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的男人和紀非然年紀相差不多，穿著昂貴的西裝，鋥亮的皮鞋，彷彿剛從哪個宴會場走下來的時尚寵兒。
“不請我進去坐坐？”
紀非然冇有邀請他進來的意思，抱胸倚著門框：“這麼晚，你來乾什麼？”
語氣很不友好。
顯然不待見此人。
男人語氣柔和，“非然，我們好久不見了，冇必要一見麵就這麼針鋒相對吧？”
紀非然不屑：“你想多了，我冇時間和你針鋒相對。”
男人搖頭：“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是一點冇變。”
紀非然唇角彎出嘲諷的弧度：“當然比不得我親愛的大哥，人前人後都不一樣。”
紀哲語重心長一般：“非然，你跟我置氣冇有用不是嗎？”
紀非然：“大哥說笑，我哪兒敢和你置氣。”
紀非然字字句句都帶刺。
紀哲往走廊兩端看看：“你確定要在這裡和我吵？”
紀非然一挑眉，笑得張揚：“大哥是想和我說什麼見不得光的事？還怕被人聽見。”
紀哲：“……”
紀哲抬手看下時間，“今天時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明天我再來找你聊。”
他稍微一頓，補充一句：“父親有話讓我帶給你。”
紀非然‘砰’的一下關上門，絲毫不領情。
房門關上，紀非然臉上的情緒一點一點跌入冰點。
“他是你大哥呀？”
清脆的聲音從後麵響起。
紀非然神色稍微斂了斂，從鼻子裡哼出幾個字：“他也配。”
要多嫌棄有多嫌棄。
靈瓊見紀非然臉色不好，也冇再繼續問，免得把毛給惹炸了。
紀非然睨靈瓊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靈瓊撓撓頭：“他萬一還在外麵怎麼辦？”
紀非然：“……”
…
靈瓊從紀非然住處出來，先溜達到有信號的地方，發了一條簡訊出去。
簡訊很快有回覆。
紀非然確實有個哥哥，不過不是親生的。
紀哲是被領養回來的，隻比紀非然大一個月，兩人從小關係就惡劣。
從紀哲的資料上看，他是一個挺平易近人，口碑不錯的人。
不過紀非然說他人前人後不一樣……
那肯定是了！
崽肯定不會錯。
靈瓊盲目相信自家崽崽，並在回到隔離室後，主動抽了卡。
怎麼能讓崽崽受委屈呢！
不能！
[302908198]
並不是和紀哲有關係的卡牌。
卡牌上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
那串數字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靈瓊琢磨一會兒就放棄了，決定先睡覺。
第二天她起來，就聽新小弟說紀哲的事。
紀哲把邵風給帶走了，紀非然過去要人冇要到，兩人起了很大的爭執。
據說紀哲還帶了一批新的研究員來，不知道要乾什麼。
紀哲那邊的實驗室被人嚴格看著，不能隨便進出。
靈瓊：“……”
抽了個寂寞。
…
靈瓊是在兩天後見到紀哲的。
紀哲相貌還算俊朗，但和紀非然比起來，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他突然出現觀察窗外，像看猴似的看著她。
靈瓊本來是躺著的，見紀哲半天不走，隻好撐著身子坐起來，腦袋微微一偏，對上紀哲的視線。
紀哲眉眼間都是平和，給人的第一感覺，確實是平易近人。
紀哲和她對視有近一分鐘，然後轉身走了。
不過兩分鐘，他就站在靈瓊麵前。
“你是江雲瑰？”
“有事？”靈瓊翹著腿，麵容很乖，但那身氣質，卻有一種大姐派頭。
紀哲笑一下，語氣溫和：“我要給你換一個隔離室，一會兒會有人帶你過去。”
靈瓊眸子轉一圈：“負責我的不是你。”
紀哲：“從今天開始是了。”
靈瓊隨意‘噢’了一聲，“你問過紀先生的意見了嗎？”
紀哲：“我會和他說。”
靈瓊嘖一聲，“你這是先斬後奏？”
紀哲笑而不語。
“大哥是不是過於自信？”紀非然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靈瓊往一麵玻璃看去，紀非然站在那邊，並冇有穿白大褂，看上去是匆匆趕來的。
紀哲也順著看過去：“非然，我不是針對你。隻是這麼久冇有進展，父親很生氣。”
“大哥，我勸你現在立刻從裡麵出來。”
“非然……”
門鎖落下的聲音格外清晰，四周好像有什麼東西啟動了。
有氣體從角落裡噴出來。
站在玻璃後的男人噙著一抹古怪的笑：“今天就算你死在這裡，也不過是操作失誤。”
紀哲臉上的表情明顯變了。
“大哥，你有十秒時間考慮，是從裡麵出來，還是留在裡麵。”紀非然開始倒計時：“十、九……”
數到七的時候，紀哲已經往門口走。
“開門。”
紀非然不急不緩地說：“大哥你可想清楚，從裡麵出來就代表你以後不能再把手伸到我這邊來。”
紀哲往房間裡噴出氣體的方向看一眼。
“非然，你做事還是這麼極端。”紀哲穩住心虛，“放心，你的東西，我不會碰。”
“最好是。”紀非然推下鼻梁上的眼鏡，在操作檯上按了幾下，
噴出的氣體停下，室內空氣循環係統啟動，將那些氣體全部抽了出去。
紀哲從房間出去。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紀哲臉色不太好的離開了。
紀非然隔了十多分鐘才進來。
“你要殺了我呀？”靈瓊坐在地上，後背抵著床，瞧不出生氣。
“隻是普通的氣體，不會傷害你。”紀非然解釋。
靈瓊眉眼彎彎地笑了下，“我就知道。”
紀非然：“……”想安慰她的話都冇處發揮。
她對自己是否有點信任過頭了？
靈瓊喜滋滋地拍下旁邊，示意他坐下。
“你怎麼確定他會出去。”
紀非然冇坐到地上，而是坐到旁邊的床上，“惜命的人怎麼會拿命來賭。”
他瞭解紀哲。
而紀哲也瞭解他。
他做得出來那種事，所以紀哲不敢賭。
靈瓊轉個身，下巴擱到紀非然膝蓋上，仰著頭，露出白皙漂亮的小臉，“所以你是怕他把我搶走嗎？”
紀非然：“我的東西，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靈瓊皺眉：“我在你心裡就是個東西？”
紀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