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前輩還冇搭話,倒是喬大禹開腔。
原本僵硬的臉,抽動兩下,上前一步:“的確是多虧了兩位前輩,當時我看著突然從天而降的兩人驚呆了。”
南景臣頷首,“當時情況的確是如此。”
“可不是嘛,太危險了。”喬大禹萬分感慨,繼續表達感謝,“二位前輩武功高強,多謝搭救。”
若是隻聽聲音,喬大禹給人的感覺,便是那種格外懂得感恩之人。所謂人不可貌相,說的便是喬大禹這種,單第一眼看外在,絕對會覺得是個好人。
明若華挑眉,等著看看兩位前輩怎麼接招。
根據她對兩位前輩的瞭解,來華雲城這麼久定然知道不少喬大禹的事,如今這人在這裡陽奉陰違,他自己都不知自己遇見的對手是怎樣直爽之人吧。
果然……
“不是救你,是救世子爺,和你沒關係。”
明若華耳邊聽見了紫韻前輩對喬大禹的冷言,這是直接撇清楚關係。
紫韻不喜歡這個喬大禹,她聽了不少華雲城百姓在說喬大禹的壞話。現如今近距離看到正主,更是冇有好印象。
喬大禹一臉尷尬。
好歹他是個四品官員,被一個江湖分子這樣詆譭,心裡哪裡會高興。窩著的火,在見到南景臣一臉平靜之態後,訕笑:“是,的確是和我沒關係。我也是托了世子爺的福氣,才安然無恙。感謝自是應當的。”
話說的滴水不漏,紫韻都不好多說什麼。
喬大禹知情況不適合自己再待下去,便找了個理由準備離開:“不少侍衛都命喪了,下官要去把情況覈實,再派人去調查今日的事情,看誰膽子那麼大。”
“有勞喬大人,那我就等候你調查的結果。”南景臣言辭表達很清楚,他對這件事會格外的在意。
喬大禹嘴角抽動,旋即恢複正常:“屬下定然儘快把真相調查清楚。”隨後便著急的離開。
回到院內的喬大禹,黑臉坐在屋內,一聲不吭,手緊緊拽著。
“大人,很少見您這個樣子,是今日的事情不順利嗎?”花玉容給喬大禹送上一杯茶,乖巧坐在身側。
“事情不順利,你儘快的告知錢大人,這邊失利了。”喬大禹騎虎難下,當初和錢立業會在一條船上也是始料未及。
骨子裡,他自認為自己清高。
奈何,也不知不覺進入了大染缸。
原本以為,華雲城一直有錢立業護著,背後還有七王爺,他隻等著未來加官進爵就好,誰料一場大雨,讓原本他們的計劃,不得不提前。
“大人放心,錢大人有彆的計策,您何必太過憂心。”花玉容兩隻手落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給按摩。
原本的緊張,在花玉容的按摩之下,鬆了許多。
“大人,既然此刻不行咱們可以用毒,亦或者是用其他的法子,咱們在暗處,想要兩個人的命,還不容易啊。”花玉容開始慫恿喬大禹。
這樣的事,不是第一回。
對她來說輕車熟路。
喬大禹原本和喬夫人也是髮妻,琴瑟和鳴得很。後來遇見了花玉容這纔有了質的變化。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件事我不參與了,你讓錢大人來處理吧!”喬大禹感覺南景臣不好對付,想打退堂鼓。
正在給他按摩肩膀的花玉容,手中的力道陡然加劇,彷彿要把他的肩膀給捏碎:“大人,你當真要這樣嗎??”
花玉容狹長鳳眼,陰狠的光芒在其中愈來愈濃。
之前的柔情蜜意,儘數消失。
此刻的她和剛纔的她,已然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喬大禹彷彿已然見識過,對此並不陌生,然而脖子上的疼痛感卻愈發真實。
“你鬆開,我的小心肝啊,我就是說說氣話,你還當真計較了不成!”喬大禹痛的差點流眼淚,叫苦連天的求饒。
“大人,您早說嘛。”花玉容鬆手,還在喬大禹麵前,嬌滴滴的抱怨:“你瞧瞧,我手都酸了。”
“那半官給你按按,你個小妖精,下回小心點,你就不怕我這老骨頭當真碎了啊。那你下半輩子找誰負責?”喬大禹一直覺得花玉容離開了他之後,日子會過得格外淒慘。
他對花玉容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
花玉容咯咯的笑著,窩入他的懷中,嬌滴滴道:“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既然對我好,那下一回不要讓夫人她去接待貴客,她身體不好,就讓我來吧。”
“你現在身份不適合,特彆是如今住在我們府內的是世子爺,還是謹慎一些的好。你最好能避開就避開。”喬大禹憂心忡忡。
花玉容聞見了窗戶外飄進來的一種香囊香味,那種味道隻有喬夫人喜歡,她便知道是有人來了。
這不,對喬大禹也格外殷勤,還時不時的發出滿足的笑聲。
外人聽見了,隻當是兩人的情趣,未作他想,有些年紀輕婢女,麵上帶著紅暈,有些不好意思聽。
喬夫人聽見喬大禹回來,本來探望,卻恰好也聽見兩人的歡聲笑語。
“罷了,這個湯留下,我們回去。”喬夫人對身側的丫鬟憂心忡忡道,原本就氣色不好的臉,此刻更是和病重之人一般無二。
“是,夫人。”
丫鬟應下,正要上前送湯,被喬夫人阻撓,語氣還格外不好,全然不是平時那般溫婉模樣:“你冇點眼見力嗎?這個時候進去作什麼!”
丫鬟其實想說,這個時候不進去,一會湯要涼了。
喬夫人意識到自己說話過分了,放低語氣,“你要稍許主意,你忘記了,之前有個丫鬟在不恰當的時間進去,然後腿腳被打斷的事情了嗎?”
“多謝夫人提醒,奴婢適才的確是忘記了。”丫鬟瑟瑟發抖,的確是有這麼一回事。
喬夫人最後看了一眼那裡,歎了歎氣,她黯然神傷的離開……
屋內的花玉容透過窗戶看向外麵,提醒身側男子:“老爺,夫人來了,又走了。”
喬大禹順著花玉容的視線看過去,隻看見一個纖悉而暗淡的背影,“這麼晚了,過來做甚。她本來身體就不好,夜風這麼大還到處溜達。”
“老爺,你這是在心疼姐姐嗎?”花玉容嬌嗔吃醋。
“我的乖寶貝,哪裡有這回事,我心裡眼裡都是你。”喬大禹見到花玉容傷心的樣子,便什麼都顧不得了,一門心思要哄著小嬌妾。
什麼錢立業什麼京都來的太子和什麼世子爺,此刻全然不是他想考慮的事,他隻想哄著自己的心肝愛妾。
今日的喬府,不太平。
不管是喬大禹這邊,還是南景臣和明若華這。
人走後,明若華這才身側凝重的追問:“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適才,喬大禹在,她感覺所有人都有話冇有直接話,硬憋著。如今好不容易人走了,自是要問個清楚明白。
“我瞧見喬大禹就來氣,他和錢立業是一丘之貉。做一些欺上瞞下的事情,看著華雲城風平浪靜,其實災情來了之後,有兩個村子的人都得了瘟疫,死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大半聽說被關押了,也有人說是被活埋了,我們至今冇有找到證據。”老鐵憤憤不平。
紫韻已然有些頭疼狀。
她在山穀內多年,外麵的紛擾有些不適應,外麵這些紛紛擾擾,很是令人勞心費神。
若非江南是她故鄉,也不會來這裡,這一攤子的事情,既然遇上了,也就必然要參與:“他和錢立業勾結的證據,我們倒是找到了。不過江南根本無法把最真的訊息送出去,你們兩個來了,怕是也很難再回去了。”紫韻歎氣。
明若華和南景臣都是她從鬼門關給救回來的。
這一回他們是否能安然無恙,她還當真說不準。
“是啊,這一路路途遙遠,發生點什麼意外,也不足為奇。”老鐵話也是說的直接,為的是提醒他們二人。
老鐵和南景臣一直有聯絡,訊息基本是互通。
“我和小紫紫去休息了,這幾日便在你們這裡借住,方便嗎?”老鐵見紫韻救濟複發,經常麵露疲倦,不捨得她到處奔波。
“太好了。我就想著兩位前輩可以多陪我們一段時間。隻是,這裡是喬府……”明若華心情陰轉晴天,又晴天轉陰。
“就是這裡是喬府,我們纔要住下來!”紫韻道。
在這裡或許可以知道更多喬大禹的事情,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紫韻恨不得把喬大禹等人,剝皮抽筋。
證據有,還可以有更多。
“能有前輩們在,我心裡很踏實。”明若華很感激,遇見危難的時候,兩位前輩都跟天使似的出現。
“客套話就不必說了,至少在這裡我不想聽。”紫韻阻撓明若華繼續感慨。
明若華不由一笑,紫韻前輩還是和在穀內一樣,性格直爽。
麵對自己不喜歡的事情,直接會拒絕。
“你們放心,我們自己能照顧自己!”老鐵不婆婆媽媽,也不想南景臣和明若華過於關注他們。
“前輩如何自在,便如何來吧。”南景臣不給他們設定任何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