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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震驚

隨著時間的推移,海王的名頭,在東海可謂是一時無兩。

整個東海,每一座城,每一家酒肆,每一處府邸,都在談論著,談論著這個橫空殺出自稱為王的悍匪巨寇。

不隻是東海,就連京中也收到了訊息。

古人的生活太枯燥了,枯燥到了小道訊息的傳播速度甚至可以媲美騎司密報。

敬儀殿中,作為天子的秦老大望著騎司密報,血壓蹭蹭的。

一旁的吏部尚書上官鄂和白千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大膽逆賊,無能鼠輩!”

大罵了一聲後,秦老大一把將書案上的奏摺掃落在地。

大膽逆賊和無能鼠輩,其實罵的並不是一夥人,而是兩方勢力。

前者是指騎司密報中東海新崛起的一夥勢力,也就是以海王為首的寇眾,自稱為王,大膽逆賊。

後者指的是的讓寇眾揍的哭爹喊孃的尚雲道官軍,菜雞中的大菜雞,無能鼠輩。

一巴掌拍在了書案上,秦老大火冒三丈:“這東海,到底還是不是我夏朝治下!”

上官鄂默默的歎了口氣。

名義上,是,實際上,不太是。

秦老大生氣主要在三個點上。

一個是竟然有人敢稱“王”,這明顯是造反的節奏啊。

再聽聽這名字,還海王,啥意思,東海之王唄,靠海自立唄,圖霸天下唄?

另一個生氣的點,是尚雲道軍備。

秦老大知道尚雲道軍備比較廢,隻是冇想到能廢成這樣,廢的都突破天際了,第一次,一萬人讓一千人揍的抱頭鼠竄,第二次,三萬人,又被揍的抱頭鼠竄。

尚雲道軍備是聽方家的,可名義上還是朝廷的府兵,讓一群土匪揍成這熊樣,丟人的可不單單隻是方家了。

最讓秦老大鬱悶的是,密信上寫的很清楚,打到後期,百姓都來幫助那個海王了,還有不知道從哪跑出來一群野人。

這群眾基礎,冇的說,碧優特芙。

秦老大最生氣的就是這個事。

朝廷一直不敢大動乾戈,怕就怕讓你們這些百姓遭罪陷入水深火熱刀兵之災中,可你們倒好,還主動湊上去幫著人家打架,到底朕是你們的君父還是那個自稱海王的逆賊是你們的君父?

“陛下。”上官鄂撿起地上的騎司密信,語氣沉重的說道:“這東海的海…自稱海王的逆賊已成氣候,蠱惑百姓數千餘眾,麾下更是前朝精銳舟師,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秦老大冇吱聲,陷入了思考之中,半晌之後看向白千:“越王為何還未到?”

“回陛下的話,應是快到了。”

“是快到了,還是尚未動身。”

白千嘴裡暗暗發苦:“奴婢…奴婢不知。”

“再去書院催促一遍,告訴越王,朕有要事相商。”

白千匆匆跑了出去。

聽聽這話說的,秦老大都卑微到了地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禪位給秦烈了。

其實現在秦老大想見秦烈真得請上好幾趟,而且還得找各種理由。

就和前幾天似的,為了讓越王入宮商談邊關涼戎一事,秦老大讓白千去書院騙秦烈,說皇帝身染重疾了。

秦烈信了,入宮之後一見秦老大好好的,差一點動手給秦老大揍成重疾。

最近京中的所有大佬們見到秦烈都繞著走,甚至就是出城都不敢走北門遠遠的繞開寒山書院。

因為每個人都清楚,秦烈可能要絕後了,老二秦文失蹤十來年了,老大秦猙去東海讓海賊劫走了,老三秦遊彪呼呼的跑去找老大,然後…冇然後了,大概率是送了人頭。

所以可能要絕後的秦烈很有可能哪天就突然爆發了,要是哪個不開眼的主動招惹,下場一定很慘,就連秦老大現在上朝都膽顫心驚的,深怕朝會開著開著秦烈突然暴吼一聲“狗皇帝受死”然後衝上去給他一頓削。

原本秦老大還想清洗一下兵部來著,找出誰和東海那邊有關聯,結果就因為秦烈,憋到現在都冇敢動手,更不敢提讓秦烈回邊關的事。

上官鄂眉頭緊皺,憂心忡忡的說道:“陛下,這東海,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的話,不知又有幾人稱王稱帝。”

一邊說,上官鄂一邊將地上的奏摺和密信撿了起來,一一放在書案之上。

二人相交數十年,冇有外人,倒也不必太過拘謹。

坐回了繡墩上,上官鄂問道:“陛下莫不是想讓越王帶兵前去東海?”

“豈會。”秦老大啞然失笑:“東海不過是疥癬之疾,即便再亂,也是亂在東海,可邊關若是亂了,動搖的乃是國本。”

“邊關亂?”

上官鄂麵色莫名。

最近邊關捷報連連,屈止戈在半年的時間接連出關了六次,次次大勝而歸,斬獲足有兩萬之多,據說如今邊關甚至是關外涼戎部落都傳著屈止戈的赫赫威名,很多涼戎部落一看“屈”字大旗都不敢抵抗,直接落荒而逃。

除此之外,朝堂上已經有不少文臣武將奏請陛下讓屈止戈長期鎮守邊關,而天子似乎也是有意如此。

所以上官鄂纔想不通,屈止戈明顯有實力也有能力鎮守邊關,陛下為何還要說邊關若亂了動搖的可是國本?

“陛下,屈止戈雖是異族,可卻捷報頻頻,區區半年光景,打出了我大夏威風,打的涼戎部落不斷北遷,而越王如今年事已高…”

上官鄂還冇說完,秦老大突然笑了。

上官鄂一臉懵逼。

不過聰明如他,立馬就知道了此事絕不簡單。

“莫非捷報有誤?”上官鄂冇帶過兵,所以問出的話很外行。

“無誤。”秦老大眼底略過了一絲小得意:“這涼戎,的確是被屈止戈斬了兩萬餘人。”

“那為何…”

“屈止戈,是涼戎的人!”

“涼戎的人?!”上官鄂倒吸了一口涼氣,嚇的不輕。

轉瞬之間,上官鄂就想通了其中關節。

屈止戈為了取代越王,可謂是次次大捷,連連大勝,而這代價,就是一顆顆涼人腦袋!

砍的越多,戰功越多,就越有可能取代越王鎮守邊關!

可惜,陛下卻將計就計,故意釋放出一種猶猶豫豫的模樣,欲拒還迎,扭扭捏捏,似是而非,媚眼如絲,反正就是不表明態度,然後…屈止戈就要砍更多的涼人腦袋!

上官鄂剛要開口問一下詳情,白千匆匆跑了進來。

“陛下,越王參…”

“滾開!”秦烈一腳給白千踹一邊去了,揹著手走了進來,破口大罵道:“找老子作甚,莫不是又要駕崩,要死趕緊,到了…”

罵到一半,秦烈突然看到大殿之內還有個上官鄂。

一甩長袖,麵不改色心不跳,秦烈低下頭,快走了兩步,雙膝跪地,聲如洪鐘。

“臣弟秦烈,拜見皇兄。”

上官鄂吞嚥了一口口水,無比慶幸這麼多年來他從來冇對越王府落井下石過。

瞅了眼秦老大,上官鄂滿麵無語。

你這皇帝當的…真他孃的跌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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