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畫得真像
顧玉竹天馬行空地想著,卻忽然被拽住了手腕,身體重重地往前一倒,砸在了綿軟的床裡。
“一起。”磁性的聲音撲灑在耳邊。
顧玉竹懵逼了片刻,忙撐著手起身,脫口而出:“等等,等等,你,你明天可是要考試的!怎麼能做這種事。”
一起?那怎麼能行。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顧玉竹聽到了一陣輕笑。
原本懵逼的顧玉竹智商漸漸回籠,她,她剛纔說什麼?
反應過來的顧玉竹滿臉爆紅。
“原來夫人想的是這檔子事。”一隻手輕輕地捏在顧玉竹的耳垂上。
顧玉竹渾身一顫,道:“宋成業,快放開,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宋成業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又虛弱:“我隻不過是擔心夫人在下麵受了風寒,夫人想哪裡去了?嗯?”
顧玉竹理虧心虛,眼神左顧右盼,不想說話。
麻了。
“夫人還是趕緊上床吧,莫要一起生病了。”他勾住顧玉竹的腰肢又是輕飄飄的一帶。
顧玉竹滿臉麻木地被他塞進了被子裡。
她還在沉浸自己說的那鬼話中。
她怎麼就能說出這種鬼話呢?難道真的是日有所思,晚上就脫口而出了?
天啦嚕,她這麼喪心病狂的嗎?
宋成業看她神遊天外,漆黑的瞳孔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摟著她沉沉睡去。
明日要考試,今晚就算是個再好的時機也是不行的。
翌日。
家裡人專門換了輛大馬車,一大家子人都去給兩人送考。
考場外,顧玉竹偶爾撩開車簾,眼看著那些考生一個又一個的進去,默默地等待著魚兒出來。
這周圍停了許多輛馬車,都是來送考之人,想在這裡多觀望一會兒,因此他們混在其中,也並不惹人注目。
直到最後一位考生進了考場,顧玉竹眼見著大門那邊落閘,又等了一會兒,見到一個人從側門出來。
她略微坐直了身體,“把那畫像再拿出來對比對比,我聞到了花香。”
為了有雙重保障,她還特意在宋成業籃子裡麵熏了一點香味,不過隻要不伸手進去攪弄,一般不會沾染上,這人身上味道很濃,再加上那副長相,是**不離十了。
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對比更好。
“畫在我這裡。”蘇子奕連忙抽出畫卷展開。
“怎麼樣,是不是?”顧玉竹隨口一問,盯著那人動作。
對方在隔壁的餛飩攤位上落座,叫了一海碗的餛飩,可以慢慢地觀看。
半晌,顧玉竹聽到了大寶的聲音:“孃親,我們都誤會小叔了,他畫的真的很像。”
“什麼?”聽見這話,顧玉竹立刻歪過了頭。
隻見蘇子奕展開的那篇畫捲上,不是他畫的肖像,而是宋文畫的那“妖怪”。
三隻小奶包腦袋擠在窗戶邊,不敢冒頭,隻敢用西洋鏡探出去盯,像幾隻小螃蟹,嘴巴還在喋喋不休。
“那個人嘴角有一顆大痣,對上了。”
“那個人頭髮像個蘿蔔苗,也對上了。”
“他長得很砢磣,這點也冇錯。”
三隻小奶包扭頭,整齊劃一地說:“孃親,是他冇錯了。”
蘇子奕表情也很複雜:“他畫得比我畫的更像。”
居然誤會宋文了。
顧玉竹感歎:“誰讓這人長得這麼抽象呢。”
幾人不約而同地歎氣。
但經過了畫上這麼一描述,他們已經很能確定了。
冇過一會兒,那蘿蔔頭吃完了餛飩,晃悠著朝著另外一條小巷子走去。
蘇子奕見狀,立刻跳下了馬車:“玉竹姐,等我訊息。”
顧玉竹叮囑:“小心為上。”
蘇子奕手比劃了一下,飛快地跟在了那人的背後,隻留下淡淡的藥香混著花香。
等那兩道身影都變得若有似無,顧玉竹吩咐外頭的車伕:“行了,跟上去吧。”
那香味會為他們指引道路的。
“是。”
蘇子奕一直跟著那蘿蔔頭進入了一個魚龍混雜的小地界,行人熙熙攘攘,叫賣聲一道壓過一道。
“賣頭髮,賣頭髮了,一兩銀子到十兩銀子不等。”
“大爺,來買個藥吧,保證你吃完就生龍活虎。”
“這位大爺,你進來坐坐啊,什麼?不行,不行沒關係,我們有藥!”
蘇子奕都被這些虎狼之詞給震驚了,好在他身法飄逸,纔沒被這些人給黏住。
他追著那個蘿蔔頭進入了一條小巷子。
但那蘿蔔頭很敏銳,進去後一直在回頭看,甚至恨不得倒著走。
蘇子奕眼神微閃,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掐著嗓子喊:“娘,娘你在哪裡呀?娘,你迴應一下珍兒啊——”
小女孩嬌滴滴的聲音在巷子裡迴響。
蘇子奕今日畫了個小姑孃的妝,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馬麵裙,再加上這聲音,將一個因為母親失蹤而心急如焚的女兒形象演得活靈活現。
他看見蘿蔔頭非但不躲,反而還迎上去,嬌滴滴地問:“這位大哥,請問你有冇有看見一個高高瘦瘦,三十來歲的女子?”
安麻子晦氣地揮揮手:“不知道不知道,趕緊走。”
蘇子奕滿臉失落地繼續往前遊蕩。
安麻子鬆了口氣,轉身敲了敲門,待門開了一條小縫隙,他就如同泥鰍一樣瞬間鑽了進去。
蘇子奕斜眼一看,心底哂笑,輕飄飄地跳進了隔壁院子。
這院子裡麵生了許多灰塵,門窗都緊鎖著,應該是家中主人有事出遠門,所以暫時無人居住。
這倒是便宜了他。
蘇子奕從牆上偷偷摸摸地伸了個西洋鏡。
安麻子一進去,迎麵就是一具屍體砸了出來。
他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連忙磕頭:“小的惶恐,小的惶恐。”
“你做錯了什麼事情,纔在我的麵前如此心虛?”走出來的桑非頡一邊擦拭著手,一邊慢條斯理地問。
後麵的狗腿子連忙去給他搬了根凳子。
桑非頡順勢坐下,滿麵春情中帶著一絲冰冷,“我記得我這段日子就隻讓你做了一件事吧。”
“六少,上次用了同樣的計策,被那姓宋的逃過一劫,他這次定是有所防備,況且小的若是再去舉報,上頭的大人指不定會懷疑我的身份,那豈不是白白暴露了少爺,不過小的今日看那姓宋的滿臉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隻怕是要暈倒在考場上,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請少爺放心。”安麻子哭喪著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