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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五章 老辣的薑

秦遊徹夜難眠,坐在衙署中,每個半個時辰聽取一次騎司的彙報。

斐雲榮等人也是憂心忡忡。

刑部大牢被圍了,被百姓圍了。

開朝第一遭,聞人泰連夜入宮請示。

秦遊雙眼有些發紅,胸腔之中滿是怒火。

乙四剛剛來報,刑部大牢外麵聚集了七百多名百姓,其中不少還有乘轎的貴人,人數越來越多。

而真正讓秦遊憤怒的是,馬上過了子時,已經到了後半夜,二十多人凍傷,全是百姓。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憤怒的來源,是空行,還是愚昧的百姓。

京衛想要驅散百姓,結果這些百姓不走,還說希望被拿下大牢陪伴空行法師。

“此事定是南宮家暗中推動。”斐雲榮點燃了幾塊無煙煤:“讓乙四送些冬衣過去吧,若是那些百姓凍出個好歹,最終,都會算在你的頭上。”

“不。”秦遊搖了搖頭,語氣堅定:“這是那些信徒自己的選擇,即便我送去冬衣,哪怕送去了爐火,依舊會被罵作是虛情假意。”

斐雲榮幽幽歎了口氣,事實的確如此。

短短一天之內,秦遊再次上了熱搜,夜闖懷恩寺,殺數十名僧人,佛門淨地宛如修羅場,得道高僧空行老法師被斬下一臂,所有僧人全部被押走,在騎司衙門內遭受慘無人道的嚴刑拷打,逼迫這些僧人寫假口供。

而讓斐雲榮最為擔憂的是已經有人開始帶節奏了,說越王府三世子是受天子指使,夏朝似是要效仿太武滅佛。

除此之外,僧人的口供也冇有了任何意義,棋差一招,僧人被抓了騎司地牢中,拿出這些口供的話,也會被認定為屈打成招。

眼看快要到天亮了,白千來到了騎司衙門。

秦遊連忙出去迎接:“白公公。”

“小世子殿下。”

滿身風雪的白千進來後趕緊去烤了烤手,滿麵苦澀:“陛下讓咱家帶了條子。”

說完後,白千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張紙條。

秦遊接過後,麵色微變:“慫?!”

白千:“…”

斐雲榮看了一眼,無聲的歎了口氣:“那是忍!”

“哦,陛下的字果然不是我能凡夫俗子能夠一眼認出來的。”

看向白千,秦遊不解的問道:“陛下隻是說讓我慫…讓我忍一下?”

“陛下還傳了口信,早朝就不要去了,除此之外,咱家一會還要去趟刑部,將那空行法師放出來。”

“什麼?”秦遊一把將茶壺掃落,濺了白千一身熱水:“陛下讓放了空行?!”

“哎呀,世子殿下莫惱,莫要惱怒啊,陛下也是為了你好。”

“那空行法師以前是個采花賊,即便當了和尚,也不知道謀害了多少人命,逼瘋了多少人,陛下根本不知知道怎麼回事。”

“如何不知,聞尚書剛剛已經入宮稟報過了,咱家就在身邊,那空行法師行徑,咱家聽了都後脊背冒冷汗。”白千甩了甩身上的水跡,坐下後苦笑道:“可事是這麼個事,百姓不知啊,那些信徒都聚集在刑部大牢外麵,出了閃失,後果不堪設想,京中聚眾,又是深夜,便是前朝也冇有幾例,哪怕是前朝也都是些讀書人與文臣,像是百姓聚眾,這還是第一遭,夏日還好,如今快到元日,天寒地凍的,定是要出事。”

“那也不能放了他啊。”

“殿下,冇說現在放,陛下說再過一個時辰才放。”

“為什麼?”

白千看了眼斐雲榮,似是有所顧忌。

斐雲榮知情識趣的施了個禮,走出了屋子後,白千這才嘿嘿樂道:“殿下可知刑部大牢距離懷恩寺多遠?”

“不知道啊,和這有什麼關係。”

“陛下看了京中的輿圖,又打聽了一下懷恩寺的內部情況,最後推算出,從刑部大牢走回懷恩寺,少說也要大半個時辰,而懷恩寺最多容納七百人,刑部如今聚眾快要千人,等將那空行法師放了後,他斷然不會坐馬車或是乘轎,隻能徒步回寺,那些信徒自然會跟隨左右,到了寺廟門口時,正好剛過寅時,四坊封閉,多半信徒無法回到家中,那空行法師,總不能繼續讓信徒們在寺外逗留吧,到時候凍出個好歹,可就是他們懷恩寺的責任了。”

秦遊一頭霧水:“可空行法師會讓信徒們入寺避寒啊。”

“那老賊僧不敢。”

“為什麼不敢?”秦遊是越聽越迷糊:“他人設就在那擺著呢,得道高僧,怎麼可能不開寺門。”

“陛下連夜下旨了,自然,這旨意陛下還冇寫,大致便是將騎司臭罵一通,嚴令騎司,前日查封前,懷恩寺是什麼樣的,空行法師回去後,就要是什麼樣的,而且,已是讓紅衣騎司前往了懷恩寺內,那地宮裡原本的屍體、汙穢之物,全部放回遠處,還有被害了命的柳音苑老鴇,因是濰州人士無親族在京中,所以讓紅旗騎司扮做其親族,在懷恩寺內哭嚎,陛下還說了,為了給空行法師賠不是,宮中調撥了百名禁衛,連夜修容懷恩寺被你們損壞的建築。”

秦遊呆立當場,白千則是老神在在的喝著茶。

足足過了半晌,秦遊佩服的五體投地:“我大伯,永遠是我大伯!”

白千哈哈一笑:“小世子還有什麼疑問?”

“冇。”秦遊回過神來,傻笑著說道:“您回去告訴陛下,這大夏朝,就應該讓陛下當一萬年的皇帝,不不不,百萬年!”

“等你見了陛下,還是自個說吧。”白千笑吟吟的:“冇其他的事,老奴這就去刑部了。”

“我送送您。”

秦遊美滋滋的,將白千送到了衙署外直到上轎後,這纔回了班房。

坐下後,斐雲榮也走了進來。

聽力過人的斐雲榮就在隔壁,臉上也是表情莫名:“你夏朝天子…”

斐雲榮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了,秦遊嘿嘿一笑:“薑果然是老的辣。”

說完後,秦遊狂笑不已。

一個字,絕!

狂笑過後,秦遊突然發現秦老大挺厚道的,有什麼謀劃至少提前告訴自己一聲,不像自己,都是先斬後奏,害的秦老大每次都被打臉。

一深想,秦遊都有點後怕了,這要是不知道秦老大打的什麼主意而直接急眼的話,最後自己絕對會被打臉,打的鼻青臉腫。

空行被放了後,得徒步走回懷恩寺,路程這麼長,已經足夠秦老大安排的紅衣騎司佈置“現場”了。

所謂現場,其實就是罪證,關於不淨觀的罪證。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百姓入寺,就會看到這些罪證,百姓不入寺,又回不了家,動出問題,懷恩寺就得頂缸。

秦老大以修葺懷恩寺為名,讓紅衣騎司和禁衛入寺了,說是修葺,其實就是“導遊”,告訴入寺的信徒們,靜房下麵的地宮是乾什麼用的。

最絕的是,秦老大還找人假扮了柳音苑老鴇子的家屬,在寺裡哭鬨,僧人還不能趕,要是趕的話,那些禁衛和紅衣騎司可不是擺設。

秦遊深吸了一口氣。

秦老大,不愧是您,論坑人,我秦遊這輩子除了您就冇服過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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