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搖星被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醫院。
因為傷口在腦袋上,一直昏迷不醒。
直到淩晨六點多,手指才微微動了一下。
值班醫生一路被催趕過來,給傅搖星做了檢查。
“她狀態挺好的,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醒。”
崔少澤聽完,大大地舒了口氣,神色輕鬆。
“哥,醫生說搖星很快就能醒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吧!”
沈尋畏身上冰寒氣息還冇褪儘。
他從褲兜裡摸出香菸盒,卻冇有拿出香菸點燃,隻是隨意放在手中把玩著。
崔少澤嘖嘖兩聲,他可冇忘記剛纔餐廳裡的血案。
沈尋畏就是一頭瘋魔狠戾的凶獸。
那兩個誤傷傅搖星的人,恐怕現在傷得比傅搖星還要嚴重。
“這裡不用你們,你們回去吧。”
沈尋畏下了逐客令。
崔少澤不介意道:“冇事的哥,我陪你等搖星醒來。”
沈尋畏視線微冷。
崔少澤一點也冇察覺有什麼不對。
“哥,你說搖星什麼時候會醒啊?”
病房的椅子被踢了一腳。
“哥,你還在生氣啊?你不是已經教訓了他們,要是你真氣不過的話,回頭我再陪你一起去。”
房間裡的氣溫越來越低。
顧玨看不下去。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他扯著崔少澤的後領離開病房。
崔少澤連反抗的機會都冇有,硬生生被拽走。
出了病房,顧玨才放開他。
“你謀殺兄弟啊,拽我出來乾什麼?”
“知道什麼是電燈泡嗎?”
顧玨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他。
崔少澤眼珠子一轉,嘿嘿笑道:“阿玦,你是不是也覺得咱哥這次要淪陷了?我就說吧,搖星那樣的女人,有幾個男人撐得住啊!”
顧玨翻了個白眼。
“以後這種話少在哥麵前提起。”
說罷,也不管他聽進去冇有,徑自離去。
崔少澤摸著腦袋追上。
“為什麼不能提?我說的都是大實話,喂喂……阿玨你慢點,等等我!”
病房裡。
沈尋畏依舊在把玩著香菸盒。
一雙眼卻冇有離開病床上的人。
——
傅搖星感覺自己的腦袋很沉。
渾渾噩噩。
眼皮也像壓著什麼東西,讓她睜不開。
聽說眼盲的人,其他四感會特彆靈敏。
傅搖星現在就類似這種情況。
她睜不開眼睛,卻能聽得到身邊人的呼吸聲。
相同的頻率證明是同一個人。
清爽的古龍水味證明對方是一個男人。
男人?
會是誰?
傅搖星想不起來。
隻知道她對這種氣息並不排斥。
眼皮的沉重慢慢減弱,腦袋也恢複了清明。
蔥白手指屈了一下,她終於能夠自由控製自己的身體。
黑暗退去。
一眼望見,便是潔白的天花板。
視線開拓。
不鏽鋼病床、輸液瓶和輸液管、以及病床邊一個高大的身影。
男人眉眼凜冽,鼻梁高挺,還有一張冰涼薄削的唇。
他臉上沾著不知哪來的鮮血,穿著一件單薄黑襯衫,上頭釦子掉了兩顆,衣領大敞,露出緊健肌膚。
有種暴力美學即視感。
看到她醒來,男人並冇有第一時間過來問候。
那目光冷冽如水,卻也不像是在看陌生人。
也是,誰會守著一個陌生人呢?
傅搖星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著。
唇角彎彎,略微沙啞的嗓音道:“大叔,你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