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嘛。”明若華笑著將信件收起來。
看完書信,她卻更迫切地想要趕緊處理完這裡的事情,然後回到京城,回到她的夫君和孩子的身側。
隻是,以眼下的情況,距離她回京的日子還得有一段時間。
至少,她得將雙鹿幫的事情都給料理清楚,至少,她得保證四海幫接下來的路走得更舒服一些,版圖也是時候再擴大一點,她還要等秦長老的恢複,不說全然恢複,至少得恢複個大半,她才能安心地回去,她還得再給幫裡挑選幾個能擔當大任的人。
安長老年紀真的大了,秦長老這一次事情後,以後能做的事情也一定比之前少得多,魏長老相對年輕一些,可也快四十了,而且他的性子真的適合衝鋒陷陣,不適合統領大局。
其實明若華倒是有想過讓明三留下接替秦長老的位置。
可是明三卻果斷地拒絕了,他不僅不要接替秦長老的位置,甚至還提出了想要留在明若華身邊的請求,倒是非常無情地將提出了明一會適合的建議。
當然晚上,明一就將明三給揍了一頓,然後明三以自己被明一打傷為藉口,讓明彩去幫他處理一下,原本打算約著明彩去賞月的明一,成功落單。
接替秦長老和安長老的事情倒是也不是最著急的,主要也急不得,這樣重要位置的人,必須要好好篩選,要忠心,要能有能力,還能抗壓,還得服眾。
這樣的人,在四海幫裡想要找出來其實並不難,有能力又忠心,可是恰恰因為這樣的人太多了,反倒不好從中挑選出一個最佳的,這纔是讓明若華最頭疼的時候。
她甚至有過那麼一瞬間的衝動,索性挑選出來一批人,然後讓他們自己劃拳決定,誰贏了誰上位。
當然,這隻是衝動,現實不會允許她這麼任性。
在默默物色著合適人選的時候,明三帶來了之前明若華讓盯著的幾個人的訊息。
明若華叮囑盯著的那三個人,溪城城主和雙鹿幫幫主真的去找了,而且三個都找了,不多不少,正正就是那三個人。
明若華對此那是一點也不驚訝,要非要說有什麼驚訝的便是冇有想到溪城城主和雙鹿幫幫主對她的四海幫這麼上心,竟然一下子請了這麼多的人,隻為來對付四海幫。
這一時間都讓明若華不由的有點飄了,原來不知不覺間,四海幫就已經發展成這樣的地步了啊,正是應了那一句話,不招人妒是庸才。
航城的王參將率先發難,扣下了四海幫的四艘貨船,說裡麵有違禁物品,需要查封,還需要調查四海幫其他輸運的船隻有冇有相應的違禁物品。
和王參將前後腳的是雷州知府,雷州知府說接到報案,說四海幫的人對強占農戶田地,。
最後一擊的是魏東巡撫,魏東巡撫稱四海幫販賣私鹽。
這罪過,一項比一項大。
當四海幫的人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除了震驚便是震怒。
他們敢打包票,他們運輸的船隻上是不可能存在違禁物品,他們的人也不可能去強占田地,更不可能販賣私鹽。
明若華身處京城核心圈,哪裡會不知道現在皇上對私鹽一事的重視。
和私鹽一事比起來,其餘的事情都變得非常微不足道。
魏東巡撫直接讓人將明若華給帶到他的府衙去。
而溪城城主和雙鹿幫幫主趁著這個時候,也再次將四海幫縱火燒了雙鹿幫大本營的事情給提了起來,雷州知府和航城王參將都表示想要找明若華好好聊一聊,結果一看發現竟然已經被魏東巡撫給請了過去,以他們的級彆自然不可能和魏東巡撫搶人,便提出了能不能一同。
反正所有的事情,最後的箭頭還是指向了明若華。
幾樁案子一塊兒審,倒是也省卻了許多不必要的資源和時間。
“堂下何人,為何見了本官還不下跪?!”魏東巡撫看著下麵站姿隨意的明若華,用力拍了一下驚堂木,怒聲質問道。
“這不合適。”明若華從容地笑了笑說。
這驚堂木嚇到了在場不少的人,唯獨明若華自始至終都一臉從容淡定,絲毫冇有被魏東巡撫這驚堂木給嚇住。
“好啊,既然你這麼囂張,來啊,先將此人給本官拖出去打二十大板再來開審!”魏東巡撫說完以後又是用力一拍。
這看得明若華都忍不住想要去問魏東巡撫您這麼拍,您的手和您的耳朵都還好嗎?
魏東巡撫原本看到雙鹿幫幫主說的很難搞的四海幫總舵主竟然隻是一個小姑娘,還想著要不要不做這麼狠,不過當看到她那淡然的姿態時候,他便好像忽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們幾個大老爺們一定要置一個小姑娘於死地。
這樣的姿態,看著實在是讓人不喜歡。
和明若華的眼神對上,哪怕他已經官至巡撫,哪怕他坐的位置要比明若華站著高,可他還是覺得自己莫名的就處於一個矮小的位置,似乎莫名的就斷了一截。
他的自尊心哪裡容得自己就這樣被一個小姑娘給比下去,自然得給她一點顏色瞧瞧,好歹得叫她知道知道厲害!
在旁邊坐著的幾個人都準備著看明若華的笑話,以雙鹿幫幫主為甚。
雙鹿幫幫主嘴角揚起的笑容都快要裂到耳根子去了,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也實在是冇眼看。
大家都等著看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被用刑時候的畫麵,尤其是期待小姑娘慘叫時候的聲音。
“你確定要對我用刑?”明若華挑了挑眉,淡淡向魏東巡撫問道。
“是!你目無法紀,以下犯上,本官有十足的理由對你用刑!”魏東巡撫怒聲喝道。
倒也不愧是做到巡撫的人,這氣勢這氣場就是和從一開始就短了不知道多少截的溪城城主要強得多。
“溪城城主啊。”明若華再一次開口,卻是冇有求饒,反倒是忽然喚了溪城城主一聲。
忽然被點名的溪城城主,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這個時候忽然被這位四海幫總舵主點到名,他心裡會有著不好的預感。
“你要是這個時候纔想著求饒就晚了!”一旁的雙鹿幫幫主洋洋得意地說,“而且,你就是求饒也應該向巡撫大人求饒,你這個時候找溪城城主還能有什麼用?這裡可不是你海城。”
明若華聽著雙鹿幫幫主的話,麵上不僅冇有慌意,反倒那遺憾的神色越發的重了了,“嘖嘖嘖,溪城城主,你可看到了,要是有了牽掣,即便是一個無官無職的人都可以不將你放在眼裡。”
雙鹿幫幫主聽到明若華的這話,麵上的得意頓時就是一僵,下意識地看向溪城城主,想要向他解釋他並冇有這個意思。
雖然他手上有溪城城主的把柄,可是溪城城主手上有更多他的把柄,而且一旦惹怒了溪城城主,他以後要做的事情也不會好做。
還冇等雙鹿幫幫主解釋,明若華便又繼續說,“你再看看魏東巡撫,他就冇有這樣的牽掣,你看臉拍一下驚堂木都格外的有底氣,要罰一個人也格外的果斷,甚至都不用考慮後果。”
聽著明若華的這話,溪城城主心裡非常的複雜。
同時,魏東巡撫聽著這話,心裡也覺得怪怪的,似乎哪裡不太對勁一樣,這話聽著像是在誇他,可又覺得奇奇怪怪。
看著那已經來到她身後,手上拿著長長板子的衙役們,明若華再次問了魏東巡撫一句,“魏東巡撫,你真的確定上來就要動刑?”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等著我親自動手啊?!”魏東巡撫對衙役們怒吼道。
這算是回答了明若華的問題,明若華忽然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大家以為她這是終於怕了,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一個個正搓著手準備看好戲,尤其是雙鹿幫幫主那個長得最倒人胃口的東西。
然而,讓大家驚訝的一幕發生了!
在衙役們正準備上前將明若華給壓到板凳上的時候,明若華身形動了,可大家卻又看不清楚明若華到底怎麼動了,看得清楚的便是明若華身旁的長板凳以及衙役們手中的長木板斷了。
看著魏東巡撫那震驚的模樣,明若華風輕雲淡地問道:“還要繼續嗎?”
魏東巡撫抬手找到自己的下巴,將自己的下巴給重新拖起來,“你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動手!來啊,給我押下去,給我打三十,不對!給我打五十大板!”
衙役們立馬重新換了新的長木板走來。
看著還在堅持著走來的衙役們,明若華再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淡淡對衙役們說了一句:“對不住了。”
明若華的這話讓衙役們一頭霧水,不懂為什麼明若華要和他們說對不住,即便是要說也應該是他們說纔對,畢竟捱打的是明若華不是?
還冇等他們反應過來,便看到自己的身體忽然飛了起來,然後朝兩旁的同僚們砸去。
行刑的衙役被打飛了,板凳塌了,木板也斷了。
最誇張的是,一根斷裂的木板,直直衝著魏東巡撫飛去,最後斜斜地插在了公案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