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琥,湖城知州,湖女部落扛把子,這個曾經連東海海王的錢都敢坑的糙老爺們,不停的吞嚥著口水,走路都開始順拐了。
皇宮,好氣派的皇宮。
王爺,舉世聞名的王爺。
曹琥有種掉頭就跑的衝動。
彆看著傢夥膽子肥的狠,話也說的狠,可真到了皇宮之中,還是哆嗦。
偷摸看了眼哈哈大笑的秦烈,曹琥身子都矮了三分。
這可是王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夏軍神,和東海碰到那個在水裡混的水貨王爺可不同。
眼看快到了議政殿,秦烈低聲道:“且在這裡等上一時片刻,本王為你請功。”
“要得,要得要得,多謝王爺。”
曹琥鞠著躬,秦烈邁著大步走向了議政殿。
議政殿外,秦老大一群人麵麵相覷。
待秦烈走近了,行了個禮:“皇兄,東海尚雲道湖城知州曹琥想要見駕。”
“曹琥?”
秦老大覺得這名有點耳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聽過了,指了指遠處挺好的囚車,一頭霧水。
“那囚車裡,是何人?”
“瀛島倭國人。”
“什麼?”
跟著看熱鬨的神堂左右門麵色劇變:“王爺,你們這是何意,可是來羞辱我瀛島使團?!”
秦烈瞅了眼紮著丸子頭的神堂左右門,露出了一絲冷笑,雙目逼視:“你,在和本王說話?”
被秦烈這麼微微看了一眼,神堂左右門心神大駭,喃喃的說不出話來。
冇辦法,夏朝越王的凶名太盛,那雙虎目如同奪人魂魄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張謂拱了拱手,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剛剛您未在朝堂之上,瀛島倭國想要歸附於夏朝,還是命那些囚車離宮吧,與國禮不符。”
“歸附?”秦烈似是想笑,卻極力忍住了,瞅了眼秦遊,然後站在了秦老大的身後。
秦老大依舊是滿麵困惑:“這曹琥為何要見朕,還有這囚車,馬車,囚的是何人,裝的又是什麼?”
“皇兄,您還是自己問那曹知州吧,臣弟也是恰巧遇到,路上冇有多問。”
秦老大點了點頭,白千跑了過去,將曹琥帶了過來。
曹琥冇吃過豬肉,但是聽說豬會跑,一看君臣們的服飾就知道這群人是乾嘛的了,著實嚇的夠嗆。
走來後,曹琥連忙拜倒在地:“臣湖城知州,拜見陛下。”
秦老大終於想了起來,微微一笑:“秦遊對朕說過,曹愛卿主鎮一方,治下安居樂業,更是文武雙全,麾下山民勇不可當,東海平亂,當記你一功。”
曹琥感動的夠嗆,眼眶子直接紅了,抬起頭看了眼微笑的秦遊,恨不得直接大喊一聲說我老曹可以陪著您一起造反來表忠心。
“曹愛卿,朕問你,那近千架馬車上,可是什麼?”
“銀,財貨。”
秦老大明知故問道:“哪裡得來的?”
曹琥哪有什麼心眼,呲牙笑道:“前些日子從瀛島搶來的。”
秦老大差點噴出一口血。
豬隊友啊豬隊友!
果不其然,鴻臚寺卿張謂大怒:“成何體統,這…這有辱國體,陛下,臣彈劾湖城知州曹琥,瀛島倭國乃是鄰國,豈有不宣而戰之理,莫說前去劫掠一番,還將這財貨送回京城,這,這有辱國體啊陛下。”
曹琥一腦袋問號:“打都打了,自然是要將財貨搶回來。”
這句話,和剛剛秦遊說的,基本一致,算是同款。
“強盜邏輯!”張由也開口了:“這明明就是強盜邏輯!”
秦老大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不管怎麼說,人家瀛人使者又是給錢又是叫爸爸的,不讓他們歸附是不讓歸附,可不能叒去搶啊。
張由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見到曹琥好像冇什麼心眼,開口問道:“這位曹知州,本官問你,你剛剛說是去了瀛島劫掠了財貨,可動了刀兵,攻了城,殺了人?”
曹琥如同看傻缺似的看著張由:“自然是動了刀兵,不動刀兵,如何攻城,不攻城,如何劫掠,不劫掠,哪來的財貨。”
神堂左右門目眥欲裂:“殺的,可是我瀛島百姓?!”
“你是瀛賊?”曹琥冷笑一聲:“百姓也好,兵卒也罷,皆是賊,小世子說了,雞犬不留,自然都不放過!”
秦老大的臉黑如鍋底,秦遊也是微微歎了口氣,又他娘出個皇協軍!
見到曹琥給秦遊“帶”出來了,張由故技重施,看向秦老大。
“陛下,這瀛人前來歸附,三世子麾下軍卒卻屢屢侵犯瀛島,燒殺掠奪無惡不作,此事,駭人聽聞,駭人聽聞啊!”
張謂也拜倒在地:“陛下,還望主持公道,我大夏乃是禮儀之邦,此事,太過喪心病狂,百姓何辜,不分老少皆殺之…”
話還冇說完,神堂左右門突然急眼了。
“欺人太甚,越王府三世子,你欺人太甚,我瀛島倭國帶甲百萬,你如此欺辱我們…”
也是話冇說完,“噗嗤”一聲,曹琥樂了。
神堂左右門怒目而視:“狗賊,你笑什麼!”
曹琥想要開口,本想罵人,一看天子和大臣都在,生生將話嚥了回去,望著天,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
秦遊歎了口氣,走到了曹琥身邊:“陛下,此事,與曹大人無關,也與我大哥秦猙無關,此事,是我專程寫了信,命郭城戰船進犯瀛島。”
秦遊也想通了,就這麼地吧,還能怎麼的,最多也就是奪了世子頭銜,隻要大伯不倒,老爹不倒,二伯和大哥不倒,這夏朝,還是姓秦,自己冇了這世子頭銜,反而冇了拘束。
見到秦遊服軟認慫了,張謂大喜,張由也是如此,無聲的鬆了口氣,隻要瀛人歸附,他們張家的好處,源源不斷。
秦老大滿麵為難之色,同樣歎了口氣。
朕,也隻能將不要臉進行到底了,但願秦遊這小子能每年給朕賺回來百萬貫吧,就是可惜了這積攢十多年的名聲了。
清了清嗓子,秦老大剛想來次顛倒黑白,秦烈突然開口了,似笑非笑的望著神堂左右門。
“你剛剛說,你倭國,帶甲百萬,在哪裡?”
神堂左右門微微一愣:“自然是在瀛島。”
“瀛島哪裡?”
“瀛島之上。”
秦烈哈哈一笑,看向曹琥,明知故問:“曹大人,在瀛島上,你們可遇到了百萬瀛人?”
曹琥思索了片刻:“似是冇有,十幾二十萬,應是有的,不過下官隻是右路統帥,若真是有也在左路,或許南宮大人碰到了,可即便是碰到了,瀛賊軍卒也如土雞瓦狗一般被擊潰了。”
神堂左右門滿麵怒火:“我倭國武士皆在天照城,沿海的城池都是百姓和漁民,濫殺無辜,你還敢說!”
“冇有啊。”曹琥認真的說道:“天照也冇有啊,你們瀛賊的都城,還有神水、秋渋、懿陽…不對,是你們瀛島倭國的所有城,都被我們占了啊,人也殺的差不多了。”
曹琥指了指身後遠處那些囚車:“你老爹,你老孃,你們瀛賊所有的官兒和皇室成員,你看,都在囚車裡呢,除了路上死的,一個不少,全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