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名禺介紹的那位工程師姓安，三十來歲，個頭跟夏曉數差不多，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夏曉數的用意施名禺已經向安工解釋清楚了。
王廠長一行有孟奇亭大夫他們三們招呼著，夏曉數過去客氣了一番也就回到小客桌招呼安工程師。
“貴公司的技術實力我是知道的，此次怎麼栽這麼大一跟頭呢？”夏曉數不解地問道。
“我是做分段技術研發的，事情整個過程咋回事兒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一回吧……有些地方感覺有些怪怪的。”馬工程師迴應道。
“說來聽聽。”夏曉數笑著說道。
“往常吧，要麼我們自己根據市場實際需求做獨立研發，產品若是有什麼問題，售後部門的同事跟客戶協商解決也就是了；要麼客戶提要求，雙方協商，我們拿方案、做樣品，事成之後往往也就冇什麼糾紛，這一次，好象有點兒不大一樣，樣機出來之後，客戶也冇說什麼，最後產品定型之後，忽然提出好多技術要求，奇怪的是，人家所提意見還挺專業的，還挺占理，冇辦法，我們就隻能根據人家所提的要求進行部分修正，結果，走著走著，路子就有些走偏了，明明所有細節都檢查無誤，機床運行一段時間就會出現宕機現象。”安工程師知道的好象還不少。
“宕機現象有什麼規律嗎？”夏曉數問道。
“好象有點兒規律，我感覺吧……加工處理普通機件，它幾乎不出什麼問題，非常好用，幾乎看不出任何毛病，隻要加工那種比較繁難的機件，它就會出現程式紊亂現象，我們從軟硬體兩個方向逐一排查，始終冇發現什麼問題，我聽說……就連客戶方也替我們說話，說是哪兒都冇錯，怎麼機件標準一變得複雜它就宕機呢？”安工程師繼續介紹道。
“原來是這樣子啊！您吃菜。”說著話，夏曉數禮讓了一下。
施名禺對於技術方麵的事幾乎是一無所知，作為陪客，一邊吃著一邊跟安工程師聊了幾句彆的。
夏曉數坐那兒琢磨了一會兒，隨口問道：“在不涉及商業機密的前提下，安工是否可以告之一下，貴公司在這款機床上是不是采用了什麼新技術？我指的是之前從未使用過的新技術。”
放下手中的筷子，安工程師坐那兒沉思了一會兒，隨口猜測道：“好象是有……夏總有所不知，在‘軔芒’，我是那種層級比較低的技術人員，比較核心的技術資料我是接觸不到的，所以……我也隻是猜測啊！”
“沒關係，您隨便那麼一說，我隨便那麼一聽，至於對錯與否，跟您無關。”
一聽這話，安工程師輕輕點點頭，隨即猜測道：“我覺著袁總監這一回至少使用了兩種全新技術框架，具體內容我就不大清楚了，就我負責的那一塊而言，程式對硬體的操控性變得更加精密細緻了，許多我們之前無以想象的操作細節大部分都得以實現了，為此，我們私下裡還議論過，大家都說袁總監這是在技術上有重大突破啊！”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我敬您一杯。”說著話，夏曉數以茶代酒禮敬了一杯。
“夏總客氣！”說罷，安工程師一飲而儘，看得出來，安工程師酒量應該還不錯。
夏曉數的手機上安裝有不少特殊軟件，夏曉數坐那兒琢磨了一陣，隨手在手機上寫了一段數控組合公式。
“安工，麻煩您看一下，這組組合公式您可曾見過？”說著話，夏曉數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安工程師。
安工程師心裡非常清楚，眼前這位說話和氣的夏總那可是麗石商界技術方麵最為頂尖的人物之一，他讓自己觀看的技術公式絕對有大料。
安工程師仔細研讀了老半天，不由地搖了搖頭。
“從冇見過。”
夏曉數取回自己手機，略微思索了一下，隨即又在手機上書寫了一段組合工程公式，這一次，夏曉數在公式下麵羅列了幾行提示，同時，還增加了一個工程數理模型簡圖。
安工程師哪肯放過如此絕佳的學習機會，從頭到尾仔細研讀了十幾分鐘，這纔將手機遞還給夏曉數。
“不好意思，好象哪我們這款機床還是有些不太搭。”
笑了笑，夏曉數冇說什麼，隨即又寫了一套與之相似的組合公式、新工程數理模型拿給安工程師看。
如此三番，夏曉數不斷更換組合公式的內容，同時不斷修正工程數理模型的框架，隨後再拿給安工程師看。
王廠長那邊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夏曉數他們這邊還冇有對上技術茬口呢！
金鄴玉不停地回頭看幾眼，她猜著夏總應該跟兩位客人商談重要事情呢，眼看著王廠長他們也該回去了，金鄴玉衝夏曉數輕輕擺了擺手。
夏曉數立馬會意，點手請來一位服務員，麻煩她先把帳給結了。
“安工，我過去送一下王廠長他們，咱們待會兒再聊。”說著話，夏曉數衝施名禺拱拱手，招呼著孟奇亭他們三位客客氣氣將王廠長一行禮送下樓。
眼見著王廠長一行走遠了，客氣幾句，孟奇亭帶著兩個得意門生各回住處了。
回到樓上，夏曉數再次嘗試著猜測了幾次，終於，安工程師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這一組看著挺接近的，不怕您笑話，我連五成都看不下來，說來真是慚愧。”
“安工客氣，您若對此有興趣，隻要你我時間方便，約個地方，我好好給您說道說道，其實，有時候，它就是一層窗戶紙而已。”夏曉數笑著客氣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太謝謝了！”安工程師顯得又驚又喜。
聊到這種程度，夏曉數基本上明白袁葭敏吃虧吃在哪兒了。
飯罷，三人有說有笑地下了樓。
施名禺是大老闆級人物，出行自有專車相隨，夏曉數會同安工程師將其禮送到車上，這才揮手作彆。
安工程師冇車，他是乘坐地鐵來的。
夏曉數駕車將安工程師送到他所住的小區門口，客氣幾句，二人揮手道彆。
安工程師的一些舉動令夏曉數不得不多考慮一層，將車停在道邊，夏曉數坐在駕駛室琢磨了一會兒。
取過手機，夏曉數給蘇禺卿打了個電話，委托他簡單調查一下剛纔那位安工程師的整體背景。
蘇禺卿也冇多說什麼，滿口答應幫夏曉數這個小忙。
謝過蘇禺卿，夏曉數將電話掛了。
一路疾馳，夏曉數上市考古研究所看望賀隊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