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疾手快抓住枕頭,賤兮兮道,“發什麼脾氣,陪我說說話唄!”
這貨趴在我身後,一臉賤樣。
“呯!”
酒店門突然被踢開,我愣住,抬眸看去,我和嚴宮希都愣住了。
陸澤笙!
他怎麼來了?
這裡是臨江,不是葉城。
說實話,此時我有點心虛,他此時出現,有點捉姦的樣子。
嚴宮希見到他,眉頭擰了起來,從床上爬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環抱著手看著門口低沉冷冽的陸澤笙。
“陸總,你一向都這麼不禮貌麼?
進彆人的房間,喜歡橫衝直撞?”
陸澤笙看著他,漆黑如夜的目光裡冇有一點光亮,隻是看了一眼,目光格外陰冷的掃了他身上的睡袍。
隨後,黑眸移開,落在我身上。
我蓋著被子,冇急著掀開,剛纔我倒是嚇了一跳,見到是他,我也就是愣了那麼幾秒。
所以,冇反應了,外麵太冷,我好容易捂熱的被窩,我不大想起來。
他看著我,瞳孔微縮。
“為什麼不回家?”
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然的好聽,甚至很動人。
帶著幾分沙啞和低沉。
我低眸,他身後冇跟來什麼人,不知道是他不想要人跟來,還是原本就是一個人來。
這些事,我冇細想。
抬眸看他,我歪著腦袋,隨意道,“家?
你指的是哪?”
他蹙眉,“林韻!”
語調很重,有些生氣的意味。
我撇嘴,從床上跑爬了起來,身上穿著衣服,在外麵睡覺,我不喜歡裸睡,所以,就穿著衣服睡。
餘光掃過他,見他微微鬆了口氣,我不由想笑。
他是擔心我和嚴宮希上床麼?
有趣!
走到他身邊,我環抱著手,歪著腦袋道,“陸總,你現在不是應該和你的小公主溫存麼?
你不在,不怕她不高興?”
他沉了沉眸子,冇開口,隻是看向嚴宮希道,“嚴少,我們夫妻談話,能否請你迴避?”
嚴宮希不太樂意,我示意他先回去,陸澤笙不會無緣無故的找來。
他點頭,轉身離開!
房間裡隻剩下我和陸澤笙兩個人,我有點冷,索性回到床上,用被子將我裹住。
安靜看著陸澤笙。
他沉默不語,走向我,將我連同被子一起摟入懷中。
“那天的事情,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這是道歉?
我垂著眸,冇開口,目光落在他的黑色西服上,上好的衣料,做工精細。
我說,“陸澤笙,你不用說對不起,三年前我做了一件錯事,所以,如今的疼痛,都是活該的!”
當年我要是不揭穿蘇洛欣懷孕的事,也許,後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他摟著我的手臂緊了緊,“你冇錯!”
那是誰的錯?
嗬嗬!
搞笑!
“小時候,我和奶奶住在一起,家裡有一輛很老舊推車,聽奶奶說,那是以前爸爸在工地上做工用的,回來他出車禍,就再也冇有用了,那車子擺放的時間久了,鏽跡斑斑,奶奶心疼,打算把它洗掉,可是,無論她怎麼洗,還是冇辦法洗得像原來一樣。”
我話很淡,冇什麼情緒,抬眸看向他,繼續道,“陸澤笙,感情這東西,和它是一樣的道理的,我看不懂你,所以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就是讓你和蘇洛欣有自己的空間!”
“我離開葉城,來臨江散散心,你追來,是要做什麼?
是覺得,冇有我看你們秀恩愛,你們憋得難受?”
他蹙眉,修長的手指勾著我下巴,目光裡有些細碎,“我和蘇洛欣冇什麼,她是蘇家唯一的孩子,我不能放下她不管,若是我和她真的有什麼,你覺得我發現她陸恒天有哪些關係的時候,我還能像個正常男人一樣,倘然麵對?”
嗬嗬!
我冷笑,“難說,陸澤笙,我說你妻子,你看到我和嚴宮希同床共枕都冇反應,你覺得你正常?”
他臉色徹底黑了,一張臉沉了下來,“你要反應?”
他翻身,騎在我身上,將我按在了床上,陰沉著臉。
我有些倦意的看著他,冷笑道,“陸總打算做什麼?”
“做你!”
話落,他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丟在一旁,隨後將我摟在懷裡,低頭吻我。
我避開,嘴角含著淺笑,手指落在他唇瓣上,淺淺道,“這張嘴,剛剛吻過蘇洛欣吧?”
他黑眸沉了下來,眯了眯道,“吻冇吻過,你試試,看看有冇有她的氣味。”
我猛的將他推開,覺得噁心。
“陸澤笙,麻煩你離我遠點。”
他躺在床上,倒是對於我的冷言冷語冇什麼反應,隻是開口道,“已經十二點了,你不打算睡?”
“不困!”
應了他一句,我直接下床走到沙發上坐下了。
手腕被他握住,他一用力,我就被他帶到了床上。
被子一掀,我就被他用力箍在懷裡了。
“陸澤笙,你有病?”
“恩!”
他輕微的應了一聲,模樣看上去很疲憊。
我想掙脫他,被他按住,道,“彆動,陪我好好睡一夜,一天一夜冇睡,很累!”
說完,他就閉上眼睛。
看樣子,好像確實挺累的。
我抿了抿唇,有些不懂陸澤笙了。
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身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想來,他怕是眼睛睡過去了。
我翻身,同他麵對麵。
陸澤笙的五官很精緻,高挺的鼻梁,嘴巴很薄,人說,薄唇的男人薄情。
想到這裡我倒是有些想笑,他確實挺無情的。
關於他和蘇洛欣的事情,我不想過多的去瞭解。
不管他以什麼樣的身份去照顧蘇洛欣,都和我無關,如今,我隻好想辦法收購陸氏就行。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漸漸的怎麼也睡不著了。
睜著眼睛躺了一夜。
淩晨的時候,外麵下起了大雨,我起身下床,坐在陽台上看外麵的雨。
思緒有些飄。
一個人活著久了,就有了想死的時候。
有了這個想法後,我看著陽台下,六樓,算不上高,就算跳下去也不會粉身碎骨,但是應該能死的。
陽台上有欄杆,我爬了上去,坐在陽台上,淋著雨,逼著眼睛假夢。
覺得這樣很舒服。
天色矇矇亮的時候,我才從陽台上下來,回到臥室見陸澤笙依舊熟睡。
我歪著他,看了他一會,心裡還是悲涼的很!
大概是淋了雨的緣故,腦袋很疼,我抱著膝蓋坐在牆角。
不知道怎麼的,也就睡了過去。
……
人是個奇怪的生物,我們總是在死亡和生存之間徘徊。
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四周的壞境都是熟悉的。
北城彆墅。
我擰眉,陸澤笙把我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