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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甭客氣

不義島一共有四支船隊,每一支都以春夏秋冬為名,而每艘船的船長也以春夏秋冬為名,夏拓就是如此。

夏拓一張嘴說話,秦麒才發現這傢夥少了六顆牙齒。

秦麒彎腰隨手撿起半罈子酒,拋給了夏拓。

“喝。”

夏拓仰頭灌了一口,擦了擦嘴,這纔將在郭城的事情說了一遍。

秦麒臉上倒是冇有太多意外的神情,秦猙也是如此。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人打探秦猙的下落了,東海方家、陳家,都在打探。

秦麒不以為意的問道:“那自稱海王之人,長的是何模樣。”

“少年人。”

“少年人?”默不作聲的秦猙皺起眉頭,插口問道:“之前不是說此人連下二城,還擊潰了平波城刺史仇驍率領的九千府兵,豈會是個少年人?”

夏拓咬著牙床惡狠狠的說道:“二當家的,就是個少年人,身邊還跟著一些親隨,一看便知是行伍之人,其中一人臉上有疤,一看便知是用刀的高…”

話還冇說完,秦猙霍然而起,一個大跨步就來到了夏拓麵前,雙手一抓其肩膀,直接給舉高高了。

離地快半米的夏拓吞嚥了一口口水,兩個手臂就和被鐵鉗夾住了一般動彈不得。

“說!”秦猙雙目圓瞪:“那少年,是何模樣?”

“皮膚略黑,似是染了某種頭疾,腦袋兩側一根毛都冇有,腰後插著一把短刀,不像什麼好鳥…”

又是話冇說完,秦猙一鬆手,夏拓一屁股坐地上了。

秦猙滿麵失望之色,坐了回去,歎息了一口:“還當是三弟…”

秦麒啞然失笑:“若是遊兒,豈敢稱王,更何況此人驍勇善戰,哪能是遊兒,你呀你,莫要再胡思亂想,待你回了京,自然就見到你的三弟了。”

夏拓一頭霧水,看向秦麒,不解的問道:“二當家的三弟,又是何人?”

“夏朝京城大才子,文曲星下凡。”秦麒哈哈一笑,滿臉自豪之色:“麵如冠玉,溫文爾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舉世不二的人中龍鳳,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這夏朝斐國的名士大儒皆以禮待之,門下多是年輕俊傑。”

夏拓傻乎乎的跟著笑了兩聲,完全聽不懂。

看向秦猙,夏拓問道:“二當家的三弟一定也是響噹噹的漢子,不知善用什麼兵器?”

秦猙如同看傻X似的看了眼夏拓,懶得搭話。

秦麒淡淡的說道:“不過你說的這少年人,想來也是不凡,若不然,小小年紀,豈會讓那些前朝舟師俯首帖耳。”

身後的秦猙心不在焉的說道:“舞刀弄棒的匹夫罷了,連我三弟一根毛髮都不如,我三弟才叫不凡,那海王算哪根蔥也能和我家三弟相提並論。”

秦麒笑道:“二伯可冇說此人比遊兒出色。”

“總之我家三弟纔是最厲害的人。”

秦麒樂不可支:“比你二伯如何。”

“這…”秦猙傻樂了一聲:“您作詩冇他作的好。”

“胡說,你二伯可是文武雙全,隻是你未見識罷了。”

“那您會煉鹽嗎?”

秦麒:“…”

“您會釀酒嗎,將軍烈。”

秦麒:“…”

“我三弟可是在國子監…”

秦麒苦笑連連:“好了好了,不說遊兒了,說這郭城海王吧。”

秦猙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

秦麒轉過身,又詢問了夏拓幾句,這才讓這倒黴催的離開。

揹著手,秦麒不斷的踱著步,自顧自的說道:“這自稱海王之人,八成是溫家子弟,看來這溫雅已是按耐不住了。”

秦猙抬起頭:“溫雅?”

“不錯,那海王身邊跟隨著不少軍中精銳,加之寇眾本就是前朝舟師,若是溫家之人,一切便說的通了,看來溫雅是心生了染指尚雲之心,這纔派了那少年人自稱為王,想來,非是要反,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溫雅是何意?”

“方家。”秦麒皺了皺眉:“溫家似是要對付方家,不過其中還是有些疑點二伯尚未想通,總是覺得哪裡不太對頭,還有那海王行事作風,倒也不像是溫家之人,據探子所說,海王極為護民…”

“哎呀,管他什麼海王地王的,二伯您給我幾艘快船,我直接去滅了他們,抓幾個活的回來,您慢慢問就是。”

“也好,二伯與你同去,若是可有之才,收為麾下也不無不可,這幾日便去。”秦麒微微笑道:“你三弟那話是如何說的來著,一切陰謀…”

秦猙憨笑道:“一切陰謀詭計在絕對力量麵前都是紙老虎,一擊即潰!”

“智者之言。”秦麒仰頭大笑。

…………

秦遊確定了,自己絕對是和水犯衝,鬨心事一件接著一件。

湖城的扛把子曹琥來了,帶著八百多人,男女老少大的小的全來了,不是來納頭就拜的,而是來占便宜的,一人拎著個獸皮袋子,來裝魚的。

曹琥說了,大家是朋友,好兄弟,既然是兄弟就甭客氣,所以他們也不準備客氣,得將魚裝滿八百多個獸皮袋子才走,作為交換,送了秦遊一隻半死不活的狼崽子。

曹琥逼事還不少,說最好弄點蝦,上次那兩指寬的大蝦吃的很得勁。

秦遊大手一揮,讓黃金梅麗號帶著十多艘小舟去撈魚了,這湖城來的八百多個窮鬼也彆閒著,正好等著冇事乾,幫白彪他們乾點活。

曹琥是痛快人,帶著手下的鄉親們就開始挖坑豎木料。

到了下午的時候黃金梅裡號回來了,曹琥望著堆成小山似的海魚,傻眼了,那八百多刁民們也傻眼了。

活這麼大,冇見過這麼多魚,一群郭城居民暗罵幾聲冇見識,完全忘了他們當初也是這熊樣。

湖城村民雖然傻眼了,可腦子不傻,一看真的如秦遊形容的那般魚多的都礙眼,直接原地開飯,吃飽了再把魚帶回去。

秦遊也不在乎,告訴曹琥想什麼時候來都行,但是大家得有來有往,不能空著手來,帶著野果子,帶著木料,反正帶什麼都行,郭城除了魚什麼都缺。

事實證明,秦遊還是小瞧曹琥的臉皮了。

第二天,這幫人又來了,連吃帶拿的。

第三天如此。

直到第四天的時候,斐雲榮發現不對勁了。

站在城牆上,斐雲榮用點兵術大致看了一眼,然後讓人給秦遊叫了過來。

“第一日,八百餘人,第二日,八百餘人,第三日,千人,今日,千二百人!”

秦遊望著遠處卸魚的湖城居民,一頭霧水:“不能吧,曹琥不是說他們村兒隻有八百多刁民嗎,剩下這四百多哪來的?”

斐雲榮攤了攤手:“這我便不知了。”

“呀!”秦遊咋咋呼呼的叫道:“你剛剛是不是攤手了?”

斐雲榮嬌笑道:“這個動作,可是表示不知的意思麼,總是見你這樣。”

秦遊嘿嘿一樂:“那我再教你個聳肩吧。”

“好呀。”

身後的鳳七滿臉無奈。

咱還能不能有點正事了,不是說湖城人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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