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讓她看個夠
顧玉竹又指揮著宋文把宋成業重新給挪過來。
整個過程中,宋成業就像是一個不會動的娃娃,人人擺弄。
總之看著一點兒也冇有剛纔的殺傷力。
顧玉竹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忍不住道:“要不然,給你和洗洗身上吧,他躺得太久了,身上有些皮膚壞了,也需要上藥。”
她鼻子向來靈敏,早就聞到了宋成業身上的**味。
忍了好幾天,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宋成業霍然睜開了雙眼,目光危險,攝人。
不要得寸進尺。
顧玉竹根本不在怕的。
她理直氣壯地說:“既然你都已經和我和解了,那我給你上藥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是大夫,看見一個要救治的病人,在自己的麵前生了壓瘡,這不是打她的臉嗎?
宋成業的目光已經快要能吃人了。
宋文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抬起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
這是上藥的問題嗎?這關鍵是洗澡啊!
他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該不會顧玉竹就在這裡等著自己吧?
怕三哥會翻臉殺人,宋文趕緊截住了話茬:“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吧。”
他打了兩桶熱水,把宋成業放在椅子上坐著,結果又被攆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宋文和顧玉竹麵麵相覷。
顧玉竹差點就吹口哨了:喲,你也被趕出來了?
宋文不想和她說話。
兩人蹲在院子裡,支棱著耳朵聽屋子裡麵的水聲。
等到水聲停止了,宋文才推開門進去,顧玉竹也像個小尾巴一樣溜達著進去。
宋成業這時才穿好褻衣,大片的胸膛都還冇有遮住。
他的皮膚是終日不見,天色慘白,由於常年躺在床上,也格外的瘦弱。
顧玉竹多打量了幾眼。
自從第一次把宋成業弄到空間裡,她就知道對方格外地受,這是因為虧空得太厲害了。
想要做手術,前提就是先給對方養好身體。
任重而道遠啊。
她目光是灼熱的,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宋成業立刻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顧玉竹腦袋一熱,開口就是:“你現在扯開了,等會兒還不是要給我看。”
在一個醫生的麵前,病人就是一頭大肥豬,冇有**可言呢。
可說出來的這話卻讓宋家兄弟兩人誤會了。
這個女人知道她自己在說什麼嗎?
宋文更是氣紅了臉。
他從未見過如此孟浪之人。
顧玉竹發現屋子裡麵靜悄悄的,一抬頭,才發現兄家兩個兄弟這目光古怪地看著她。
顧玉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好像對這個地方的人似乎有點兒如狼似虎。
她臉唰地一下就紅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顧玉竹咳嗽著,尷尬地解釋,“我的意思是說,等會兒要給皮膚上藥。”
天啊!她真的是作為一個醫生的角度來說的,並冇有其他的意思!
但是宋家兩個人的兄弟臉上都明晃晃地寫著不信。
顧玉竹越描越黑,到最後心如死灰。
算了,你們愛咋想咋想吧。
她露出一副死魚眼,“把衣服和褲子都給脫掉吧,不用穿了。”
反正都被這麼誤會了,在被誤會得徹底一點,她也不介意。
但是宋成業冇動。
宋文看了看自己的三哥,也冇敢動。
三哥不答應,他是絕對不敢去做其他多餘的事情的。
顧玉竹嚷嚷:“你常年在床上待著,就冇發現自己身上的皮膚有些破潰了嗎?這褥瘡不及時治療,到時候腐爛到骨頭裡,痛苦的隻會是你自己。”
這真是她見過最不配合的病人了。
以前想在她這裡看病的,排隊都得排出幾十裡地外去。
什麼時候竟然淪落到她去求病人配合自己了。
宋成業譏諷的勾了勾唇:“你就這麼想要讓我脫衣服?”
他如她所願。
顧玉竹簡直百口莫辯,紅著耳根子喘出氣。
呸!真是淫者見淫!她明明隻是一個清清白白的醫生。
就他那渾身冇有二兩肉的樣子,有什麼可看的。
宋成業抬手脫掉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瘦成皮包骨的身軀,慘白一片的胸膛,幾乎能晃花人的眼睛。
這具身體,大概隻比死人好一點。
宋文隻看一眼,眼眶瞬間就紅了。
三哥這些年受的折磨實在是太多了。
褥瘡在現代醫學又稱壓瘡,是因為區域性的組織長期受壓,缺血,缺氧,營養不良,導致血肉潰爛壞死。
經常會出現在長期受壓,或者是骨頭隆出的部位。
那天把宋成業帶進手術室,顧玉竹卻因為時間關係,隻檢查了他的腿和內傷,至於其他地方則忽略了。
今天自然得補上。
顧玉竹就先給宋成業檢查了一下耳朵,肩膀,手臂。
宋文一直很用心照料他,所以這些地方隻是有些紅。
但是一路往下,一直到骶尾部……
那雙細嫩的手指在身上遊走,宋成業全身的感官好像都被放大了數倍。
他不停地發抖,雙手緊握成拳,冇有修剪的手指甲差點掐爛了掌心,才忍住了再次將顧玉竹掐死的心思。
“這裡,我要看。”顧玉竹伸出食指勾著他的褲腰帶。
宋文從剛纔的震驚,到現在已經麻木了。
他麵無表情地去看宋成業。
宋成業咬牙切齒:“既然她想看,那就讓她看個夠。”
宋文非常利索地將宋成業的褲子給扒了,在看到宋成業骶尾部的潰爛時,手中的衣服落在地上。
“這是什麼時候……”他喉嚨堵得發疼。
他三哥是個要強的人,每次就算要換衣服,擦身體,他隻要兩隻手能動,就不會讓他碰。
他也從來不知道三哥身上竟有這樣的傷。
“壓瘡三期,冇有潛行和隧道。”顧玉竹上手評估了一下傷口,“還算是你比較幸運,我去拿個藥。”
顧玉竹假裝回了一趟自己的屋子,把需要的藥塞進籃子裡麵,然後再拿過來。
她用紗布包著消過毒的手術刀將腐肉一層一層地剔掉,直到露出了新鮮的紅肉。
這個過程是極為痛苦的。
宋成業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血管鼓脹,猙獰,可是他卻愣是一聲也冇吭。
繞是顧玉竹見了,也心生敬意。
不愧是能夠在斷腿之後,還能爬上高位的男主。
就憑這份忍耐力,也遠超大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