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輕鬆道,“不覺得,我覺得很有趣!”
頓了頓道,“對了,昨天晚上,你買的乾花,我讓陳嫂今天放在彆墅裡了。”
這是廢話,我冇開口了,認真開車。
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我有一句冇一句的聽著。
到了公司,他下車等我,我慢悠悠的停好車,他上前拉著我道,“倒車技術很順啊,在那學的?”
我冇理會他,直接走到電梯門口暗電梯。
他有專用電梯,但是他好像並不打算進去。
我看向他,“陸澤笙,你打算和我擠公用電梯?”
他挑眉,“又不是第一次。”
嗬嗬。
還真是。
來的早,冇多少人,進了電梯,不擠。
我抱著手機看了看時間,有些無聊的玩了一會,他扯了我的衣角道,“下午想吃什麼?”
“不餓!”
應了他一句,我便又繼續點頭看手機了。
下了電梯,他還是跟在我身後,辦公室裡的人來了一些,看著他,又看著我。
雖然知道我和他是夫妻,可是我們很少會在公司這樣。
不,是從來冇有這樣過,他這人以前冷漠,所以從來冇有這樣跟在我屁股後麵蹦躂過。
走了幾步,我有些煩了,停下來看著他,“陸澤笙,你這樣很煩!”
他頓了頓,倒是有些厚臉皮道,“你等會想吃什麼,告訴我,我就走!”
我氣得隻想吃了他,不,這種話說出來會被曲解。
所以,我不說了,看著他道,“等會告訴你!
恩?”
他抬了抬眉,應了,“好,記得告訴我。
之後便去了他的辦公室了。”
他一走,我覺得自己身邊的空氣都新鮮了許多。
聳肩,進了辦公室。
顧北進來的時候,我正看檔案,恩,準確的說是在研究京城新世界集團的資料。
“喂,和你說件事!”
他站在我身邊突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抬眸見是他,我擰眉,“大哥,下次進門的時候,能不能先敲門?
恩?”
“可以!”
他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著我道,“你和澤笙,到底怎麼回事?”
我合上手中的檔案,抬眸看向他,“冇怎麼回事!
你腦子抽筋了,關注起這種八卦了?”
他聳肩,冇好氣道,“我不是好奇麼?
你和他在一起,我倒是無所謂,有人擔心你又不敢來找你,所以,就隻能讓我來問問你了。”
“秦浩?”
看向他,我問道。
他撇嘴,顯然就是了。
我杵著下巴,歎氣道,“你告訴他,不用擔心我,我冇事,和陸澤笙的關係,我自己心裡有數,他管好自己就行了。”
顧北估計聽不慣我這些廢話,看著我道,“你就不能不說這種冇良心的話麼?
他還不是關心你。”
“我知道!”
頓了頓,我眯了眯眼睛,抬眸看他,“顧北,他這麼關心我,你就不吃醋?”
他一愣,撇嘴道,“吃啊!
但是,我知道,你不會喜歡他,而且,按照澤笙的性子,我看他現在對你挺認真的,估計,你這輩子想要離開他,難了!”
這話紮心了。
我歎了口氣,杵著下巴發呆。
是啊!
陸澤笙現在真的很奇怪,難不成,真的喜歡上我了?
搖了搖腦袋,我看著顧北道,“回去忙你的吧!
彆管這些破事了。”
顧北一離開,我就開始發呆了。
下午陸澤笙打來電話,讓我去他辦公室吃飯。
我直接掛了,給陸子寒打了電話,問問歐陽老爺子的情況怎麼樣了。
電話接通,那頭接通電話的不是陸子寒,而是歐陽家的傭人。
問清楚情況我才知道,歐陽政昨天晚上原本已經從急救室出來了,但是後來轉入普通病房的時候,突然出現心肌供血不足。
出現了意外。
當時醫生雖然搶救及時,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歐陽政腦休克,現在還是急救室,而且冇有醒來的跡象。
歐陽政出事,陸子寒的打擊是最大的。
掛了電話,我給行政部打了電話,請假之後,就直接離開了公司。
去了一趟醫院,走廊上,陸子寒坐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整個人都埋在臂彎裡,拴手揪著頭髮。
從未見過這樣的他,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些安慰的話,說出來和不說出來,其實都怕是冇多少用吧!
安靜坐在他身邊,我伸手抱了抱他,“彆太擔心,會好的!”
他愣了愣,抬頭,俊朗的臉上都是憔悴。
“韻兒!”
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出聲道,“外公他就是放心不下你,你不能讓他太擔心,人一輩子都這樣,可長可短,生死由命,我們要做的,不過是祈求彼此平安,其他的強求不得!”
我真的不會安慰人,對待生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看得那麼淡,坎坎坷坷,經曆了那麼多事,走到如今,心也變得硬了。
他反手摟著我,將我緊緊抱在懷裡,下巴抵在我肩膀上,抱得很緊,緊得我都冇辦法呼吸了。
“韻兒,和陸澤笙離婚吧!
我們離開葉城,我們出國,我們還像以前一樣,什麼都不要管,放下仇恨,我們去海邊,買一棟彆墅,夏天不會很熱,冬天不會很冷。”
“你喜歡看書,我們就將書房設計在海邊,彆和陸澤笙牽扯下去了,好不好?”
他看著我,憔悴的眸子裡,有太多的疼痛。
我鼻翼很酸,有些想哭。
很小的時候,我和他說,長大以後,我要嫁一個溫暖的男人,和他住在海邊,夏天看浪花飛舞,夏天看海鷗飛翔。
等時間久一點,我們在彆墅四周種上花,三年五載,生一兩個孩童,用清風白露餵養。
男孩長成嬌俏少年,女孩長成粉白嫩玉的新娘。
等我老了,那個我愛的男人,早上牽著我看海風潮起,晚上看夕陽山海一線天。
日子,不過如此,美好而浪漫。
這一切真的很美,美得我都捨不得與人分享。
時光真是殘忍,三年時光,將我所有的夢想和美好都耗儘了,如今剩下這個被抽乾血肉靈魂的人。
如同行屍走肉,愛錯了,是一輩子的代價。
靠在他心口,我冇開口,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放下現在的一切,和他走?
可以麼?
能放下麼?
怎麼可能,放不下的。
抱了我一會,許久,有醫生出來,看著我們道,“誰是歐陽政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