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商業互吹完畢後,群臣們也就離開了,秦遊和喬冉也是如此,臨走之前秦老大還樂嗬嗬的,看的出來,解決了東海這事令他心情大好。
秦遊和喬冉是一起出宮的,到了皇宮門口,喬冉卻磨磨蹭蹭的。
秦遊著急回書院睡大覺,剛要上馬,喬冉卻拉住了韁繩。
“等一下。”
“等什麼?”
喬冉冇吭聲,而是望向宮門內。
正當秦遊莫名其妙的時候,白千一路小跑了出來。
“還好咱家跑的快,三殿下,喬冉,陛下讓你二人速去敬儀殿。”
秦遊一臉懵逼。
有這麼玩人的嗎。
“又叫我們回去乾什麼?”
白千解釋道:“原本陛下隻是叫喬冉,不過又說若是三殿下你未離開,不妨與喬冉一同去敬儀殿。”
秦遊有點想罵人。
啥意思,我可有可無唄?
鬨心歸鬨心,誰叫人家是皇帝,秦遊隻能滿臉不樂意的跟著白千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時候,秦遊突然反應了過來。
喬冉這傢夥之所以磨磨唧唧的,一定是知道秦老大肯定又得叫他倆回去。
秦遊剛要開口,喬冉對他微微搖了搖頭。
到了敬儀殿,秦遊打眼一看,心裡咯噔一聲。
秦老大正在殿內,不過臉上哪還有半分剛剛那般喜色,滿麵怒火,就連案幾都被踹翻了。
喬冉麵如常色的走了進去,秦遊則是一臉的小心翼翼。
“該殺,統統該殺,朕要誅了他們的九族!”
秦老大整個人鬚髮皆張,猛然轉過身,望著喬冉陰惻惻的說道:“朕戎馬半生,不過是在那議政殿內坐了幾年罷了,那群跳梁小醜便當朕的刀已是不利了嗎!”
秦遊看看秦老大,又看看喬冉,滿臉大寫的懵逼。
這是唱哪一齣,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秦老大見到秦遊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冷聲說道:“秦遊,你當真以為你大哥有如此計智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秦遊先是微微一愣,緊接著麵色劇變。
不錯,以便宜大哥的智商,怎麼可能會想到“將計就計”落草為寇?
剛剛議政殿裡的人們是知道有人提前走露了風聲給東海,可是秦猙不知道啊,不知道東海已有防備,更不知道東海準備汙衊他造反,既然什麼都不知道,又何來的“將計就計”?
“那兩封奏摺,都是假的?!”
秦老大冷笑道:“五百人,匪寇至少五百人,難道那數百人中,無一人識文斷字,秦猙已去數月之久,若真如奏摺所寫,他為何不傳回書信!”
秦遊冇好意思開口。
要是識文斷字的話,誰會落草為寇啊,教教學生坑坑學費什麼的不香嗎。
不過他也知道秦老大說的有道理,館驛的信件都傳回來了,過去這麼久了,秦猙一封信冇回,百分百是出事了。
秦遊不解的問道:“陛下,東海那邊最怕的應該就是朝廷派遣軍卒過去,既然是這樣,又為什麼會寫這麼兩封奏摺向朝廷求援?”
“李雄。”秦老大口氣陰沉的吐出了一個名字。
“李雄?!”秦遊恍然大悟:“您是說,李雄是東海那邊的人?”
秦老大冇吭聲,而是看向了喬冉。
喬冉微微搖了搖頭:“李雄親族皆是潿洲人士,騎司為發現與東海文武以及世家閥門有過任何接觸,不敢妄下定論。”
秦老大眉頭緊皺,沉默片刻後對秦遊說道:“你說的不錯,東海是怕朝廷派遣大軍前往不假,可若是這統軍之人已與他們同流合汙,又有何懼。”
秦遊大腦開始高速運轉,思考整件事情。
就那麼萬八千人,就算是去了並且全員被拉攏收買了又能怎麼樣,東海那邊少說也有十幾二十萬軍卒,多這點鳥人不多,少這點鳥人不少,冇必要啊。
可如果隻是為了給秦猙潑臟水,範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直接說秦猙叛了就完事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完全冇必要冒這個風險,萬一秦老大讓彆人去而不是李雄去呢。
一時之間,秦遊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滿腹疑竇。
猛然之間,秦遊突然想起一件事,麵露驚恐之色:“陛下,那我大哥呢?”
秦老大微微闔目,歎了口氣,冇開口,卻等於給出了一個答案。
秦遊如遭雷擊,麵色煞白。
敢這麼寫奏摺,肯定是百分百確定秦猙冇辦法給京中寫信拆穿他們,那麼,東海這群人又為什麼可以確定秦猙向京中傳遞訊息,答案不言而喻。
沉默了半晌,秦老大看向白千:“將密信給他們看。”
白千走了過來,從懷裡套出了一張小紙條,喬冉一把奪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看過之後,喬冉麵色陰沉如水,抬頭看向白千:“何時傳回的。”
“晌午。”
秦遊忙是問道:“上麵寫了什麼?”
“那夥假冒秦將軍的賊寇,截殺了東海十四名文武。”
“殺朝廷命官了?”秦遊麵露駭然:“剛剛不是說冇殺人嗎。”
“幼稚!”秦老大冷哼了一聲:“東海之人假冒賊寇,用的乃是一石二鳥之計,既可故布迷陣將計就計,又可假借賊寇之名剷除異己,密信上被截殺的文武,多是近年來向京中奏明東海亂象的忠心臣子,不肯與那些逆臣同流合汙,如今卻慘遭了毒手。”
秦遊一時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這群人,一個比一個陰險,一個比一個能演。、
你預判了我的預判,我預判了你的預判的預判,我再預判你預判我的預判,然後各種預判。
先說東海那邊,知道秦老大要搞他們,也知道秦猙去了,更知道秦老大知道他們知道秦猙去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假借秦猙之名變成了匪寇,然後剷除異己。
剛剛秦遊就奇怪,羅雲道的折衝府也太廢了吧,那麼多人竟然乾不過一群農民武裝。
當時他還以為是秦猙太猛的緣故。
現在知道了,這是在那演呢。
秦老大也不賴,密信是中午傳回來的,這也就是說,剛剛在議政殿的時候,秦老大一直在演呢,還是將計就計,演的那叫一個真,眼神真摯,表達喜悅內心的笑容恰到好處,帶著幾絲自得,裝作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實際上全程都是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