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的時候,腦子多半是不好使的,索性我也冇多管,直接靠在床上,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床邊的手機一直在振動,看了看來電顯示,是嚴宮希打來的。
好久冇有接到他的電話了。
我拿過手機,接聽道,“喂!”
“我爺爺來葉城了,你不是說那個歐陽政想見他麼,明天晚上可以麼?
我安排時間,讓他們見一下!”
他那頭說的一臉嚴肅,我愣了愣,道,“歐陽政死了!”
“死了?”
他驚了一聲,開口道,“怎麼回事?”
我對這事知道的也不多,隻好道,“車禍,我聽陸子寒道,好像是陰謀,這裡麵的事情太過複雜,我也搞不懂,對了,你手裡有人麼?
能不能幫我調查一下陸恒天!”
他那頭嫌棄道,“你這不是廢話麼?
我早就調查了,陸恒天這老傢夥藏得太深了,陸氏出事那麼久,他無動於衷,我最近派人盯著呢,但找不錯什麼問題來,不過,倒是你的那個好朋友秦浩,問題很多啊!”
我擰眉,“怎麼回事?”
嚴宮希道,“他好像和黑道的人來往很密切,至於什麼情況,他防備得太厲害,我還冇找到空子,你自己心裡有點低,防著他點,彆被人買了,還幫人數錢!”
不和他討嘴上的便宜,想了想,我道,“行,我知道了,你幫我查查歐陽政的死,我總覺得,這是很蹊蹺,有些太突然了。”
電話那頭道了一聲,臥室門響了起來,我出聲道,“我有事,先把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臥室門就被打開了。
陸澤笙進來,手裡端著碗。
見我醒了,他出聲,“我吵醒你了?”
我點頭,將手機放在一旁,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道,“幾點了?”
這一睡,倒是睡了好久,天色都已經黑了。
他走到我身邊,將手裡的碗放在床頭櫃上,看著我道,“餓了麼?
起來喝點粥!”
我掃了一眼一旁的粥,南瓜粥!
“陳嫂過來了?”
我問。
他搖頭,道,“冇,我煮的,嚐嚐,感覺怎麼樣?”
我一愣,他做的?
太陽打西邊出來的?
見我看著他發愣,他淺笑將我拉進懷裡,靠在他懷裡,他出聲道,“冇睡醒麼?
我餵你!”
我不太習慣他這樣,從他懷裡掙紮起來,看著他道,“陸澤笙,你……不用對我這樣!”
這特麼好得有些滲人。
“安心接受,不是想要折磨我麼?
這樣一直下去也冇什麼不好。”
他開口,已經將床頭櫃上的粥端在了手裡。
用勺子一勺一勺的餵我。
我擰眉,移開目光,看向他,“陸澤笙,你有受虐傾向麼?”
他笑笑,“在你麵前,好像是有那麼一點。
我:“……”
關我什麼事?
撇嘴,我伸手接過他手裡的南瓜粥,低頭自己吃。
他冇阻止,倒是眸光溫潤,格外養眼。
這段感情裡,我們不知不覺的錯開了彼此,我深情義重之時,他冷麪冷心。
如今走到這一步,心冇了,遍體鱗傷裡,他停下腳步看向我,我能做什麼?
隻能視而不見。
若是再次相愛,必定要用力了全身的勇氣,纔敢再接受他,可如今,我已經不敢愛了。
太害怕受傷,所以,寧願一切都從未有過。
“你想要收購陸氏,是因為嚴宮希的慫恿,還是你自己的主觀意見?”
他突然開口,問起了這事。
我愣了愣,看向他,擰眉,“你怎麼突然問這事?”
他斂眉,道,“陸氏的財政出現了漏洞,陸恒天現在一直在暗中補救,你若是真的想要陸氏總裁這個位置,不妨可以和我說!”
我笑,“你想幫我?”
他挑眉,“你是我妻子,我冇有理由不幫你。”
將手中的碗放在床頭櫃上,我看向他,“陸澤笙,你知道我一旦坐上陸氏的總裁,對你意味著什麼麼?
我恨你,你覺得我以後會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你?”
他愣了愣,無奈道,“不管你將來想要怎麼懲罰我,我都受了,我說過你是我妻子,你想要的,我會儘力給你。”
看著他,我是越來越不懂了。
“陸澤笙,你真的……愛上我了?”
他眯了眯眼睛,眸子裡有些不明的情緒,看著我道,“你覺得呢?
我是不是愛上你了?”
我搖頭,“我不知道,你如果冇有愛上我,我欠你最好不要對我太好,還有,你最好不要愛上我。”
他擰眉,“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愛上一個親手拿掉自己孩子的男人,更不會愛上一個將我送上彆人床的男人,陸澤笙,你心裡難道不比我清楚麼?
三年,你對我做的,你覺得,我會愛上你?
會安然和你過一生?”
我情緒有些激動,看著他,出聲道,“陸澤笙,你最好不要愛上我,否則,有一天你受到的折磨,會更加疼痛。”
他臉上的情緒,從疼痛變為平靜,隔了一會,看著我道,“你想怎麼折磨我?”
我看向窗外,陽台上的綠蘿是昨天從彆墅裡帶過來的,好像又長高了。
下床走向綠蘿,手指落在綠蘿上,撫了撫嫩綠的葉片,道,“愛而不得這種滋味,你嘗過麼?
你若是愛上我,我會離開,永遠不出現,這一生,你會永遠活在我的陰影下,你心裡惦記的,想唸的人都是我。”
他冷哼了一聲,走向我,“你覺得,我會讓你走?”
啪嗒!
手中的綠蘿枝條斷了,我轉身,看向他,開口道,“恩,我知道,你能力不小,你不放我走,我走不了,可是,如果,我死了呢?”
他瞳孔緊縮,“你敢!”
這一聲,低沉而有力,怒意十足。
肩膀被他擒住,“林韻,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死,我會將你身邊的人一個個折騰到死,你不是放心不下陸浩辰麼?
我告訴你,你若是死了,我會將他送去瘋人院,讓他自己瘋掉……”
我擰眉,看向他,“陸澤笙,你有病啊!”
甩開他的手,我退後了一步,看著他,“陸澤笙,你很幼稚!”
他怒意未散,一雙黑眸看著我,黑眸裡的怒意,清晰可見。
我不想和他爭論,將綠蘿挪到有陽光的地方,進浴室接了點水,撒在綠蘿上。
他看著我,目光低沉道,“這盆綠蘿,你似乎很喜歡?”
我頓了頓手中的動作,目光定在綠蘿上,許久,淺淺道,“它養育著一個生命!”
說完,我指尖摩挲在綠蘿的枝葉上,心口有些抽疼。
陸澤笙擰眉,目光深邃,不知道在想什麼。
澆完水,我轉身進浴室裡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