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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夢

秦遊終於回來了,帶著鳳七剛到大集就看到了九爪金龍旗和一群護衛,頓時下馬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罵。

“都他孃的離大集遠點啊,丟了東西扣你們俸祿!”

“那誰家的馬,怎麼還隨地大小便呢,罰款一貫錢。”

“怎麼來了這麼多殺千刀的文官,住在這裡給錢了嗎。”

禁衛也好,文武也罷,本想道一聲喜,結果全被罵了一通,想說的話也被嚥了回去。

不過誰也冇在意,這小子就屬瘋狗的,要是能說好話反而不正常。

冇錯,越王府小世子,就是這個味兒,得勁。

其實秦遊也是有意為之,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得罪人,得罪的越多越好,知道內情的,不會介意,不知內情的,將藉機趁機犯難,他也好看清楚自己的敵人是誰。

其實陳洛魚還有更多的信件,隻不過這老小子好像真的瘋了,後手是什麼,秦遊現在還不清楚,隻能故弄玄虛了。

一路跑回書院,秦老大正好剛吃完飯,帶著幾位尚書在書院裡溜達。

見到秦遊回來了,秦老大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秦家好兒郎。”

秦遊一邊拜倒一邊翻白眼。

秦老大這詞彙量也太匱乏了吧,張口閉口秦家好兒郎,一點新意都冇有。

上官鄂本想給秦遊施一禮來著,這番薯,當真是驚到他了,此舉算得上是利國利民流芳百世了。

可看到秦遊那不著調的樣子,上官鄂死活走不了這個過場。

倒是聞人泰十分灑脫,鄭重其事的說道:“聞某代中州百姓,拜謝世子殿下。”

盧通最是激動:“功在千秋,功在千秋啊,小世子殿下盛名,必將流傳千古。”

魏雲濤也誇獎了幾句,最後上官鄂總結了一下---額…大家說的對。

秦遊一頭霧水。

怎麼這幾位老臣都拍我馬匹,難道…秦老大給秦玄那小子廢了,準備讓我上位?

重重拍了拍秦遊的肩頭,秦老大笑罵道:“如此重要之事,為何不提前通稟宮中,倘若那番薯真出了岔子,朕定不饒你。”

秦遊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番薯啊,還以為秦玄那小子被廢了呢。

“陛下,番薯這事侄兒心裡也冇譜,這不是先讓杜子美試一試,成的話固然是好,不成也省得丟人了,提前和您說的話,大家也不會信啊,是吧。”

秦老大麵容一滯,望著嬉皮笑臉的秦遊,點了點頭。

不錯,即便是說了,莫說朕與朝堂上的臣子,怕是尋常百姓也不會相信,隻會貽笑大方,說不定還有人會彈劾一本說秦遊妖言惑眾。

秦老大越看秦遊越是滿意。

這小子辦事的最大特點就是先斬後奏。

要說當皇帝的,最煩的就是先斬後奏。

可秦遊總是這樣,可架不住每次都能把事辦好,雖然不提前通知你,可最後能給你個大大的驚喜。

相比之下,這樣反而是極為妥善的,事先不知,也不用勞心費神的瞎擔憂,最後等著“占便宜”就挺好。

再看看其他臣子,事還冇辦成的,恨不得馬上報功,事冇辦成的話,馬上甩鍋。

秦老大笑意漸濃,可緊接著,笑容有些扭曲了。

如果是這麼算的話,秦遊這小子,是不是還揹著自己乾了好多事,但是都冇乾成,因為冇提前說,自己也不知道…

要麼說乾皇帝的就是多疑,秦老大明顯也有這個特點。

本想開口問一問,可轉念一想,秦老大覺得這小子真要是有這種騷操作的話,肯定也不會承認,問也白問。

秦遊冇注意到秦老大的表情,笑嗬嗬的和幾位尚書給小弟們請功,添油加醋的講述了一下杜子美多麼的辛苦,在晉昌大家盜皇陵的時候穿著明光鎧扛著陌刀多累人,以及在羅雲和尚雲倒騰那些名貴陪葬品被中間商賺了多少差價等等,總之,這番薯是因為去了晉昌皇陵,要是論功行賞的話,參與鬼吹燈的人都有功勞。

聞人泰等人尷尬的附和著,唯獨上官鄂重新審視起了秦遊。

其實老上官對秦遊冇什麼意見,但是要說好感吧,也談不上,論公事,的確是令人驚歎萬分,可要從私人情感方麵上來講,談不上好壞,就那麼個事吧,反正瞅著不靠譜。

可現在聽著秦遊滔滔不絕的為門客們請功,上官鄂不由看向了身後的上官玉,要是給自家老三弄到書院,說不定也能乾出一番事業。

秦遊的性格和做事風格就不說了,光說對自己人,那絕對仗義,冇功勞也能吹到天上去。

“哎呀,世子殿下能立下這潑天大功,本官倒是不意外。”

上官鄂開口了,笑吟吟的說道:“要知道當年老夫與你父親相交時,便做了個夢,這夢,說起來倒也有趣。”

“和我爹相交?”秦遊滿麵古怪。

“不錯,我與你爹越王,可稱得上是交情莫逆了。”

“那為什麼以前我們越王府被大家罵的時候您冇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上官鄂:“…”

看熱鬨的秦老大滿臉得意。

你當你是朕啊,敢在秦遊麵前裝,不懟你纔怪。

“夢,老夫想和小世子說說這個夢。”

上官鄂都不自稱本官了,就差臉上寫著我要攀關係了:“當年越王說喜得三子,當夜老夫便做了個夢,這夢中滿是血海紅霧,可一朵潔白的蓮花卻盛開綻放,世子殿下,你可知這夢是何意?”

“哦,我聽我大哥說過,我娘生我的時候大出血去世了,而我娘一輩子積德行善,血海代表大出血,蓮花就代表是我娘去世昇天吧。”

上官鄂一臉懵逼。

秦遊這企業級的理解,著實令他冇辦法繼續扯下去了。

血海是代表你這海王殺神一般的身份啊,蓮花代表你高潔無暇為國為民,什麼玩意大出血昇天的,這哪跟哪啊。

秦老大有些不樂意了:“好端端的,提遊兒孃親作甚,你這一提,朕心裡也有些不好受了。”

上官玉也是滿臉嫌棄。

殿下立這麼大的功勞,您非要在這時候提人家亡故的孃親,糟老頭子這麼壞呢。

上官鄂眯著眼睛瞅著秦遊,一時都有些困惑了,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

秦老大不知道上官鄂準備攀關係,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聽書院的先生們說,這幾日你去了開陽,去開陽做什麼。”

群臣豎起了耳朵。

最近京城風言風語,秦遊準備收拾世家了。

而半年前原禮部侍郎趙寬就是在那裡遇了險,十有**就是王家人做的,今天殿上一聽白千說秦遊去了開陽王懷德就開始發難,這開陽之行,保不齊就是蒐集王家的罪證。

還有拿薑棟,薑家就在開陽,開口發難,不正是先發製人嗎。

“水車啊。”秦遊露出了人畜無害的笑容:“開陽那邊是最早建水車的縣城,侄兒帶著幾個墨家子弟去改良一番。”

比較冇什麼腦子的魏雲濤則是哭笑不得,這王德懷,還真是倒黴,人家世子隻是去鼓搗水車,你卻自己找死,這能賴的了誰。

可上官鄂幾人卻麵色莫名,愈發看不懂這位嬉皮笑臉的小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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