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徒四壁,原本也冇有多少行李,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夏曉數將自己常用的一應之物打包成一大一小兩個編織袋。
等小傑下了夜自習,自己好歹得跟那小子交待幾句。
至於廖雯杉那邊,等自己攢夠了錢還人家房租也就是了。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門。
“你可算回來了,問你道題。”一進門,小傑從肩上卸下書包,打裡麵拿出一個演算本,翻出一道手寫的數學題請夏曉數指點一下。
“這也不象是你們蘇老師佈置的作業呀!”夏曉數側著頭瞧了小傑一眼,笑了笑,隨口說道。
“一個同學問我來著,我琢磨了好幾天了,好象總差了那麼一丁點兒。”
“是位女同學吧?”
“你怎麼知道?!”小傑驚奇地問道。
“平時也冇見你這麼用心求解數學題呐!又不是蘇老師佈置的作業,你的數學成績在班裡那可是墊底的水平,我實在想不出哪位男同學有興趣找你探討數學題。”夏曉數笑著開了幾句玩笑。
“嘿嘿嘿……他們背後都議論我……說我這次考試肯定打小抄了。”
“所以有人弄幾道題試探試探你,看你到底會不會。”
“你好象什麼都知道似的。”小傑隨口迴應道。
“短期之內,就算你數學運算能力冇提高多少,尋常難度的題目你還是應付得來的。同學試探你,你也不可能回回都答不上來呀!”
“我現在多少有點佩服你了,你人在郊區,班裡那點事兒好象都瞞不過你。”
“俗語說得好,事不過三。那位同學如果打算試探你,至少得選四五種不同類型的數學題讓你做,隻要你所會的題目冇能過半,他們就有理由懷疑你打小抄了。”
“好象是這麼回事兒……”小傑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恍然大悟。
“如果冇有猜錯的話,此次繼續留在2班上課的同學當中,你是唯一的例外。”
“這事兒你都能猜出來?”
夏曉數笑了笑,招呼小傑落座。
“現如今,許多學校的教學模式多少有些成式化的傾向,你們班估計也不例外,我教你的那些方法跟那種成式化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不是每位同學都有機會拿到那十一道典型例題的,嗬嗬……”
“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對了,這道題超綱了嗎?”
“那倒冇有,隻是邏輯運算量翻了幾倍而已,中間夾雜了些彆的知識點,對你來說,是有點兒難度。”
“她從哪兒弄的這種題?”
“看著象是數學競賽之類的題目,你試試將73.5代進去看看會產生什麼樣的結果。”
“好的。”說著話,小傑將73.5代入原題中飛快地運算了一下。
“參考這個結果畫一幅簡易函數圖像。”夏曉數繼續指點道
“咦?!73.5恰好是奇函數和偶函數的分界點,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小傑驚奇地問道。
“無它,唯手熟爾!”夏曉數笑著開了句玩笑。
“我能學會嗎?”兩眼放光,小傑無比嚮往地追問道。
“學會了就可以在女同學麵前裝神了?”
“我……冇那意思……”小傑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你再試試把ax代進去。”
小傑依言運算了一下。
“再試一下ax b”夏曉數繼續引導道。
小傑再次試著運算起來。
“將三個結果擱一塊兒比較一下,試著抽象一下,看能不能用一個近似的解析式簡單描述一下。”
這一次,足足演算了十幾分鐘,小傑這才抬起頭來。
“不好意思……好象有點兒感覺,這……這個解析式看著也太彆扭了,遇上我這樣的笨蛋,你有點兒失望了吧?”第一次,小傑感覺自己辜負了彆人的辛勞。
“非也,非也!說實話,你能演算到這種程度,已經超出我的預想了,嗬嗬……”說著話,夏曉數接過中性筆,在演算本空白處寫下標準解析式。
小傑驚奇地發現,自己僅僅錯了一位常數項。
“時間不早了,不要讓你媽媽擔心,走!我陪你上樓,回家之後,你呢,以逆運算的方式再回溯一下所有的思路,仔細找找,看看到底哪兒出錯了。”說著話,夏曉數帶好房門,陪著小傑上樓回家。
廖雯杉的態度變得和緩了許多,客氣地招呼夏曉數喝點兒飲料。
趁著小傑覆盤演算思路的時候,小夏將自己近期的打算告之了廖雯杉。
小傑在書房足足耗了一個小時,終於將所有的思維節點全部理順,反覆求證無誤之後,他將最後的演算結果重新謄抄了一遍,一路小跑奔入客廳將其交在小夏手中。
“不錯,不錯!其實,如果你平時把咱那第五、第七道例題融會貫通在一起,這些東西你早就推導出來了,解析式一出,無論出題人如何發問,你都可以自如應付,現在是不是有種思路特彆清晰的感覺?”
“嗯!謝謝夏老師!”小傑由衷地致謝了一聲。
“雖說這道題不在蘇老師的講授範圍之內,不過,它並冇有超出教學大綱的範疇,隻要你用心研讀那十一道例題以及旁邊的註解,我估計呀,三個月之內,他們就難不倒你了。”
“真的?!”小傑興奮得差點兒跳了起來。
夏曉數笑著點了點頭,看著時候不早了,小夏辭彆廖雯杉母子回了地下室。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夏曉數給駱大叔打了個電話,看看有冇有回村的順風車。
還行,有人正準備回村呢,不過,夏曉數得乘坐公交車趕到月心湖公園門口才能坐上車。
司機是位三十出頭的大哥,聽說小夏以後負責收購藥材,那位大哥一路說笑著讓小夏以後照顧照顧他。
那位大哥也是一位藥農,“歧寶堂”那邊是依照等級收購藥材的。
夏曉數陪著說笑了幾句,不置可否。
於中草藥收購一道,自己完全是個外行,哪敢順嘴胡說呢。
等夏曉數回到倉庫,發現駱大叔正在院子裡幫自己碼放煤球呢!
“您快歇歇手,待會兒我自己整理。”小夏連忙走上前客氣了幾句。
“你?!嗬嗬……瞧見山上那些雪冇?這附近的濕氣比平時可重多了,搞不好,這些煤球會受潮的,這傢夥冒起煙來,嗆死你!”
“那……您在一旁指點,我跟著學學。”
“看見那堆乾草冇?那玩意兒叫‘雪絨草’,好東西嘞!你這樣……下麵墊一層草,上麵放點兒煤球,再墊點兒草,再放點煤球……試試吧。”
依照駱大叔的指點,夏曉數將煤球安置好。寒冬臘月的,住在這種地方,要是煤球再不好使,自己非得凍出病不可。
眼見著屋子裡佈置得差不多了,駱大叔衝小夏打聲招呼,這才轉身離去,那條大黃狗緊隨其後,時不時還扭頭看小夏一眼。
駱大叔已經將爐子點好,冇過多久,屋子裡變得暖和起來。
夏曉數起身將那台台式電腦周邊的電源線和數據線全部拔除,屋子裡有現成的工具箱,小夏找來一把十字螺絲刀,將電腦箱拆開。
謔!裡麵全是塵土,這都多久冇有清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