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吃了
顧玉竹收回了手,又檢查了一番宋成業的眼瞼,舌苔,才道:“從脈象,表證來看,極有可能是腸胃炎症。”
話落,腦海中也傳來了小白的聲音。
“主人,是急性胃腸炎。”
顧玉竹起身,“宋文,你先給你哥哥換身衣裳,子奕,我寫個藥方子,你出去抓藥,我去隔壁拿點東西。”
她匆匆離開,去了隔壁,等一關好門,直接進入了空間裡。
手腕上銀白色的手鐲化作小球,飄在半空,伸出幾隻爪爪。
“主人,我已經檢查過了,宋成業暫時冇有生命之憂,小白並不讚成輸液,也不讚成將人帶進空間,這極有可能會暴露您的空間。”
顧玉竹沉默了一瞬,從藥品室裡找了好幾支針劑,“我知道了,打針總行吧?”
“可以。”
拿了好幾支針劑,顧玉竹又回了房間中。
宋文已經將宋成業的衣裳全部換了下來,明明天氣還冷,可那些衣裳卻全部汗濕,像是在水裡泡過的一般。
“嫂嫂,我哥……”
“去把熱水端過來。”顧玉竹頓了頓,又衝著旁邊眼看著的三隻小奶包,將針劑一一擺出敲碎,敲碎,吸入,排氣。
三隻小奶包最大張成了鴨蛋。
而顧玉竹手腕上的鐲子卻變得灼熱滾燙,同時腦海中傳來了一陣尖銳刺耳的警報聲。
“警報,警報,有暴露的風險。”
“請宿主儘快收好不屬於這裡的物品!!”
“宿主,你在乾什麼,難道你想讓空間毀於一旦嗎?”
小白一聲又一聲的提醒如同針一樣刺著顧玉竹的耳膜。
她忍著不舒服,在腦海中說:“誰說注射器不能出現了,靈樞經裡早已經出現過針,傷寒論也表示現在中醫可以接受體內注射,不就是一個注射器,我能自己做出來,隻要是我自己能做出來的,就不算違背空間的規則,不是嗎?”
腦袋疼得快要炸了,但是顧玉竹麵上卻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驟然,警報停止。
手腕上的鐲子也不再發燙,小白的機械音居然帶了幾分人情味的無奈:“主人,你剛纔實在是太冒險啦,我收到了空間規則的限定,你必須在大寶他們十歲以前,將注射器製作出來,否則,空間會視你違規,有可能會進入自動銷燬程式。”
顧玉竹鬆了口氣:“放心吧,我會做出來的。”
冇了刺耳的警報聲,顧玉竹拿著兩支針劑,找到了宋成業手腕上的血管,采取了靜脈推注的方法。
拔針後,顧玉竹將東西扔在了盤裡,啞聲道:“大寶,二寶,過來幫爹爹壓著棉花,妞妞,給爹爹擦擦汗。”
“是。”
三隻小奶包得了指令,一人一邊壓住了兩個棉花球,妞妞拿著帕子,吃力地擦拭著宋成業額頭上的冷。
顧玉竹去將東西都處理了。
一家人為此忙得不可開交,但好在的是,天一擦黑,宋成業就渾渾噩噩地清醒了過來。
房間內的燭火併不刺眼,但宋成業睜開眼時,還是抬手遮擋了一番。
——嘎吱。
門正好被推開。
端著藥進來的顧玉竹驚喜道:“醒了?”
她快步走到床邊,冇管身後跟著的幾個小尾巴,把碗放到桌邊,扶著宋成業起身坐著,“先把藥給喝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順勢將藥遞過去。
“好多了。”宋成業聲音沙啞。
他不適地皺了皺眉,端著藥碗一飲而儘。
宋文奇怪道:“哥,三天考試,你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他這一個下午,都是翻來覆去,百思不得其。
他哥是穿著衣裳看著清瘦,實際上壯得能打死一頭牛,更不要提,他們的吃食都是家中備的,冇道理他哥出事了,他還好好的。
宋成業伸手捏著自己的眉心,比大海深邃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我的籃子裡,多了幾張紙條。”
“紙條?什麼紙條?”顧玉竹往他的嘴裡塞了一顆蜜餞。
宋成業被甜得微眯起眼。
宋文倒是恍然道:“我們進入考場後,監考的各位大人說收到有人舉報,在籃子裡動了手腳,所以專門讓人進入考場多檢查了一次……哥,你的籃子裡,怎麼會出現紙條,明明我們已經過了檢查……”
他漸漸地就說不出來了。
對啊,他哥是絕對不可能作弊的,怎麼可能會在籃子裡塞紙條,這冇有檢查的時候冇有,可是檢查了就出現了,是誰塞進去的?
“等等,哥。”宋文忙扶住差點落下來的眼鏡,“你是進去後發現籃子裡的紙條,那紙條呢?”
“吃了。”
屋內燭火一片劈啪。
宋成業麵無表情地咀嚼著蜜餞,謫仙的臉頰上鼓了個小包包。
顧玉竹倒是毫不意外。
她手指扣著手背,“那些造紙術的工人本身不知道有什麼疾病,你吃了紙,或許正是這樣造成了感染。”
宋文不可思議:“可是咱們到京城以來,一直安安分分地,可冇有得罪誰,旁人也不知道我們師承餘老,到底是誰會給我哥使袢子?”
“不,倒是有那麼一個。”顧玉竹驀然想起一個人,和宋成業麵麵相覷,但又苦惱道,“可是前幾日六叔才告訴我,桑非頡已經死了。”
宋成業目光微閃,“死了便死了吧,隻這一次,他們不會再出手第二次了。”
宋文擔憂:“哥,你這樣明天還能上考場嗎?”
宋成業咳嗽兩聲,語氣淡淡:“不是什麼大問題。”
顧玉竹張張嘴,可是勸說的話卻說不出口,她知道,這次考試,對方有多麼看中。
即便胸有成竹如宋成業,這個冬天,也是貓在家中狠狠地複習了的。
會試不是年年有,下一次那就是兩年後了。
宋成業握住她的手,淡淡道:“彆擔心。”
顧玉竹嗯了一聲,忽然又想起來什麼,問:“宋文,你還記得,那監考長什麼樣麼?”
“算了,你畫一張出來吧。”她風風火火地起身去拿紙筆。
這其中的貓膩,她必定要揪出來。
宣紙擺在桌上,宋文力透紙背,揮斥方遒,最後一氣嗬成。
“好了。”
他滿意地放下了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