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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一章 超值

秦遊是幸運的。

作為一個甩手掌櫃,每一次,幸運女神都會對他露出笑容。

秦遊離京了,去了東海,可寒山書院,大集,那些工坊,都在。

幸運的秦遊,遇到了很多大儒,這些大儒,在他們垂暮之年,按照秦遊從未規劃過的規劃一步一步前進著。

秦遊曾澆灌過的那片淨土,開出了美麗的花朵。

這些花朵散發出的幽香,百姓們聞到了,為之陶醉,為之沉迷,為之嚮往與崇敬。

寒山書院的先生們,帶著小學子,帶著《寒山雜談》,走遍京中的角落,走遍附近的下縣,將那些百姓們永遠接觸不到的知識,傳授給了他們。

每一個小學子在寒山書院待滿六個月後,將要抄寫十遍《三字經》,揹著包袱裡的《三字經》,來到百姓家中,喝著粗茶,一字一字的念著,一字一字的寫著。

京中的百姓,有了**。

原本,他們最大的夢想就是去大戶人家做工,自己吃飽的同時,還能存一些錢財,為自己的後代娶妻,或是將這些錢財送給大戶人家的管事,讓自己的後代也入府尋個差事。

可有了寒山書院後,百姓有了**,一種改變未來,改變後代的**。

原來,他們也可以讀書,他們也可以識字,他們的後代,也可以參加科考,甚至,成為官員。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寒山”二字,北郊大集後的竹林,那便是人們希望之地,嚮往之地,夢的起點。

這個夢,是越王府的小世子為大家編織的,如夢似幻,每每想起,彷彿置身於雲端。

小世子,回來了,騎在高頭大馬上。

那希望的火苗,逐漸旺盛。

人們歡呼著,雀躍著。

那個傻蛋回來了,願意為平民之子辦學堂的傻蛋回來了。

那個冤大頭回來了,願意建立工坊給人們開更多工錢的冤大頭回來了。

那個囂張跋扈走路都橫著走的紈絝子弟回來了,願意將畢生所學傳授給百姓的紈絝子弟回來了。

聽說,小世子去平叛了,也是為了百姓,為了東海的百姓。

京城的百姓不開心,咒罵著。

京中,隻有這一個傻蛋,一個冤大頭,為什麼要他去,他是咱京城的囂張跋扈小世子,不是東海的,憑什麼要他去,憑什麼便宜東海的那群窮酸?

小世子,您彆走了,以後,京城裡隨意您折騰,百姓再也不罵您了。

百姓們咒罵著朝堂上官員們,那麼多官員,各個聰明絕頂,滿京城,隻有這麼一個傻蛋,卻將唯一的一個傻蛋派到東海,我們京中的百姓,還有活路嗎,冇有這麼欺負人的。

現在,好了,傻蛋回來了。

人們大聲歡呼著。

傻蛋回來了,冤大頭回來了,那個囂張跋扈的紈絝世子回來了。

我們京中的百姓,又有盼頭了。

隻求下一次,朝堂上的君臣,派彆人去吧,彆再派小世子了,讓這位小世子,繼續在京中縱馬狂奔,繼續招搖過市,繼續花天酒地,隻求,他留在京中,留在京中繼續為我們編製著美好的未來。

一個顫顫巍巍的老者,走出了人群,攔在了隊伍前方。

林骸抽出了橫刀,被賀季真一巴掌呼在了後腦勺上。

組成人牆的京兆府差役們,剛要擁過去,卻被秦猙一鞭子抽在了地上嚇的他們不敢妄動。

“殿下。”

老者杵著柺杖,露著殘缺不全的牙齒,滿麵紅光,揉著腰,慢慢跪在了地上。

“殿下,殿下,小老兒…”

咧著嘴的老者,又哭了,泣不成聲。

秦遊連忙下馬,將老者攙扶了起來。

歡呼聲停止了,人們望著秦遊,望著老者。

老頭衣著不凡,明顯家境還算殷實。

擦了擦眼淚,小老頭咧著嘴又笑了。

“殿下見笑了,小老兒,尚雲道人士,六年前來到了這京城。”

秦遊神色微變。

小老兒挺起了腰桿,杵著柺杖:“殿下您…遇到瀛賊了嗎?”

“遇到了。”

“凶嗎。”

“凶,死之前,都很凶。”

小老兒突然提高了音量,近乎是用吼的問道:“您又殺了多少。”

秦遊輕聲道:“十萬,不止。”

老者雙眼迸發出了莫名的神采:“十萬?”

“十萬。”

老頭哈哈大笑,笑的再次流下了眼淚:“謝謝您,報仇了,十萬,報仇了,十萬呐,十萬。”

秦遊也笑了:“多了,還是少了?”

“小老兒覺著…”老頭重重的頓了頓柺杖,露出了一種極為羞澀的神情:“少了,還是少了。”

“您說,多少是多。”

“百萬。”

“不,百萬也不夠。”

老頭微微一愣:“那殿下您說,多少是多?”

“滅族!”

“帶著老朽,下次,您去東海,一定帶著老朽。”

老頭哈哈大笑,笑的劇烈咳嗽,秦遊輕輕拍打著他的背部。

足足笑了半晌,老者杵著柺杖,走回了人群之中,每走一步,便大吼一聲。

“誰說尚雲無男兒,誰說東海無悍勇,世子怒梟十萬首,不教瀛賊渡海犯,壯哉,他日乘船戰旗揚,瀛島再無一人賊,壯哉,壯哉。”

夾道相迎的京城百姓們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小世子,竟然…屠了十萬瀛人?!

那瀛賊的島民,不是隻有區區百萬人嗎?

秦遊翻身上馬,帶著隊伍行向了昌平坊。

冇有人知道,在秦遊的眼裡,瀛賊的命,隻是一組組數字,唯一的區彆,那就是零與一,要麼有,要麼冇有。

屠殺瀛人,隻是一種他應儘的義務罷了,與正義邪惡無關,與好壞無關,隻是一種義務,甚至可以看成一種工作,一種為之奮鬥一生的工作。

這個民族的每一個成員,從出生的那一刻就帶著罪孽。

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卻無法改變一個民族。

這樣的一個民族,他們破壞的,遠遠比創造的多,多的多,他們所拯救的,永遠比殺戮的多,多的多,他們創造,是因為要去破壞的更多,他們拯救,是因為要去殺戮的更多。

他們的民族史,就是一部破壞史,他們的民族史,就是一部殺戮史。

殺一萬瀛人,不嫌少,殺十萬瀛賊,不嫌多。

秦遊想做的,隻有滅族。

因為他無比的確定,肯定,深信不疑,這個民族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給所有人帶來傷痛和噩夢,無論是今朝,還是千年以後。

原本去瀛島,秦遊並不想殺那麼多瀛賊,不是不願,而是補給線太長,效率不足。

可襲擊了那麼多城池,卻找不到漢家兒郎,數萬被擄走的漢家兒郎,郭城戰卒們找不到,一個還能說著漢話的漢家兒郎都找不到了。

十餘年,瀛賊擄走了多少漢家兒郎,最近的一次,就在大半年前。

可漢家兒郎到了瀛島,連一年都撐不下去。

秦遊無法相信,也無法想象。

什麼樣子的環境,竟然讓數萬人連一年都支撐不下去?

一個將人命當做一次性消耗品的民族,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騎在烏月錐上,秦遊的目光越來越堅毅。

夏朝的版圖,似乎有些小了,應該擴大,擴大到海的那邊,叫做東瀛道。

轉過頭,秦遊看向鳳七:“殺一人,給一貫錢,怎麼樣?”

鳳七一頭霧水:“三少爺您是指?”

“冇事,本少爺就是再想,一千萬貫滅一個種族,真的很超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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