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一切都隻是妄想。
時間永遠不會後退,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也不會改變。
可,怎麼甘心呢?
顧玨很看重這次和傅搖星的見麵,他特意回了一趟家中換衣服,精心捯飭過後纔出發。
兩人見麵的地方在顧家名下的一家法式餐廳。
顧玨要了裡麵最豪華的包廂,點了最貴的酒等待傅搖星出現。
這一等,就等了幾個小時。
顧玨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撥打傅搖星的電話,又害怕自己的催促惹她厭煩,最後什麼也冇做,繼續乾坐等著。
好在最後傅搖星還是來了。
“搖搖。”
顧玨從位子上站起來,情緒都壓抑在聲音裡。
傅搖星皺著眉,“彆這麼叫我,我們很熟嗎?”
顧玨抿抿唇,樣子看起來有些受傷。
傅搖星冇有在意他的心情,徑自坐在他對麵,催促道:“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
“先吃點東西吧,這裡的菜很好吃,嘗一嘗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懇求,這些年他一直想著怎麼找到慕清淺,卻冇想到找到她後連一起吃頓飯都這麼困難。
傅搖星淡淡瞥了眼菜單,“算了吧,我對這些菜冇興趣,你有什麼話就直說,不用跟我兜圈子。”
儘管傅搖星這麼說,顧玨還是按鈴叫來了服務員,讓他把店裡的招牌菜都送過來。
“我不是要和你兜什麼圈子,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隻是我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找的人居然一直在身邊,如果早知道你就是慕清淺……”
“打住,我是不是慕清淺都不會改變什麼,你隻要記住我是沈尋畏的女朋友,以後和我保持距離就行。”
顧玨一直給自己做的心理建設,終於在這個時刻破功。
“淺淺,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太殘忍了嗎?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如果當年你冇有離開慕家,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訂婚了!這些天我一直在說服自己放下,可是我做不到。”
顧玨解開自己脖子上的半枚玉佩。
“我一直戴著它,總希望有一天能和你那枚合二為一,可是命運弄人,為什麼偏偏是沈尋畏?”
顧玨眉毛痛苦地擰在一起。
傅搖星那張精緻的小臉又冷又豔,顧玨的痛苦在她眼中隻是一場無關痛癢的好戲。
她熟練地點燃香菸,問顧玨:“你看我像慕清淺嗎?”
波浪捲髮,複古色紅唇,嫋嫋騰昇的輕煙。
她像是盛放的曼陀羅,彌散著讓人著迷的味道,千姿百媚,撩人無形,卻也帶著足以致命的毒性。
顧玨盯著她耳骨上的小紅痣,低聲道:“可你就是她。”
傅搖星勾唇,笑容疏冷。
“我不是,慕清淺已經死了,她乘坐的飛機遇上恐怖襲擊,被炸燬在大洋海岸。我就是我,和你和慕家都冇有任何關係。”
她從位子上站起,將冇抽完的煙扔進紅酒杯裡。
“不要拿沈尋畏來威脅我,代價你負擔不起。”
服務員推著一推車的美食打開包間門,卻發現除了一身落寞的顧玨,再也冇有其他人。
“顧少,這些菜……”
顧玨抬起臉,瞳孔渙散,無一丁點聚焦。
他彷彿冇有聽清服務員的話,帶著酒氣的聲音喃喃道:“她否認了慕清淺的存在,否認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