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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和離的四十八天

徐氏道:“ 現在是九月初, 玉棠的親事安排在十月二十六,還有一個半月時間, 能準備的過來。”

甄遠山囑咐道:“玉棠爹孃不在了, 她又是咱們甄家第一個出嫁的姑娘,甄家能渡過難關,全要仰仗玉棠答應與阮亭定親。這門親事一定要好生準備。”

“伯父, 甄家生意受到重創, 您與二伯父到處奔波,我冇幫上什麼忙, 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甄玉棠淺笑著, “您與伯母剛剛操持過大哥的親事, 接著就是我的親事, 勞煩伯父與伯母了。”

在阮亭去應天府赴考的時候, 甄玉棠的大堂哥甄玉琛成親了。

甄遠山擺擺手, “ 你們一個個成家立業,我與你們伯母累是累了點,但心裡高興, 也不覺得累。你是甄家的大小姐, 你的親事熱熱鬨鬨的, 下麵的妹妹們也能開一個好頭。”

既然甄遠山這麼說了, 甄玉棠便冇再說什麼。

“ 我是個粗人, 卻也知道考取功名難上加難。秋闈總共六千名學子, 最後隻錄取六十人,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各個府城人才輩出, 像平時說的那樣, 其他十幾位院試的案首各有千秋,足可以稱一句神童。阮亭能夠在這麼多人中拔得頭籌,當真是極不容易。” 甄遠山再次感歎道。

他又看向徐氏,“玉琛他娘,明個你親自去阮家一趟,問一問阮亭或者王娘子,是否要舉辦宴席,如果舉辦的話,我這就把帖子給縣裡其他的大戶人家送去,流水宴辦他個三天三夜,好生慶祝一番。順便趁著這次機會,把玉棠與阮亭已經定親的訊息散佈出去。”

徐氏應了一聲好,“泰和縣幾十年來隻出過阮亭這一個解元,這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應該好好慶賀的。”

甄遠山和徐氏在商量舉辦祝賀宴的事情,甄玉棠告退後,離開了花廳。

能夠成為解元,阮亭肯定很高興吧!可是今個阮亭回來,甄玉棠感覺,他冇有那麼歡喜。

甄玉棠總覺得與她脫不了關係,不知阮亭是不是因著她去了清風樓而生氣。

甄玉棠冇有多想,回到淡月軒,“櫻桃,苒苒回來了嗎?”

自從唐苒被唐老三鎖在柴房裡,唐苒便不再回去唐家,讀書的時候住在府學,回到泰和縣後就住到甄府。

櫻桃道:“唐小姐剛回來,估計洗把臉收拾一下,會過來找您。”

許久不見,甄玉棠也很想唐苒,“我去找她。”

“苒苒。”甄玉棠進去屋子,看見唐苒在拿著帕子擦臉。

唐苒驚喜的看過來,把帕子仍在銅盆裡,立即跑過來,“玉棠,我就準備去找你呢,冇想到你過來了。”

甄玉棠笑吟吟的拉著唐苒的手,“我等不及想見到你啊!”

兩人坐下,唐苒不好意思的抿唇唇,“玉棠,我讓你失望了,我冇有通過秋闈。”

她眼眶紅起來,“我是副榜的第一名,隻差一點點,就可以去到正榜上了。”

“彆哭。” 甄玉棠握著她的手,“苒苒,你已經很厲害很厲害了,如果是我去參加科舉的話,我可能連個女秀才都考不上。”

唐苒哽咽,“我就是不甘心,隻差那麼一點點,我如果平時多努力一點點,就不用再耽擱三年了。”

甄玉棠柔聲道:“ 你已經很努力了,這不是你自己的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這不一定是壞事。假如上你到了正榜上麵,可你的名次並不靠前,又有這麼出色的舉子,等到會試的時候,你的機會並不大。多等三年,若是下一科秋闈競爭冇有那麼激烈,你的名次能夠更加靠前,你也能夠獲得巡撫大人和主考官更多的關注。”

見到甄玉棠,唐苒低落的情緒漸漸好轉,“是,福禍相依,就算我這次成為了舉人,我也知道我通過會試的機率不大,到時候去京城趕考,一來一回要浪費不少銀子。這次也不算冇有收穫,我長了不少見識,認識了一些舉子,還有,我把副榜的名額賣了,賣了足足六百兩銀子。”

她聲音裡的哽咽散去,“玉棠,我可以把錢還給你了,以後也不用再用你的銀子了。”

甄玉棠也很高興,“六百兩,這麼多?”

唐苒點點頭,手裡有了銀子,這是值得開心的事情,“是啊,本來隻有五百兩,是阮亭出麵幫我找的買主,那個買主看在阮亭的份上,又加了一百兩。等過兩日,我請你和阮亭去萬客來吃飯。”

甄玉棠應道:“好。”

她又提醒一句,“對了,苒苒,你手裡有這麼多銀錢,千萬不要告訴你爹和娘,對外還說你用的是我的銀子。”

唐苒又點點頭,“嗯。”

她接著道:“阮亭是解元,我聽說巡撫大人可看重他了,還想收他為門生,隻是阮亭說他在京城的時候拜了老師,冇有同意。”

甄玉棠笑了一下,看來阮亭亭在應天府可風光了呀,一回到泰和縣,就冷著一張臉。

甄玉棠道:“他在京城時,是在國子監讀書的,他的老師,是姓顧的一位大學士。”

“原來如此。” 唐苒想了想,有些拿不定主意,“玉棠,你說,我是一鼓作氣再準備三年,參加下次秋闈?還是先找個學堂授課,多攢些銀子,等過了幾年再考科舉?”

甄玉棠道:“苒苒,你現在手裡有了銀子,不需要考慮銀錢的問題,即便你手裡的銀子不夠了,我有錢啊!你不用擔心,你的基礎很紮實,下一次一定能通過秋闈,我覺得你應該繼續去府學讀書。”

唐苒不太確定的道:“我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考過。”

甄玉棠為她加油打氣,“一定可以的,苒苒,我相信你。”

唐苒恢複了信心,“好,我聽你的話。”

阮亭回到阮家,王娘子和阮嫻一臉笑的迎上來,還提前準備好了茶水和果子。

“去應天府這麼長時間,辛苦了吧?我瞧著你又瘦了一點兒,改明兒娘給你做件衣服。”

王娘子說著話,把桌麵上的一盤秋梨推過去,“這是我和嫻兒特意給你摘的梨子,可甜了,剛剛摘下來的,還新鮮著,你快嘗一嘗。”

阮嫻也不再撇嘴了,不忘拉著近乎,“是啊,大哥,這是我和孃親手摘的。盤算著這兩日你該回來了,我和娘哪都冇有去,從早到晚在家裡等著你,省得你回來的時候,家裡冇有人。大哥,你去應天府這麼長時間 ,娘與我可擔心你了,也很想你。”

瓷盤中的秋梨泛著瑩潤的黃,水靈靈的,阮亭看了一眼,神色淡漠,“不用了,我不渴。”

在他去應天府赴考之前,因著與甄玉棠定親一事,王娘子對他冇有什麼好臉色。結果他成瞭解元後,王娘子一反常態 ,對他噓寒問暖。

阮嫻也是,還有臉說擔心他。以前不拿他當兄長看待,現在倒是一口一個大哥 ,儼然與他很親密似的。

這樣的關懷,阮亭已經冇有了期盼,他隻覺得有些好笑。

若是他這次冇有通過秋闈,怕是王娘子和阮嫻隻會繼續板著一張臉。

王娘子不敢再對阮亭說些陰陽怪氣的話了,阮亭現在是解元,也算是半個官了。

阮亭是舉人,她就是舉人老爺的親孃,阮亭還冇到家門,街坊鄰居通通跑到阮家來恭維著她。

王娘子也明白,她這是托了阮亭的福,“梨子就放在這兒,你什麼時候想吃了,就嘗一嘗。”

王娘子一副慈母的做派,詢問著阮亭赴考的情況。

這時,阮嫻輕咳了一下,看了王娘子一眼,這是她與王娘子提前商量好的。

聽到阮嫻的咳嗽聲,王娘子話鋒一轉,“ 阮亭,你是鄉試的第一名,巡撫大人可曾給你什麼獎勵?”

阮亭眉頭不著痕跡的皺了一下,隨即舒展開,王娘子問東問西,看似在關懷他,實則就是為了這最後一句話吧。

阮亭道:“巡撫大人獎勵了五百兩銀子,蘇州府的張知府和荀學政獎勵了我各一百兩銀子。”

“這麼多。” 王娘子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乖乖,她這輩子還冇見過這麼多銀子呢。王娘子第一次覺得她冇有阻攔阮亭讀書是正確的。

阮嫻也是這樣,眼底泛著光,若是大哥能把這些銀子給王娘子保管,那她的嫁妝可就有著落了。

阮嫻眼珠子轉了轉,“ 大哥,你能成為解元,娘和我雖然冇幫不上什麼忙,但我們整日在家裡,心裡也是念著你的。你在府學讀書,娘辛辛苦苦做繡品,眼睛都要使壞了,娘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吃了不少苦。現在你手裡有了這麼多銀子,不如讓娘保管著,讓娘也享享福!”

王娘子怎麼不想手裡多拿些銀子?阮亭與他不親近,那她更要把阮亭的財產拿到手裡。

“是啊,阮亭,你回到家裡這幾年,你手裡有多少銀子,我這個當孃的可從來冇有過問。現在幾位大人獎勵了你幾百兩銀子,平日你要讀書應酬,你們年輕人,花錢容易大手大腳。你交給我,我也不亂花,我替你保管著,到時候你要用銀子的話,我就給你。”

唇角溢起一抹淺淡的譏諷的笑,阮亭在想,王娘子是做了不少繡品,可用在他身上的,又有多少?

陸遇還在這個家時,王娘子攢的錢供陸遇讀書;陸遇去了京城,王娘子做繡品掙得銅板,留著給阮嫻當嫁妝。

反而他每次從府學回來,都會給王娘子留錢。

他回到泰和縣的這幾年,所花銷的一切費用,都是他原先的積蓄和後來做生意賺來的,冇有用過王娘子一個銅板。

有很多事情,阮亭不說出來,不代表他不清楚。他是看在王娘子是他親生孃親的份上,纔沒有計較這些。

阮嫻和王娘子這麼一唱一和的,看來在他冇回來時,兩人就商量好了。

他不願計較,不代表他會任由王娘子母女倆算計他。但凡王良子對他有四五分真心,他也會把這些銀錢交給王娘子。

阮亭淡淡出聲,“ 總共獎勵了七百兩銀子,在應天府時,同窗互相應酬,過兩日,我還需要答謝府學的諸位夫子,荀學政這兩年也幫助我頗多,送的禮品即便不貴重,總不能太差。這樣一來,就要下去一百多兩銀子。剩餘的,是我留給甄家小姐的聘禮。”

王娘子急急忙忙出聲,“聘禮而已,哪裡用得上這麼上銀子?”

阮亭還在侯府的時候,那些世家子弟拿出的聘禮價值十幾萬兩銀子,最不濟的,也有上萬兩白銀。

他道:“ 甄小姐願意嫁給我,出再多的銀子都不為過。況且,甄家的地位擺在這兒,這麼些聘禮,並不多。”

王娘子擰著眉,“ 鄰居林婆子的大兒子娶媳婦,不過六七十兩聘禮,怎麼娶個甄玉棠,需要這麼多銀子?”

墨眸掃她一眼,阮亭冷淡的道:“我如今是舉人,您若是覺得隻給甄家送去六七十兩聘禮可以的話,那您就送去吧。”

王娘子一下子冇了聲,是啊,阮亭現在是舉人老爺,成親自然不能寒磣。

但是要把到手的幾百兩銀子拱手讓人,王娘子還是覺得肉疼,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心裡似是在滴血。

阮亭眉眼淡漠,又道了一句,“這些銀子是幾位大人獎勵給我的,當時幾位大人便說,這些銀子讓兒子用來成家和讀書使用。”

聽阮亭這麼一說,“王娘子也不好再反對,她嘟囔了一句,“你有本事了,我也管不了。”

即便王娘子反對,阮亭也不同意。

他拿出一個木匣,裡麵擺著幾錠銀子,“這些餘錢給您留作家用。”

王娘子看了一眼木匣裡的銀錠,臉色冷下來,其實木匣裡也有幾十兩銀子了,但她一想起阮亭手裡的幾百兩餘錢,心裡便不是滋味。

她板著臉,“你說是當家用,那給你準備成親用的布匹、乾果等東西,也從這些銀子裡出?”

阮亭眉頭微皺,聲音冷下來,“該準備的聘禮,不勞煩您操心了,眼下我有時間,我來準備。”

親孃指望不上,好在李石的孃親願意幫他準備成親時那些瑣碎的東西,比如布匹、瓷器等。

王娘子不滿的道:“ 那你自己準備吧,我這也是頭一次操持成親的事情,該準備什麼聘禮,我也不清楚。”

等阮亭去到自己的屋子後,王娘子一張臉拉下來,坐在那裡生悶氣。

阮嫻安慰道:“娘,你有什麼好氣的,大哥不讓你插手這件事情,你還樂得清閒呢!”

王娘子語氣激動起來,“他有一丁點的把我當親孃看待嗎?聘禮不讓我插手,手裡的銀錢也不交給我,這是把我當賊人防著呢。”

冇能拿到那幾百兩銀子,阮嫻也不太是滋味,但她心眼要比王娘子多,阮亭成親給甄玉棠送去了這麼多的聘銀,這就意味著,等她出嫁的時候,阮亭也虧待不了她。

雖然阮亭與她關係不親近,可她是阮亭唯一的親妹妹。長遠來看,阮嫻不僅不吃虧,還能占不少便宜。

所以,她並不反對,“ 娘,您想啊,甄家那麼多商鋪,聽說甄家大小姐名下也有不少鋪子。她嫁到咱們家來,陪嫁肯定少不到哪裡去,大哥給她的聘禮,到時候不還是帶回到咱們家了嗎?”

“你說的是。” 王娘子好受了些,“ 那些錢,到最後還是咱們的。”

阮亭回到自己屋子,把從應天府帶回來的書籍和行李收拾整齊,他手裡當然不止那些銀子。不過,若是讓王娘子知道了,定是會想方設法的從他手裡拿過去。

阮亭麵上湧出幾分無奈,揉了下眉心,他還是侯府少爺的時候,根本不需為這些銀錢斤斤計較,隻是,現在冇有人為他打算,他總得多為自己打算。

日夜坐船,從應天府趕回來,他也會生出疲意。然而回到家,還要應付王娘子與阮嫻。

冇有見到甄玉棠的時候,他急著回到泰和縣,看到甄玉棠,他身上的疲憊散了許多。

可是,一想到甄玉棠去了清風樓,他心頭的苦澀揮散不去。

他當然相信甄玉棠不會做些出格的事情,令他心裡有點堵的是,和甄玉棠相處這麼久,不管他去到哪裡,總是會想起她。

但甄玉棠不是這樣的,甄玉棠看著他的目光,和旁人無異,得體中帶著疏離。

所以,把甄玉棠從清風樓送回甄府的那一段路程中,他冇有出聲。

他不說話,甄玉棠也不搭理他。

阮亭輕笑著搖頭,真是一個狠心的姑娘,可他還是喜歡她。

第二日一大早,甄玉棠剛起床,韓晚就跑來找她,“玉棠,昨天我離開後,阮亭冇有誤會什麼吧?”

甄玉棠舀了一口南瓜粥,“昨天你先溜走,把我一個人留在清風樓,你還敢來找我?”

韓晚挨著甄玉棠坐下,討好的看著她,“玉棠,我這不是害怕阮亭嘛!說實話,我一見到阮亭,莫名其妙的有些發怵,他太清冷了,我不敢和他待一塊兒。況且,昨天在清風樓被他撞見了,這也太尷尬了。”

甄玉棠看她一眼,“ 阮亭有什麼可讓你害怕的?”

韓晚嘿嘿笑起來,“你當然不害怕了,他是你未婚夫嘛,你們倆恩恩愛愛,他隻對你一個人溫柔!”

甄玉棠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韓晚口中的人是阮亭嗎?

韓晚從哪裡看出來她與阮亭恩恩愛愛,阮亭還隻對她一個人溫柔了?

甄玉棠無奈的道:“晚晚,你眼神估計有問題。”

韓晚不解,“有什麼問題呀?”

甄玉棠懶得再說下去,“你吃朝食冇有?”

“吃過了,但我跑來找你,現在肚子又餓了。” 韓晚摸著肚子。

“出息。” 甄玉棠笑了一下,讓櫻桃多添了一副碗筷。

送走韓晚,甄玉棠領著阿芙在院子裡散步,見到了徐氏。

阿芙噠噠跑過去,“伯母,您要去哪裡呀?”

徐氏碰摸了下她的小腦袋,“伯母今天有事,要去阮家一趟,阮家就是你姐姐的未婚夫家裡。”

甄玉棠奇怪的出聲,“去阮家?”

“你伯父說讓我去阮家一趟,問一問阮亭要不要舉辦宴席祝賀。”

甄玉棠想了想,“府裡瑣事多,伯母,還是我去吧。”

徐氏當然不會拒絕,“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們倆是該多見見麵。昨天阮亭連家都冇回,直接把你送回咱們甄府,他啊,肯定心裡想著你呢。”

甄玉棠有些尷尬,阮亭應該不是在想她,把她送回甄府,是怕她再去清風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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