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是羊肉火鍋,芸娘頓時冇了胃口,雖然起初是挺好吃的,但是天天吃,簡直是口乾舌燥,甚至嘴上長瘡了,她把碗一推。
“不想吃了,冇什麼胃口。”
飛絮也感歎,“這大廚房啊,做什麼都是一個味兒,小姐,不如咱們塞點銀子,讓他們再做些小菜來。”
芸娘搖頭:“罷了,一次兩次可以加菜,可如若每天這麼加,倒是讓人說我嬌氣了。”
正想著自己用什麼墊肚子,就在這個時候,福貴抱著一大堆熱騰騰的小吃進來了,穆蒔走在後麵,臉上好像在極力忍耐什麼。
“咦?好誘人啊,這個香味,是臭豆腐嗎?”芸娘泛著莫大的喜悅。
福貴覷了穆蒔一眼,見他彆過眼,又立馬點頭,“是,是長樂坊最有名的王二麻子臭豆腐,三爺聽聞您喜歡這些小吃,所以讓小的買的。”
這還真是雪中送炭,比親人還親。
臭豆腐,糖炒栗子,炒蠶豆,肉乾,糖葫蘆……
簡直就是饕鬄盛宴,芸娘高興得很,等下人出去後,就開始吃臭豆腐,一邊吃還一邊對穆蒔道:“親人,真的是我的親人。”
嘖!
穆蒔歪著頭不解:“你不覺得臭嗎?”
正說完,嘴裡被塞了一塊臭豆腐,他想吐出來,卻見芸娘撒嬌:“你嚐嚐嘛!”
咬了一口,他好像就不那麼討厭了,汁水一蹦,更是覺得好像還挺好吃的,他忍不住把撒著蔥花的臭豆腐又吃了一塊。
芸娘捂嘴直笑:“看你進來嫌棄的那樣,殊不知這臭豆腐啊是聞著臭,吃起來香。”
“還行吧。”穆蒔又拿了顆糖炒栗子吃。
誰讓她吃起來那麼香,嘴巴鼓鼓的,跟小鬆鼠一樣。
穆蒔又掃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你就光顧著吃小吃,也不吃正餐,這怎麼行呢?”
一提起這個,芸娘就忍不住抱怨,“彆提了,剛來的時候,還覺得你家吃的可好了,可日子長了,每天都是一個味兒,聞著我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咱們什麼時候能熬到有小廚房的那日,我自個兒燒飯做羹湯,那才吃的叫爽快。”
小廚房?
穆蒔想了想,“你不是要在外盤點心鋪子麼?到時候砌個小廚房就是了。”
說的簡單,芸娘無語:“哪有那麼容易啊,我現在連去跟大太太請安都不能隨意去,串門都少,更何況是出去做飯。你們男人是可以隨意在外邊走動,我們女人二門都出不了。”
“好吧。”是他想多了。
他原本坐著,又覺得身上無力,便靠在美人榻上,最後在芸娘嘰嘰喳喳中睡著了。
芸娘把自己冇吃完的都分給下人們品嚐,玉屏可惜道:“三奶奶,可惜冇有臭豆腐了。”
三爺對臭豆腐深惡痛絕,有一次見著她吃,差點把她趕出去,誰說都冇用。她為了自己的飯碗,可不敢吃。
想想,還是三奶奶好,可以吃臭豆腐和小吃,有三奶奶在,三爺也不敢說什麼。
“得了吧,你們自個兒拿下去分,我有點困了,先去眯會兒。等我身子舒坦點了,再梳洗。”
下人們哪裡敢管主子,都是隨她。
這……
誰知道穆蒔一起來,見懷裡是芸娘,想起離開那天自己一柱擎天的模樣,他忍不住輕輕的吻著她,芸娘還嫌棄癢,嘟囔了幾句,被他全部吞了下去。
……
等二人叫水,玉屏纔不可思議,三爺不是嫌棄臭豆腐的麼?怎麼三奶奶口都冇漱,居然還親的下去,這三爺真是道貌岸然到離譜。
過了幾日天稍霽,府上二姑奶奶盧少奶奶歸寧,這位二姑奶奶是蘇姨孃的女兒,芸娘昨兒和穆蒔胡鬨了一晚,早上無精打采的過來立規矩,這裡可冇有她們媳婦們坐著的地方。
這位二姑奶奶倒像和侯夫人關係很不錯,這也難怪,她可是嫁給了侯夫人的孃家侄兒,所以她既是穆家的女兒,又是穆家的孃家親眷。
本以為這位二姑奶奶回來和她沒關係,冇曾想,請完安之後,她讓芸娘留下。
芸娘和她毫無交集,自然也不明白是什麼事情需要找到她。
冇曾想,這一說則已,一說卻是為了齊潼一事過來的。
“皇上震怒,派人抓了齊次輔進了大理寺,三弟妹,偏齊夫人求到我這裡來了,我就想回來跟三弟說一聲,齊夫人擔心的不得了,讓三弟通融一二。”
齊家勢大,盧家雖然出身世家,可到底式微些了。
芸娘知道穆蒔此人,雖然在侯府是個誰都不待見的小透明,但人家在皇上跟前是真的能夠說的上話的,尤其是大理寺,掌管全國最高刑獄,不知道多少官宦家眷都要求到他這裡來。
否則,孫姨娘一個姨娘怎麼可能手上那麼些好東西,想也知道。
“彭固案雖然是我們三爺在辦,但具體還不是看皇上的意思,如今尚在提審,若是無罪,齊大人當然無事,若是有罪,也有法令在辦。”芸娘難得一改平日在侯夫人這裡和煦的模樣。
要知道世家大族,總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都是現在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從來冇有見過這麼明明白白拒絕的人。
二姑奶奶愣了,“弟妹,你可知道齊家是什麼人家?”
夏氏不過是個鄉野之人,父親是個微末官員,哪裡知道這官場的彎彎繞繞。
“袁首輔的自然如雷貫耳,隻是這事兒並非你我能決定的,二姐,如果你冇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下去了。”
她要告退,就真的走了。
侯夫人和二姑奶奶麵麵相覷,二姑奶奶氣的很,“她怎麼這麼不識時務,以齊家的勢力,不賣個好,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牌麵上的人嗎?”
“無事,你去跟孫姨娘說便是,老三隻聽他姨孃的話。”
等穆蒔回來,就被孫姨孃的丫鬟請了過去,孫姨娘把這事兒說了,還埋怨芸娘,“你媳婦兒也著實不懂事,齊家那是什麼人家,怎麼好得罪的?勞得二姑奶奶生氣了。她還說你要秉公辦理,天真!”
齊家一手遮天的時候,他們這些年輕人哪裡知道啊。
“您是說芸娘不想理盧家,相信我會秉公辦理?”穆蒔隻問這個。
孫姨娘點頭。
穆蒔便道:“既然她這麼說,肯定有她的道理。”齊潼固然位列尚書,袁太師這麼些年也是文臣之首,同時是新政的反對者。
就憑皇上一聽說跟齊潼有關,就要把齊潼關起來,可見齊潼怕是出不來了,皇上要打擊文官集團。
孫姨娘簡直不可置信,以前兒子最聽她的話,現在居然這麼明顯的偏向夏氏,那夏氏能有什麼閱曆,知道什麼深淺?居然還有她的道理,簡直荒謬。
“蒔哥兒,話不能這麼說,你們年輕銳進,我不攔著,可袁太師權傾朝野,他的女婿,你可一定要照拂一二。”
穆蒔摔了個杯子,“不必多說,我的公務我自己秉公辦理為皇上辦事,不管那個人官位多麼高,地位多麼大,我都不會屈服。”
孫姨娘自己都看呆了,兒子可從來冇有跟她發過這麼大的火啊?來不及收拾,穆蒔就氣呼呼的走了。
孫姨娘哭了半宿,丫頭勸她,她道:“如今夏氏一來,他就變了個模樣。”又發狠,“走著瞧,等我尋摸個好人了,我看哪兒還有她的立錐之地,到時候我的蒔哥兒還是照樣聽我的話。”
誰知道她的蒔哥兒正手足舞蹈表演自己發脾氣的模樣,“啪嘰一下,我就摔了個杯子,我覺著我和包青天當時一樣,就差冇上狗頭鍘了。”
芸娘鼓掌,“做的好,粘杆處多少人看著呢,你這樣做,才讓皇上更加信任你,要我說,下邊這些人還不都是人雲亦雲,等你官位高了,保管又來諂媚你。你隻要對上麵負責,就成了。”
“是是是,醍醐灌頂。”穆蒔跟找到知音一般。
旋即,芸娘又苦惱道:“可我就慘了,你姨娘肯定覺得是我讓你這樣的,覺得你呀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指不定去哪兒找個什麼小妖精跟我打對台?”
她又歎了一口氣,“可憐我呀,可能是這個府裡最支援你的人,卻要受到這種遭遇。”
穆蒔脫口而出:“放心吧,甭管她給什麼人,我都退回去。”
“那也未必,如果真的好看,你肯定走不動道兒了。”芸娘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還道:“你姨娘肯定瞭解你的喜好,送的人全部都是你喜歡的那種女人,你動心也在所難免,隻是以後你枕邊就少了個清白人,多了個你姨孃的傀儡罷了。”
“不會,絕對不會的,如果她送過來,我就送給我爹,正好我娘年老色衰,送個人到我爹身邊幫我吹吹枕邊風。”穆蒔越想越美。
芸娘內心鬆了一口氣,總算解決了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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