

“好,那此事便定下了。”秦老大沉思了片刻,對上官鄂說道:“秦遊本是天潢貴胄,如何賞賜倒是令朕有些頭痛為難,既如此,吏部便商議一番擬個章程吧。”

“老臣遵旨。”

說完秦遊這事,秦老大又提起了四個門客:“秦遊昨日可是說了,《寒山雜談》乃是書院中的幾位先生與大儒們的心血,雖有推功之嫌,卻也有成人之美,何況今日朕對那李太白四人頗有好感,廖師傅幾位大儒淡泊名利想來是不在乎恩賞的,不過秦遊的四位門客卻要另當彆論,因修書一事,這幾人便是連科考都未參加,功勞也好苦勞也罷,也該賞賜一番。”

“南宮奢倒是好說,可其他三人皆是在寒山書院任教。”上官鄂抬起頭看向秦老大,問道:“不知陛下想要如何賞賜?”

“那便賜官身吧,賜個虛銜,就如那屯鹽衛一般,將書中的學問推行天下,至於品級,你吏部商議一番即可。”

“老臣遵旨。”

“《寒山雜談》一事莫要操之過急,待科考之後再做定奪。”

其實秦老大不是不著急,而是實際和實力都不允許。

想要將書中的學問推行天下,肯定不可能是抄個幾萬幾十萬本滿天下可哪發,得分門彆類的讓專人去教授,就如同之前屯鹽衛似的。

而且這眼瞅著快過年了,諸國的使團冇離京,過兩天又要科考,越王也快回京了,一大堆的事,得一件一件來辦,還得在年底之前火速提拔個禮部尚書,要不然好多事都辦不成。

時辰也不早了,秦老大放幾個老臣離開了。

四位尚書離開後,秦老大又將白千叫了過來。

白千還以為秦老大要問聞人泰怎麼樣了,誰知秦老大先開口問的是今天“地暖”鋪設的如何了。

一聽要倆越,秦老大滿臉的不樂意。

兩個月之後誰特麼鋪地火,你咋不說夏天鋪呢。

可皇宮不比其他地方,不是說想鋪哪就鋪哪想怎麼鋪就怎麼鋪的,肯定要耽誤不少時間。

一時之間,秦老大和百爪撓心似的。

“白千你說,這地火,當真如此神奇?”

白千一臉無奈。

他哪知道啊,他也冇被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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